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滴打在探子身上,他急忙说道:“启禀老爷,属下不敢胡言,消息已经得到了证实!”
凌荀看着远处古树之上的幽幽火焰,双眼微眯,面露思忖之色。
凌文宣瞥了一眼凌荀,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父亲,赵久清清晨入城,我们该怎么办?”
凌荀面露冰冷之色,那一团团幽幽火焰影映在他的眼中,逐渐升腾。
良久之后,当那幽幽火焰被雨水浇灭的时候,凌荀才沉声道:“吩咐下去,命人埋伏在城门口,要是赵久清敢在清晨到达,杀!”
凌荀目光幽幽,森寒杀意在这一刻骤然爆发,被注视着的探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急忙低眉应下。
凌文宣脸上闪过丝丝喜意,思考片刻之后,说道:“父亲,那陈云奇和袁冲……”
凌荀面露狠辣,猛地抓紧门框,留下深深的五指印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他们二人一并杀了!”
轰!
一道闪电划过长空,将凌荀狠辣的脸色映地无比清晰。
那探子抬眸一看,随即急忙应下,逐渐退去。
凌荀看着无边雨夜,狠辣的脸色渐趋平静,“文宣,再陪为父下这最后一盘棋!”
凌文宣面色一变,当下便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跟在凌荀身后,默默走入屋内!
文渊殿。
长空中闷雷炸响,玉淑妃美眸轻颤,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她看向殿外的瓢泼大雨,脸上的忧虑之色更甚。
再次看向秦风的时候,发现秦风还在熟睡之中,看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孔,玉淑妃为秦风掖了掖被角。
她缓缓起身,生怕惊扰到秦风,小心翼翼地走到殿外。
虽是大雨漂泊,但此刻的天际已微微泛白,玉淑妃独自撑伞走,朝着城门而去。
城门之下,玉淑妃身着碧绿百褶裙,身披淡白烟纱披风,独自撑伞,滴滴雨水浸湿了她的绣鞋,她也丝毫没有在意。
阵阵冷风呼啸而来,打在玉淑妃的发髻之上,顺着低垂的秀发缓缓滴落。
玉淑妃脸色惨白,葱葱嫩手紧紧握着伞柄,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身边侍女婉儿心疼,“娘娘,雨夜天寒,娘娘不如到马车之上等吧?赵大人来了奴婢会知娘娘的!”
玉淑妃脸上满是倔强之色,缓缓摇头,“不,我要亲自迎接父亲!”
见玉淑妃如此坚决,婉儿只好接过玉淑妃手中雨伞,立于为其撑伞,又有埋怨道:“娘娘,陛下不是说要和您一起码?”
玉淑妃看着漫天大雨,无奈叹气道:“陛下这几日为了国事劳心费力,还是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
“况且就是到城门接一下父亲而已,也并无大事。”
婉儿欲言又止,但瞧着玉淑妃一双美目看向远处,望穿秋水的模样,这小丫头只好乖乖的撑伞。
茫茫大雨倾盆之中,雨声混着马车滚滚。
只见城门之外,赵久清身着蓑衣,脚踏枣红骏马,他的身后,两辆囚车在众多将士掩护之下,迸溅起点点泥泞,缓缓上前!
囚车之内,陈云奇、袁冲披头散发,满脸胡茬,任由雨水打在他们的脸上,大骂道:“赵老狗!已经快皇城,你的死期也快到了!”
赵久清微微蹙眉,不过并未理会陈云奇,而看着无边雨幕露出担忧之色。
这一路虽风平浪静,但赵久清心中却满是担忧之色,
这时,一匹黑色骏马忽然奔至赵久清身侧,骏马之上的将士担忧道:“大人,今夜雨势如此之大,我们还是先行避雨,明日再赶路吧?”
赵久清望着远处,透过雨帘巍峨城墙已依稀可见,目光坚定,猛地摇头,“陛下在宫中等着呢,况且这两人关系重大,迟则生变!”
“我们距离皇城已极近,万不可懈怠,争取天亮之前赶至京都!”
听到此话之后,这将士才噤声,点头道:“属下知道了!”
赵久清深邃的双眸看向四周,不知为何,一路上他总是心神不宁,就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胸口一般。
他看着巍巍城墙,喃喃道:“这一路未免也太过于顺利了!”
赵久清猛然拔剑,挥剑大喊道:“皇城就在眼前,万不可懈怠,加强戒备,继续前进!”
“是!”
嗤拉一声!
长剑出鞘。
虽然望着这些侍卫纷纷拔剑出鞘,赵久清心中却依然浮着一片愁云。
良久之后,深红的城门已出现在赵久清等人面前,距离皇城已是近在咫尺!
赵久清抬眸看去,便看到了城门下撑伞的那一道倩影。
大雨之中,玉淑妃的身影略显单薄,特别是在大雨疾风之下,那单薄的身影仿佛纸屑一般,随时可能被吹散。
“玉淑!”
赵久清眼眶不禁泛红,看着等待他的女儿,急忙喊道:“众将士听令,加快速度入皇城!”
下一刻。
赵久清勒马急蹄,望着远处的倩影,朝着城门奔去!
众将士振奋人心,也不禁加快速度,朝着宫门快速前进。
囚车之上的陈云奇确满脸忧虑,毕竟陈城门已在眼前,他不明白为何还未见到营救他的人。
大雨之下,阵阵马蹄之声伴着雨滴之声,传入玉淑妃耳中。
玉淑妃看向远处那熟悉的身影,泫然欲泣,随着赵久清的不断靠近,她面露激动之色,着急喊道:“父亲!”
咻!
突兀之间。
一支利箭带着森森寒意,划过重重雨帘,朝玉淑妃直射而来!
噗!
骤然间,一朵血花轰然炸开。
玉淑妃手中的纸伞迎风而落,在地面之上滚动了几下之后才缓缓停,她的唇角上几缕血迹顺着雨水汩汩流动。
“不!”
赵久清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随即整个人牙呲目裂,怒吼道:“不!玉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