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凝君愣愣的瘫坐在地上,郑国公这一脚让她彻底的醒过味来,郑国公是不可能护着她了。
“父亲是当真要毁了我这个女儿吗?”
“我这是为你好,我们郑家的命运与三皇子息息相关,他身边的女子必须像凝欣这样沉稳,大度,而你对三皇子太过用心了,必定要吃亏的。现在安昭仪得宠,已然生下小公主了,你不是不喜欢苏家吗,去后宫好好帮着皇后才是要紧。”
郑凝君眼眸中已满是泪水,回眸看向郑国公,目光最后落在郑凝欣,淡淡的笑了笑,那阴冷的感觉让郑凝欣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既然父亲都这么说了,女儿自然只能听父亲的话了,只是希望父亲不要后悔才好。”
郑国公只当郑凝君是想明白,上前扶起郑凝君道:“你若是想开了就好,想要进宫陪伴皇上这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求的,能轮到你头上那是你的福气。只要有郑家在,你在后宫就能安安稳稳的。”
郑凝君低垂着眼眸,挡住了她的表情,“是,父亲。”
郑国公满意的“嗯”了一声,便让郑凝君身边的桐雨陪她回去。
郑凝君走出房门,回头望了眼郑凝欣的住处,轻笑了一声,“郑凝欣,苏若宁,你们都给我等着。”
在烨王府的门口,苏修泽亲自扶着若宁下了马车,若宁都有些不敢相信,苏和榆居然亲自准备好了礼品,让苏修泽与若宁来烨王府探望烨王。
苏和榆倒是想着一同前来,只是苏和榆与烨王并没有交情,太过明显的话,只会引人注意对若宁的名声也不好,倒不如苏修泽带着若宁一同过来。
“大哥,你说父亲是怎么想的,他不是对烨王一直都不满意的吗,现在是怎么了,想开了吗?”若宁跟在苏修泽身后,今天的她特地打扮的格外的素净。
外间都在传,烨王的身子一直不好,不管这传言是否属实,烨王既然想要做出这个样子来,那么她自然也不好跟烨王过不去。
淡蓝色的上衣镶着白色狐毛,配着白色锦裙,看着极为素净,只是那上面是南方的绣娘绣着的点点梅花,一看既是极为名贵绝不会让人轻视了半分。
再看若宁的发誓不过是简单的一根玉簪,配上零星的几颗珍珠固定,整个人既不失了身份,又是素净得体。
“父亲这人看重道义,烨王看似与我们疏远,时不时的总能帮上一把,就连与他亲近的五皇子,福亲王也出力不少。若是你不愿意也就算了,偏偏这事还是你自己提出来的,父亲也不好说什么了。”
苏修泽回头看了眼若宁,也是颇为惊艳的,“要说起来,若宁以前总喜欢穿的大红大紫,现在瞧着这么打扮也是别有一番味道的。只是第一次来烨王府,会不会太过素净了。”
若宁瞥了苏修泽一眼,一副“你懂什么呀”的样子,苏修泽的确是当代青年才俊,只是到底是男子,一贯对衣饰打扮没有什么研究。
“大哥倒是挑起若宁的理来了,以后若宁还没有挑大哥的不是呢,要不是若宁说说大哥的不是呀?”
苏修泽被若宁逗乐了,“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不是吗?”
苏修泽文采风流自不必说,再加上外貌儒雅,言行举止极为稳重有礼,自小在李永寿的调教下没有丝毫世家子弟的奢华之风,当真是谦谦君子。
若宁说要挑他的理,苏修泽还真不当回事。
“大哥你都多大年纪了,其他的大哥早就娶了妻室,可以多照看下妹妹了。与大哥年纪相仿的男子,孩子都会吟诗了,大哥你说,是不是欠若宁一个大哥,几个侄子了?”
苏修泽的脸色一下便是不好看了,轻咳了一声道:“若宁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祖母,夫人那一套,开始催着大哥成婚了?”
“哈哈哈…都说苏修泽是当代能人,却是被自己的妹妹治的服服帖帖的,可真是有趣呀。”
一片红梅中,烨王正坐在内院中的亭子中,身旁的炉火烧得正旺,在此印照下,烨王整个人就似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中。
就是见惯了多少俊美男子的若宁,看着也不免走神,眼前的烨王谪仙一般,若宁甚至害怕他就就是消失。
苏家的男子一个个都是极为儒雅出尘的,宇文玄墨一身福贵公子之气,可是眼前的烨王就好似集中了世间所有的美好一般,一举一动都让人移不开目光。
“烨王真是好雅兴,难得在这赏梅吗?”苏修泽与若宁坐在了烨王身旁,烨王极为有风度的为两人倒了热茶。
“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苏兄向来是个大忙人,今日怎么得空来我烨王府坐坐?”
苏修泽喝了一口热茶,笑着说道:“好香的茶呀,烨王向来极少见客,我不过是想来碰碰运气,今日能给我与若宁这个脸面,倒是感激不尽。”
烨王笑了,只这一个笑容,竟是给这寒冷的冬日染上了一抹暖色。
“苏兄太过客气了,你们的来意本王也是明白,回礼已经送到苏府,若是没什么事,就请两位回去吧。”
烨王这是下了逐客令,只是在目光所及之处,在若宁身上停留了片刻,即便很快的收回了目光,惊艳留下的美好,已是让烨王嘴角的笑意更为生动了。
苏修泽突然笑了,“烨王你听清楚了,我们若宁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也不仅仅只有若宁单方的付出,烨王心里到底怎么想,你清楚的很。”
苏修泽直接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马车就在外面候着,烨王府的桃花不俗,若宁可多待一会。”
也不等若宁反应过来,苏修泽便是快步离开了,倒让若宁有些尴尬了,烨王不怒反笑,这个苏修泽呀。
“你家大哥很护着你这个妹妹,若是他一个人被我下了逐客令,早就走了,可是向来心高气傲的他居然能忍得住,把你留在这里,他是真疼你呀。”
“只管自己走了,却把我丢下了,这算什么疼我?不过是身为男子的自以为是罢了。”若宁轻哼了一声,显然是有些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