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野崎在得到卡列尼娜的真心话之后,便不再听她们的谈话。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的他没有继续凹造型的必要,况且卡列尼娜自从泄了气,也看都不看天野崎了,她的欲念全都被康娜吸走了,现在的她只想抱着康娜变成一滩无忧无虑的烂泥。
无所事事的他便被安排为大家准备午饭。
于是天野崎又去了趟厨房,捞了鱼虾,委托李君子找了几个人飞快打扫了甲板,重新支起烤架,煤气罐开始操作。
很快,香辛料与河鲜碰撞后的奇妙气息吸引了卡列尼娜的鼻腔,一上午滴水未进的她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巧合的是,康娜也按着肚皮,更大更敞亮地发出鸣叫。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锅里的红烧鱼,哈喇子晶晶亮地快垂到腿上了。
卡列尼娜帮康娜擦掉口水,对这个帮自己掩盖了饥饿声的孩子越发喜爱了起来。
“卡列尼娜女士?”林纾语敲合同的手一顿,不满地提高声音。
“哦哦,抱歉。”卡列尼娜回过神,冲林纾语笑了一下,“我们说道哪儿了?”
“现在谈到对艾伦的审讯结束后,将他遣返回国,由阿美尼亚代为执行‘50年有期徒刑’的代价。关于这件事,我们希望艾伦能如实告知他们华夏的目的。”
“并且将对天野崎的邀请,换成由斯皮·伯格出面拍摄一部,以天野崎的创意为中心的商业电影。作为回报,天野崎会出具谅解书,渝山、丰都分舵愿意将一切责任推给范无救。”
林纾语这一系列话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和背后的交易,卡列尼娜不得不仔细思考消化。
现在的局面对她太不利了,首先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天野崎,阿美尼亚临时准备的资料根本不充分。
只是给她塞了几个视频和一段官方的信息介绍,对于他的性格分析、行为逻辑、教育水平】、过往经历完全没有,显得非常不专业。
其次是任务来的过于紧急,卡列尼娜只来得及准备色诱,其它方案根本没有落地的土壤。
最后是情报缺失,营救艾伦的任务涉及的人、事件都是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牵扯到华夏建国后第二次发行的灭绝令,机密程度相当高,阿美尼亚根本没与足够的力量摸清背后的一切。
所以这位强装镇定的女士,在进入到契约环节后,就彻底懵了。
天野崎的谅解书是她需要的,这是借天野崎这个当事人隐晦表达华夏官府的立场。
但个人电影是个什么鬼?这种牵扯到国际关系的大事,是能用个人电影替代的嘛?再说,就算给你名额,你能拉来投资吗?你以为自己是谁?什么叫国际明星啊,你个刚出道的小骑士,拿什么要投资?
卡列尼娜死活想不明白。
还有,除了天野崎所属的渝山外,为什么还有一个丰都分舵?他们怎么能把责任推给另一个人?这样司法过程真的没问题吗?舆论能答应吗?
‘该死的骑士,自以为高高在上,恪守落时教条主义的蠢材!永远不把话说清楚的火柴棒!谜语人滚出阿美尼亚!’
卡列尼娜心里咒骂着发布这个委托的骑士,用最恶毒的词汇问候骑士的全家人。
很明显,她今时今日的谈判已经可以宣告失败了,而失败的原因不在于自己,而是自己的队友是头蠢猪。
相对的,对手的队友分别占据额可爱和智慧,队友差距过大,她根本带不动。
‘不行,不能再生气了,越气越饿……’
卡列尼娜嗯嗯地回应着林纾语讲述的条款,精神不知不觉间又转移到了天野崎这边。
她和怀里的康娜,两人的眼睛都盯着天野崎的手,看着完整的鱼肉在他手下切成晶莹剔透的薄片,整齐摆盘,同时将锅里煮好的番茄酸辣汤倒入保温桶,飞速涮锅开始炒菜。
香,太香了,卡列尼娜看着双手上下翻飞,一道道菜品流水一样出列的天野崎,眼中泛起一道异彩。
她泡过很多男人不假,那些男人有风度翩翩的,有英俊洒脱的,有风趣会玩的,但像天野崎这样专注做菜,水平高超的帅哥,她确是没上过。
‘和擅长做菜的人共度良宵,感觉也不错,一觉醒来还能吃到美味,抱在一起还能闻到饭味儿,属实开胃……’
卡列尼娜看着天野崎将菜刀捏得稳稳当当,肌肉线条分明的小麦色小臂,觉得自己肚子和别的地方都饿极了。
咚咚!
“卡列尼娜女士。”
林纾语不满已经挂在脸上了,“麻烦专业点好吗?”
“我就是个导演助理,我根本就不懂法律和合同。”卡列尼娜啪地站起来,气呼呼地叉腰,前面波涛汹涌,压得挂在她腰间的康娜脑袋发麻,呼吸不畅。
“这根本就不是我的事儿!FXXK!我本来该在影视城潜规则年轻的演员们,而不是苦哈哈地跑到船上被人怼!我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吃一口饭!”
林纾语皱眉,“这是你的工作……”
“去他妈的工作,这是加班!可我甚至没有加班费!”卡列尼娜闻着空气里越发浓烈的香味,他觉得自己的胃要被这神秘的味道折磨疯了。
她的牙齿无意识地摩擦唇肉,舌头在口腔翻滚,吞咽着口水。
卡列尼娜和怀里的康娜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饥饿,眼中不约而同流露出半是警惕半是欣赏的神色。
天野崎给烤米豆腐刷了层韭菜和酱料,抬起手,递给卡列尼娜:“吃吗?合同签了就开饭。”
他已经通过颤巍巍的翻译,了解了整个过程,
看着这青年阳光的笑容和利用他饥饿的阴险用心,卡列尼娜最终选择了忠于自己的欲望。
“好吧,我会试着和老板传达。”
林纾语还想在压榨一下,天野崎抢先抬手:“剩下的边说边聊吧,先点菜,三位美女想吃点什么?”
林纾语没好气地翻了白眼,那模样似乎在说‘得,是我皇帝不急太监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