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野崎和伊卡洛斯两人并未直接前往理发街,而是先去银行把部分金条兑换成了现金,这才随便找了家服装店,花钱买下了橱窗里假人模特的全套情侣装,这才在理发街柜台办卡。
一切都如司机大叔所料。
天野崎长相帅气,刚刚结束战斗的他身上自带一股剽悍的气息,让人难以忽视。
而伊卡洛斯天使的身份与堪称绝色的容颜更是让理发街的造型师们拿着剪刀蠢蠢欲动。
这样漂亮的可人儿,可以说是一切发型的完美载体,任何一个有抱负有野心的造型师都无法按捺住在这样一颗完美的脑袋上展示自己艺术的激情。
更何况当天野崎掏出一捆钞票,嚷嚷着“办卡”后,造型师、前台看向两人的目光就更加柔和了。
那目光温柔得像是失散多年的孩子看见了父母。
于是当天野崎提出要借员工浴室洗澡换衣服,也被热情的同意了。
在地球的时候,天野崎洗一次澡会花半小时左右,他总是会慢慢地泡澡,祛除身上的疲劳。
但自从穿越以来,天野崎就将这个奢侈的习惯给改了。
他的洗澡时间也控制在十分钟以内。
所以当他出来之后,理发街热情洋溢的众人一时间还没认出他来。
一个是不相信那么有钱的款爷动作会这么快,而一个是实在没有把眼前的型男跟之前的少侠联系起来。
脱去制服,穿上自己也看不懂的潮牌后,天野崎有棱有角的肌肉被宽松的服饰遮盖,有点湿润的头发簇拥成数千个聚合的小撮,少了几分侠客的刚毅,多了些圆润,仿佛从少女漫画中走出来的男性角色。
而他的目光依旧锐利,带着些许谨慎观察着四周,提防着可能出现的丰都侠客。
正是这种眼神,让他比街上其他型男更出众,看上去仿佛一匹西伯利亚独狼,穿行在热闹的人群中好似独狼游走于密集的冻土森林。
柔和的线条宛如毛茸茸的狼毛,犀利的眼神带着猎手的高傲。
让理发街里做头发的女性顾客们一时间看迷了眼。
而在这里的男性顾客都露出如临大敌的神色,大家不约而同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是劲敌!”
天野崎自顾自走到前台询问伊卡洛斯的去处,刚刚才接待了他的漂亮小姐姐茫然又带着几分痴迷地看着天野崎,语气恍惚:
“请问您是……”
天野崎掏出贵宾卡,看着上面的序号,前台小姐立即回想起那个一身血腥杀气的男人,她错愕地盯着面前的型男,怎么也无法将他和侠客联系起来。
但职业素养还是让她摆出最灿烂的笑容,为天野崎引路。
在理发街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处门店看见了伊卡洛斯。
穿越后的天野崎一直忙于工作,但穿越前的他有大把时间网上冲浪,因此非常明白女生做发型需要很多时间,所以他早就提前打好了招呼,要最好的造型师,剪最快的头。
所以当他坐到伊卡洛斯身边时,此时的伊卡洛斯活像是被外星人绑架了一样,头被半圆形的某种染发设备罩住,正捧着一册美发手册津津有味地看着。
发现天野崎后,她也只是眯起月牙似的眼睛,冲自己一笑,矜持地坐着。
“请坐。”
伊卡洛斯身边的空位早就有造型师等待了,他搓着双手,目光灼灼地打量着天野崎,皮带扣上挂满了各色型号的剪刀推子,身边是两辆装满瓶瓶罐罐的手推车。
抱着认命态度坐下的天野崎本来已经做好了煎熬一段时间的心理准备,但事实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因为接下来半小时,他根本没有枯坐的时间。
这个理发街与整条商业街的其他商家都有合作,对于办卡的客户,他们确实提供了等价的服务。
在伊卡洛斯做头发期间,各路化妆品门店推着自家的商品,在化妆师的指挥下一一摆开。
天野崎看着那些风格各异,像是某种艺术品一样的玻璃瓶将自己团团包围,在化妆团队的调度下,一一上了伊卡洛斯的脸。
“您的妞非常漂亮。”理发师一边修建天野崎的鬓角,一边称赞道:
“所以不需要画浓妆、甚至连自然妆也不需要。”
“什么是自然妆?”天野崎问。
“就是那种画完了之后,给人的感觉像是没画,看上去仿佛这姑娘天生就是那么漂亮一样。”
“我还以为打腮红涂口红就是浓妆。”天野崎老实回答。
造型师笑了一下,偏正天野崎的头:“别一直盯着姑娘看,这样会少很多惊喜的。”
天野崎有些尴尬地点头,他心知这是造型师委婉地表达自己头偏得太离谱,影响到人家作业了。
但过不了多久造型师又不得不再度掰正他的脑袋。
“实在不行给我随便剪剪就行。”天野崎忍不住说道,“看女朋友化妆的机会可不多。”
“以后有的是机会的,你甚至还会觉得烦。”造型师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道。
天野崎心说那可不一定,你的女朋友化妆,天天一个样,随着时间推移还会越画越老。但我的女孩一天一个样,今天不抓紧时间,明天就看不到了。
“……好吧,我把位置给你调一下。”
最终造型师败下阵来,于是天野崎获得了完美地观察自家女朋友化妆的视角。
他看着各种色号眼影笔,粉底,口红放在桌上,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自己认不出来的东西,几名化妆助理站在一旁,拿着不同的色号在自己手上画出痕迹,然后举起手对着伊卡洛斯说着什么。
天野崎很确信伊卡洛斯并不能完全听懂那些助理口中的词汇,因为她的知识储备源于自己,而伊卡洛斯额外的知识源于她的身份。
不巧的是,今天的身份对于化妆品的认知连天野崎自己都比不上,她对枪械军火的知识水平可比这些高多了。
但天野崎看得分明,伊卡洛斯双目有神地听着助理们半是推销半是科普地讲述各种化妆品的功效和色号,并不厌其烦地重复提问,直到自己搞明白为止。
过了大概三十分钟,终于弄懂了即将给自己用的化妆品后,魔术便开始了。
多余的化妆品撤回,一架又一架挂满琳琅满目华丽服饰的挂衣车被推进来,造型师开始处理伊卡洛斯的头发,而少女则翘首以盼地闭上双眼,任由化妆师打扮。
天野崎看见淡红的眼影涂上,伊卡洛斯柔和的眼角拉出犀利的上翘,在几双大手的操控下,伊卡洛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可爱风的少女蜕变成一位风华绝代的丽人。
他陡然想起自己穿越前看过的一本曾经风靡大江南北的小说,其中的主角也是这样看着一个懵懂的少女的变化。
那本书形容男孩看女孩化妆宛如见证了一场欺骗时间的骗局。
将华丽的羽毛、炫彩的妆依照某种顺序,如同巫师施展巫术一样贴在女孩的脸上。
于是苍白而疲倦的容颜鲜活起来,一鳞一羽一丝一毫都在男孩眼中纤毫毕现。
天野崎也看着伊卡洛斯‘鲜活’起来。
这些妆容并没有让伊卡洛斯的容颜增色多少,只是让这个不似人间的天使脸上,多了些红尘的烟火气息。
却越发让人怜爱。
“好了!”
化妆师与造型师绕着伊卡洛斯走了一圈,满意地拍手,献宝似的推着伊卡洛斯来到天野崎面前。
看着少女眼中隐隐约约的期待,天野崎发自肺腑地称赞:
“真漂亮。”
于是少女绽放出如花笑靥,令人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