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宣则是一脸冷笑道:“父亲,棋子已经抛出,我们……”
凌荀负手而立,缓缓转身,喃喃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们静待东风便可!”
“是!”
随着斜阳落日,阵阵狂风在围场之上呼啸而过,漫天尘土飞扬,大片积云顷刻间蔓延在众人头顶。
凌荀翻身上马,迎着落日的方向疾驰而去,“文宣,听陛下的话,随国公在四周严查!”
凌文宣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随即也跟着翻身上马。
……
以赵谷子为首的众太医手提药箱,一个个面色惶恐,站在太医院门口不断来回踱步,宛若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马车轰鸣之声渐起,赵谷子等人探头望去。
一辆马车自远处疾驰而来,马车四周沾染着片片血迹,一匹匹战马拱卫在马车四周,激荡起阵阵尘土。
尘土散去,马车渐渐停下在了太医院的门口。
“快,快看陛下的情况。”
见马车停下,赵谷子等人急忙围了上去,只见秦风浑身染血,抱着赵秋羽从马车之上冲出。
“赶紧为她诊治!”
赵谷子急忙上前,看着眼怀中的赵秋羽,她的脸上尽失血色,脸色煞白,胸口处的伤口鲜血汩汩,
“陛下,这是?”
“不要多问,朕要你们救她。”
赵谷子急忙应下,几人合力将赵秋羽向太医院内抬去。
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一路上赵秋羽早已昏睡过去。
但此刻赵秋羽睫毛轻颤,缓缓睁开双眸,茫然看向四周,声音微弱道:“陛下,这里是哪里?”
秦风握着赵秋羽的手,轻声道:“这是太医院,放心,朕一定救你!”
赵秋羽缓缓点头,双手紧握,随即再次昏睡过去。
秦风猛地看向赵谷子,“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救过来!不然,我要你太医院陪葬!”
闻言!
赵谷子等人面露惶恐,纷纷跪拜在地,“臣等一定尽力而为!”
看着被抬走的赵秋羽,秦风随意擦了擦手中的鲜血,阴沉深邃的眸子中寒光闪烁,“刺杀,美女……”
“这一招还真是让我有些意外呢!”
文渊殿。
点点拙火摇曳,将秦风颀长的身影映在身后的书架之上。
自太医院回来就之后,秦风便在桌案面前,双眉紧皱,细细思索着今日在围场中发生的事情。
啪嗒!啪嗒!
正在这时,谨言大监忽然快步走到大殿之上。
“陛下,国公回来了!”
秦风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急忙说道:“快,快请国公进来。”
一阵微风吹来,阵阵血腥扑面而来,秦风抬眸看去,便看到了李牧的身影。
李牧风尘仆仆,手提血剑,对着秦风猛然一拜。
“陛下!”
秦风抬眸看到李牧的瞬间,便急忙起身,快步走到他身边,赶紧虚扶而起。
“国公快快请起,今日若不是国公及时赶到,朕估计就要命丧刺客之手了。”
李牧急忙摆了摆手,看向旁侧的谨言大监,朗声道:“有老夫和谨言大监在,一定会护陛下周全!”
秦风哈哈大笑,看向殿外无边夜色,“为国公赐座,朕正好有事要问国公!”
不多时,李牧便缓缓坐下。
“国公辛苦,围场四周的情况如何了?”
李牧刚将桌上清茶拿起,还未递到嘴边,便急忙放下,叹息道:“启禀陛下,围场四周已经查过了,但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秦风缓缓敲动桌案,紧锁的眉头皱地更深,“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看来这伙伴刺客是有备而来啊!”
“有备而来?”
“不错,倘若不是有备而来,为何会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李牧眉头忽然一皱,思索片刻后,沉声道:“陛下,有一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风抬眸望去,“国公请讲,不要有所顾忌!”
李牧当下不再犹豫,眼中甚至隐隐闪动怒意,沉声道:“陛下围猎之际,臣在露台上见凌荀和凌文宣窃窃私语,似乎在密谋事情。”
“臣担心他们密谋之事和陛下有关,所以臣才带护卫前往,果不其然碰到陛下遇险。”
秦风敲击桌案的动作骤然变大,眼中露出极为凌厉的光芒,“居然又是凌荀,他们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李牧浓眉紧皱,眼中也是怒意更盛,“陛下,可要臣即刻将凌荀父子抓来?”
秦风缓缓起身,沉思道:“国公,并无真凭实据,如果贸然处罚,岂不是打草惊蛇?”
“严查每个人,不得轻举妄动!”
李牧一怔,眼中的怒意渐渐散去,“陛下,是臣考虑欠妥,不过以凌荀的城府来说,应该知道在围场中无法得手才对,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秦风眯了眯眼,“那个女人可曾查实什么身份?”
李牧抬眸看了秦风一眼之后,欲言又止。
旁侧的谨言大监面露诧异,急忙补充道:“陛下,那是大秦第一女都护,赵秋羽!”
秦风面露思索之色,喃喃道:“第一女都护?”
见秦风疑惑,谨言大监急忙解释道:“陛下可能记不清了,赵秋羽祖籍娆疆,因立下不少军功,最终成为我大秦第一女都护,而且……
秦风双眉微皱,“而且什么?”
“陛下当年见赵秋羽面容姣好,想要收入后宫,但却被赵秋羽拒绝,陛下便将她贬为城卫,镇守城门,不得入宫半步!”
“后来,赵秋羽胞妹更是惨死宫中,于是她更不愿踏入宫中半步,对陛下……”
秦风哑然失笑道:“对朕也是充满恨意是吧?”
谨言大监抬眸看了秦风一眼,无奈道:“是!”
秦风负手而立,无奈一叹,他不知道前身是如何问鼎天下,但现在看来的话,赵秋羽胞妹的死一定没有那么简单,这前身不仅是个昏君,似乎还为别人当了替罪羊。
想到这里,秦风沉声道:“沐瑶所在何处,去将沐瑶为朕宣来!”
谨言大监正欲动身,一道空灵清冷的声音忽然传来。
“不劳烦谨言大监了,我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