“恶心。”战岐林通红了脸颊，在他身上擦了一下。
“吧唧——”沈归州在战岐林额头上印了一个重重的吻，然后一脸得意地看着她。
额头上的感觉很异样，长这么大，大抵只有被耶娘这样亲过，活像大人吧唧小孩的感觉。
战岐林指尖轻轻碰了一下额头，神色还有几分恍惚。
“够不够？”沈归州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道。
趁战岐林没有回过神，他的手伸向她的后背，唇畔贴上了她的脖子。
沈归州头一次亲人，紧张得脖子通红，手心都冒汗。
他的手伸向战岐林的腰的时候，还有点轻颤。
“阿玖。”沈归州动情地唤了她一声，唇畔慢慢移到她受伤的下巴。
战岐林和燕璟予在一起的时候，从未这般放肆。这种撩人的感觉，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
当沈归州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软腰，有点暗示的意味，战岐林浑身一哆嗦。
“沈归州，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般得寸进尺？”
战岐林恶狠狠的把他按在床上，明眸中腾起小火苗，似愤怒，但更似焦灼不安。
沈归州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心想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那睡吧。”沈归州往里面挪了挪，一脸期待地看着战岐林，“我给你把被子焐热了。”
“我才不和你睡。”
沈归州拽住她的手腕，“阿玖，这婚姻自古都是父母之约媒妁之言，许多人成亲前都没见上几面。我们既然有这机会多接触，不防抓住机会，促进一下感情。”
“你怎么不想见多了面伤感情？我会解释误会，不过是希望我们日后不求和和睦睦，但也不要总是吵架冷战。另外，我不想守活寡，反正在我死前，我都不希望你死。”
沈归州好像听懂了这话的弦外之音，就是让他被别多想些有的没的。
她的道歉，很纯粹。
沈归州心底有些凉，心想方才是自己鲁莽天真的。还那么动情地喊她，怪跌面子的。
可他还是倔强：“你我之间是因为交易才成婚，诚然是没几分感情，可你就不准我一个男人有点需求？”
“你可以把情爱和那事分开，但我不行。你若想，自己解决吧。总之纳妾你也别想。”
战岐林心底拔凉拔凉的。
但凡沈归州说些好听的话，她都愿意半推半就。
可这男人一口一个他没感情，他分得清，她便听了很烦，说话也有些口是心非。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战岐林便回了罗汉床。
沈归州因了战岐林最后一句话，躺到半夜都睡不着觉。
什么叫他可以把情爱和那事分开？若是可以，他至于这些年还为她守着身？
什么叫他若想，自己去解决？谁他娘的怀里有了美人，还一个人躲湢室偷偷摸摸？
再说，有钱有势的人，哪个不是随处找女人？用得着自己动手？
沈归州越想越气，觉得战岐林真是瞎了眼，看不到他一颗真心。
还不让他纳妾？改明个，他一张榜征亲，想嫁他的女人都要从王府排到常州城门了。
“战岐林，凭什么你不让纳妾就不让？”
“那你倒是试试！”两人针锋相对。
“明儿我就去试！”
沈归州恶狠狠地说完，就等着战岐林反驳他。可等了半晌，都不见战岐林说话，他心下狐疑，朝罗汉床看了过去。
只见战岐林坐在床上看着他，身侧还有一盏很暗很暗的灯油，怪下人的。
“你若想纳妾，”战岐林一开口，就发觉自己嗓子有些哑，“就不必娶我了，直接娶妻。届时你的妻子还会帮你张罗纳妾，岂不是更好？”
“你胡说什么！”
“我说你不想娶我，我也不想嫁！”
战岐林说完就掀被子下床，发觉冷得很，又把被子裹身上，拖着被子出去。
“你去哪？”沈归州蹙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他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追人到门外。袜子套在脚上，欲掉不掉。
外面下了雪，许多雪飘进了廊檐，在地上堆积成了一片。
他一脚踩进雪堆里，拽住了同样没穿鞋的战岐林。
“好了，是我说错了话，成不？是我耍小脾气了，我道歉，成不？”
见战岐林杵着不动了，沈归州乘胜追击，“说要纳妾都是假话。我若想，早左拥右抱了不是？”
战岐林其实不大理解沈归州为什么要道歉，但她很多时候其实能感受到沈归州的心意的。
她转了身看着他的脚，上面的袜子早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月光下，缺了几根脚趾，脚上有多少伤，战岐林看得清清楚楚。
“我抱你回去。”沈归州有些受不了她的眼神，想要把人抱起。
战岐林后退了一步，沈归州的神色顷刻间黯淡下去。
“你身上有伤，我扶你吧。”战岐林说着，就扶住了他。
两人避开白雪，往屋内走去。
一到室内，脚上沾的一点点白雪全成了水，冰凉透骨。
战岐林又看了一眼他的脚，两人各自回床，再也无人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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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起来，气氛是有点僵的。
沈归州看都不敢看战岐林，顶着黑眼圈就去了军营。
一直到上元节，两人都没有见过面。
沈归州脸皮薄，总是不愿意做低头的那个。所以在白云娘那里吃了饭过后，看着自己的院子踌躇不前。
他看到琴厌过来，连忙调转脚步出府。
“大王，长公主亲手做了汤圆，问您吃不吃。”琴厌拦住沈归州。
沈归州脚步一顿，有些想吃。
“长公主说了，您若不回去，便让人送到军营。”
“还是不要劳烦了。”说完沈归州就步伐轻快地朝自己院子走去，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受伤的人。
他进了主屋，就看到了桌上还冒热气的汤圆，心花怒放。
但他面上毫无波澜，沉声问：“长公主呢？”
“在沐浴。”
沈归州暗自挑眉，挥手让琴厌出去。
他尝了一下汤圆，觉得齁甜齁甜。不过不多时，一碗汤圆还是被他吃了个干净。
擦了一下唇，他就把目光落在柜子上面的小箱子里。
折磨他数日的礼物，终于到了他亲手揭穿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