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煊珩转过头,对上颜尽欢倔强的双眸,压低声音威胁道,“如果你还想见到奶奶,就给我好好配合!”
随即他猛然松手,颜尽欢的后脑勺狠狠落在大床上,虽然不疼但感觉天旋地转。
呵,他可真是在乎这次合作。
颜尽欢自嘲地笑了笑,无声地咧开红唇,笑着笑着,眼角却落下绝望的泪。
沈煊珩走到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随后立马变成那副温尔文雅的模样打开了门。
“孔伯伯,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他轻声说着,高大的身躯挡住房间里的情形。
孔伯伯只能从缝隙里隐隐约约瞥见颜尽欢好像躺在床上。
“欢欢睡了?”孔伯伯立马放轻了声音,关心询问道。
“嗯。”沈煊珩提到颜尽欢又露出那副温柔人夫的模样,“尽欢说她今天有点就早点睡觉了,孔伯伯找她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我是来找你的,我想细谈一下合同的事情。”
孔伯伯正色说道,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觉得沈煊珩这个人还是很可靠的。
这次过来就是找他敲定一下合同的细节。
“好,那我们出去谈,不要打扰尽欢睡觉。”
沈煊珩他转身轻轻关上房门,对着孔伯伯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颜尽欢原本闭上的眸子睁开,她不能这样一直被沈煊珩拿捏下去。
待二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翻身找到跌落在地上的手机。
再次点开那个视频,十字架项链晃进她的眼帘。
银色的材质,古老的款式。
颜尽欢的脑海突然一阵电流闪过,她飞快点开软件,按照关键词寻找起来。
而沈煊珩这边,孔伯伯让人拿合同的空隙提起颜尽欢父母。
“欢欢父母走得离奇,真的是好人活不久。”
孔伯伯语气里的可惜和痛心刺痛了沈煊珩。
好人?罪有应得罢。
沈煊珩暗暗捏紧拳头,骨节泛白,他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目中神色。
“是,尽欢父母对我有恩,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对尽欢好。”
他语气带着一丝悲痛,仿佛也为了颜家的横祸感到悲哀,实际上却是抑制的仇恨在翻滚。
“好了,不说这些,先看看合同。”
孔伯伯放下对沈煊珩的戒备,将合同递过去。
沈煊珩毕恭毕敬接下,压制住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狠。
二人谈完合同,沈煊珩与孔伯伯礼貌告别之后,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幽竹园。
他轻推开门,发现颜尽欢背对着自己,正专注着手机上的内容,就连他进来了也不知道。
沈煊珩暗暗不爽,难不成颜尽欢又背着他去找别的男人?
一想到她会和别的男人蜜里调油,谈笑风生,沈煊珩恨不得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谁也不准接触。
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抽出颜尽欢手中的手机。
“你干什么?
颜尽欢本来正专注找项链,忽然毫无防备被拿了手机,自然是恼怒不已。
沈煊珩看着手机屏幕上清一色的男士款式项链冷笑出声,“我说怎么那么缺钱呢?颜尽欢,你要买男士项链买给谁?!”
好啊,这女人的胆子越发大了,居然好敢背着他给别的男人买礼物!
沈煊珩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锐利地射向颜尽欢。
“这回你要怎么解释?”
他毫不客气地伸出大手狠狠掐住颜尽欢纤细脆弱的脖颈。
“咳……咳,沈煊珩你,疯了。”
颜尽欢艰难出声,拼命用手扒着沈煊珩的手,偏偏沈煊珩怒火上头,全然不顾她已经涨红的脸色。
待到颜尽欢快要呼吸不过来时,沈煊珩这才清醒过来放开她,看着她脖颈上骇人的红痕。
他心里竟然有一丝愧疚。
“沈煊珩,你就是个疯子。”
颜尽欢大口大口呼吸着,侧过头狠狠说道,她泪眼婆娑却不肯向他屈服。
是,他是疯了。
沈煊珩冷冷笑着,“我是疯了,是被你们颜家逼的,颜尽欢,你怎么有脸说我?你看看你自甘下贱的样子。”
“对,我就是自甘下贱,跟你没关系!”
颜尽欢怕他等会继续发疯,立马与他拉开距离,警惕地看着眼前不理智的沈煊珩。
二人相隔一张床,距离不远,但心早已隔绝了千山万水。
从前两小无猜,亲密无间的日子仿佛像一场梦一般。
沈煊珩闭了闭眼眸,讽刺道,“这些项链,我收到过不少,前几天随手送给了助理,怎么,你想要?可以求我啊。”
他高高在上的姿态刺痛了颜尽欢的心。
颜尽欢的素手紧紧攥住疼得不行的胸口,面上却淡然。
“她们送你的东西,我不稀罕,项链我是要送给明晗哥的,你无权插手。”
她波澜不惊的语气仿佛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情。
而听到这话的沈煊珩的瞳孔一缩,愤怒的情绪像疯长的藤蔓狠狠扒住他的心头。
“颜尽欢,你长本事了!现在跟苏明晗偷情都不背着我了!好好好!”
他大步上前,颜尽欢下意识躲开,这避之不及的模样更是惹恼了他。
“你躲什么?”沈煊珩一把将人拉进怀中,死死地禁锢住。
颜尽欢被迫仰起头看向他,眸子中的疏离让沈煊珩如坠冰窖。
“沈煊珩,我的私事跟你没关系。”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倔强的模样如同风雨摧残中不肯折枝的花。
但他偏要折下这高岭之花,让她匍匐在他脚下。
“你现在改口还来得及。”
沈煊珩掐住她小巧的下巴,狠狠威胁着。
他想,如果她改口,这次就放过她。
“不,可,能。”
颜尽欢就算被掐得生疼,也不愿意向他屈服。
“好!颜尽欢,你有种。”
沈煊珩怒极反笑,整个人看上去像地狱的撒旦。
他猛然松手,颜尽欢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
她仰头看去,沈煊珩逆着光高高在上地俯视她,仿佛在看一个垃圾一般。
“不改口就睡地上吧,毕竟你这么下贱,地板最适合你。”
颜尽欢没有再理会他,而是深吸一口气,开始拿被褥铺在地板上,一声不吭躺了上去。
看见她倔驴一样的性子,沈煊珩更加生气。
既然她要躺地板,就让她躺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