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宫中的雕花木床上,铺着一层厚实的被褥,此时的凌贵妃,整个人都已在被褥里陷了下去。
嗅着秦风身上的雄性气息,凌贵妃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陛下,我真的不知道啊!父亲已是大秦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下,背后又怎会还有其他的人……”
“哦?看来朕的爱妃,还是不想说实话啊。”
秦枫咧嘴一笑,“那朕就只能严刑逼供了。”
“陛下!”
凌贵妃一双美眸瞪圆,惊呼一声,而她身上华贵的宫装长裙已应声而岁,大片的雪白暴露了出来。
秦风解开身上的长袍,刑具就已迫不及待地高高扬起,如烙铁般,散发着丝丝灼热之气。
“爱妃,这第一刑乃是烙铁之刑!”
“陛下等等,不要……唔!”
凌贵妃还未反应过来,就已是烙铁之刑加身,炙热与刺痛之感,令她美眸氤氲着雾气,额头冒出一颗颗细密的汗珠,双手攥紧了裙角。
“凌旬背后的尊上是谁?”秦风的刑具渐渐变大,也更加炙热,增加着行刑的力道。
“我、我真的不知……嗯!”
“还敢欺瞒于朕?”
“不敢,陛下!我并……并未……”
凌贵妃头上的发髻散落,目光迷离,话语已渐渐乱了起来。
这烙铁之刑,颇见成效!
秦风看着凌贵妃,轻笑一声,“爱妃,这才刚刚行完烙铁之刑,后面还有许多刑罚等着你去受呢。”
刚刚恢复了些意识的凌贵妃,听到这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正欲说话,可下一轮的刑罚又已经开始,话到了嘴里,便成了哼哼唧唧的鼻音……
彼时,太学宫。
刘文韬拿着手里的任命文书,目光怔怔地看着空荡的太学宫,心里百般滋味。
曾几何时。
这里是天下学子的圣地,往来儒生络绎不绝。
朗朗读书声,更是二十四个时辰都不会断。
可现在……
刘文韬双手攥紧了拳头,仍由指甲刺破皮肉,点点鲜血滴落在地上。
“您是?”
学宫内,一道略显青涩地声音,有些犹豫地传了出来。
很快,那声音的主人似乎认出了刘文韬,语气变得惊喜起来,“您是刘文韬师兄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刘文韬抬眸看去,就见一名年岁不大,约莫十岁,穿着儒袍的小书生小跑了出来。
“师兄!果真是你!”
到了刘文韬跟前,书生眼睛都瞬间亮了起来。
刘文韬看着面前有些眼熟的脸庞,却怎么也回忆不出他的名字,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只能问道:“你叫什么?是那位先生门下的?”
书生不好意思地抹了抹鼻子,“师兄,我叫石明,现在还、还没有先生,之前是在陈老先生课上旁听。”
说完,石明又忍不住好奇地问:“对了师兄,陈老先生呢?怎么学宫里一下少了那么多人,而且还有好多老先生都离开了。”
“老师……”
刘文韬心中一痛,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良久,脸上露出了笑容,“老师带着师兄们去远方游学了。”
“游学?像以前的夫子那样吗?”石明问。
“对,就像以前的夫子,我因为学识不够,老师不肯带我去,只能留在学宫里了。”刘文韬揉了揉石明的脑袋。
石明抬头看了看这位师兄,只觉得在那笑容下,藏着一抹难言的悲伤,不过他只以为是师兄没法跟着去游学才难过,于是就安慰道:
“喔,师兄不用担心,你多读些书,以后也能一起去!”
“嗯!多读些书!”
刘文韬重重地点了下头。
自己和老师之间的学识,还有着极大的差距。
想要重振太学宫,查出谋害老师的那位尊上,自己至少在学识上,不能逊色于老师,不!要超越老师!
刘文韬眼中亮起了光。
“石明,你方才说你还没有先生?”
走在太学宫的长廊里,刘文韬对身侧的石明问道。
石明点了点头,很快又把头低下,“先生们都嫌我愚笨。”
“呵……那要不要做我的弟子?”
话音落下,刘文韬忽然发现石明的脚步停了下来。
这位才长到自己腰间的小书生,张着嘴,呆呆地驻足在原地。
“真、真的吗?师兄你愿意当我的先生?”
好一会儿,石明才激动地道。
刘文韬神情严肃,“你若是愿意,自此以后,便是我的弟子。”
“愿意!当然原因!”
石明大喜过望,直接跪倒在地上,砰砰砰磕了几个头。
等他磕完,刘文韬几步走上前,郑重地将他扶起。
“老师!”石明歪歪斜斜地执了一个弟子礼。
看着这不恭敬地姿势,刘文韬地眼里仿佛燃起了一团火,这火名为……薪火!
刘文韬拉着自己新收的弟子,在太学宫里逛了几圈,当看到里面的许多古籍,都被搬空,桌案凳椅也所剩无几时,他不由得感到一阵悲凉。
树倒猢狲散。
太学宫闯下如此大祸,那些老先生自然害怕受到牵连,另一方面……
刘文韬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任命文书,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兴许也是看不起我这位新任大祭酒吧,毕竟儒门在没落,在那些老儒眼中,也不该是我这个黄口小儿来当这儒门魁首。”
在将石明安置好后,刘文韬走到了陈博庸曾经的卧房里,在床榻上摸索一阵后,打开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本薄薄的名册。
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约莫有上百个名字。
这些,全部都是儒门的暗线,也是太学宫目前自己所能继承到了最大底牌!
刘文韬盘坐在床榻上,手里捧着名册,喃喃自语,“老师,您不愿让我继续接触朝堂,安心治学,所以直到最后也没有将这份名册告诉我,但你可知,某一日我前来做学,偶然间发现了这个秘密?”
“如今看来,连上天都在支持着我!”
刘文韬将名册中的名字一个一个全部印刻在脑海之中,最后将整本名册付之一炬。
浓郁的油墨烟味飘散在房间里,最后缓缓淡去。
当最后一纸书页化为灰烬。
刘文韬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口中喊着,“石明,出来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