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宁就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整个人浑浑噩噩的都快要晕过去了。
“你这个女人!”李雨耕是拿若宁一点办法都没有,看若宁现在快要不行了,他也是真的不放心,走上前就想去看看若宁的伤口。
却不想,还不等李雨耕碰到若宁的手,原本已经浑浑噩噩的若宁,很快睁开了眼睛,拿着发簪就在受伤的左手手掌上又划了一条。
见过无数血腥场面的李雨耕,惊的连忙后退了好几步,他居然都被若宁给惊着了。
若宁居然会这么做?
李雨耕可以肯定,若宁已是差不多到极限了,刚才的举动也都是下意识的,若宁的自保其实就是对他的提防与厌恶。
李雨耕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有人这样的抗拒他,若宁居然宁可伤害自己,也不肯接受他的好意。难道他李雨耕就真的这样的讨厌吗?
“苏若宁你是不是疯了,你是真的不想要活命了吗?我李雨耕难道就真的让你这么讨厌吗?”
李雨耕是真的拿若宁一点办法都没有,眼看着若宁就这么死在他面前,他又是舍不得,想要救下若宁,又怕若宁一再的拒绝,伤害自己。
“我信不过你。”若宁是真的没有力气,头直接歪在了手臂上。
明明看着这样的娇小柔弱,在李雨耕面前,却是从没有过的感受,这是个让他都觉得决绝的女人。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总不想真的死在这里了吧?”李雨耕几乎是用了一种请求的口气,可是现在的若宁,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李雨耕想要冲上前时,一个白色的身影直接越过李雨耕,把若宁抱在了怀里。
最让李雨耕心里不是滋味的是,面对他的亲近,若宁会那样的反抗,可是面对眼前的男子,若宁乖巧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烨王,你想要做什么?”李雨耕一丝底气也没有,面对烨王时说话都在发虚。
不是因为抢走了若宁,在他看来喜欢的东西就应该抢到身边来,是因为他觉得他输了,他对若宁志在必得,却是输给了烨王。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若宁是我的女人。本王现在没空管你,你若是再敢靠近若宁,本王绝不会放过你的。”
烨王抱着若宁就想离开,李雨耕气的几乎是吼叫道:“你要是真的喜欢苏若宁,就好好的守着她,你别说不知道我要对她下手,你一直都暗处看着,只是你不敢,你不想苏若宁知道你心里有她!”
烨王眉头一皱,冷冷的看向李雨耕道:“你给我住口!”
李雨耕冷笑连连,看着眼前的烨王,就好像是在可怜他,“这样的女人,你居然都想把她推开,你想要做什么?”
烨王竟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对呀,怀里的女人明明这样的好,他却不敢进一步。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福气,可以遇到苏若宁这样的女人,宇文玄墨那个蠢货,现在不知道懊悔成什么样子呢,难道你想跟宇文玄墨一样么?”
“宇文玄墨那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若宁,他退婚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了。至于你…”
烨王冷冷的看向李雨耕道:“自己动动脑子,别以为你的太子位置就稳稳当当的,在我们南阳城别嘚瑟过了头,回到昆国就什么都没有了。”
李雨耕一愣,他现在的处境的确是不乐观。
南昆大王的猜忌,五王子的崛起,明明事事不如他,大王却是事事提拔着他。
李雨耕不是不明白,他们是父子也是君臣。李雨耕一开始能战善战,昆国大王自然是喜欢这个儿子的,甚至以李雨耕为荣。只是随着李雨耕势力的做大,昆国大王也开始提防着他。
李雨耕不喜欢南州国,的确是不喜欢,昆国人从骨子里就厌恨南州国,只是他明白,多年征战昆国需要休养生息,他需要吸引更多的势力来支持他,这次能来南州国修好关系,便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李雨耕主和,五王子便主战,要是真的出了岔子,李雨耕在昆国的处境便是尴尬了。
“知道本王为什么一再的让着你吗,因为你还有些脑子,知道忌惮我们南州国,只是看你这样子,现在西大街的暴乱,再是一次次的挑衅,你是打定主意,以为我们会一直这么容忍你吗?”
李雨耕心中大觉不妙,“难道你们想要拉拢五王子吗,以他暴躁的性子,对南州国又是恨之入骨,你们根本就没有合作的机会。”
烨王淡淡的说道:“五王子不行,昆国还有其他王子,只要五王子一死,昆国大王就会迫不及待的选择其他的儿子与你抗衡。”
李雨耕的脸色彻底的难看了起来,烨王抱着若宁便是离开了,只留下李雨耕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烨王回到若宁所住的小院,红锦与红绣还没有清醒过来,他先是为若宁上了药,再是撕破了里衣为若宁包扎了好了伤口。
看着若宁的脸色慢慢的平稳下来,烨王也是送了一口气。
“你怎么这么傻,李雨耕说你是疯了,我看你倒是傻了。你就不能服一次软吗,不能让自己少受点伤吗?”烨王轻轻抚了抚若宁的额头,已是有些发热了。
烨王从袖子中摸出一个药瓶,喂若宁吃下了一颗药,便是坐在了若宁身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就是静静的陪着。
“若宁呀,李雨耕说的对,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福气遇到你这样的女人,可是我偏偏已经没有了爱你的权利了。我跟你说过,情爱不过是你们闲暇时的游戏,可我已经没有时间陪着你了。我是真的没有时间了,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在我最后的时候,能遇到你这样的女人。”
烨王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在若宁的唇上轻轻的印上了一吻,只是在这瞬间,那柔软的感觉让他再也忘不了了。
眼角不自觉的落下泪来,滴在若宁的鼻尖上,烨王反倒是笑了,“都给你了,只是你不知道。”
烨王直接出了房门,房间中只有若宁一人静静的躺着,好似根本就没有出现过第二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