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朱雀正承了麟芜的意,前来魔界寻左烬的身影。
他又恰好记得那条小道,曲径通幽处,是天界的人唯一能去魔界的地方。
”凤凰,你找我?“左烬这几日在魔界呆的失神,也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
”魔君,是我家将军要找你。“朱雀巧言笑着,不顾左烬答不答应便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左烬并不是很想去,于是撒开手道:”什么意思?“
”你且随我一起,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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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谁不向往永生呢,那无止境的时光流逝了,但自己却不会因其有任何的变化。
——真的可以称为,无比美妙,无比快活呢!
一个未发芽的种子,正悄然从土壤中窜出——等待的,又将是什么浩劫呢?
众家皆坐于茗山之下,水流穿于中间,倒有副山水诗意。
“今日特邀大家前往,实乃是我柳家私欲。故此我柳先连,向各位赔个不是!”
“柳兄实在过于客气。我们本就同根同生,要不是今日千涒在外流荡,他必是要向柳太太来叩头跪安的。”
此人乃剑宗的小祖宗,江千涒又是他最宠爱的徒弟,娇宠在身,又何敢归罪。
原来玄襄早就到了这昆仑山下,他便这早早的等着二位乖徒儿。
左烬出奇身着一袭红衣来,用手摸着腰间系着的一根足金腰带。
“不知这位是?”柳老头被左烬的障眼法唬住了,倒还真没见过这位仁兄。
左烬摸了摸一把长胡子。
“我是秦家村来的。”
他听了这话面上虽不悦但还是回头用手中的剑指着朱雀道:“这是我的侄子,年纪与千涒当年入剑宗时年岁一般大,不过他的性情可坏的很。”
被点名的朱雀微微低下了头,他怎么也不会料到左烬竟然会用这种方式介绍自己。
谁是你侄子啊!你这入戏太深了吧,魔君!
见朱雀久久没有回应,左烬又装作怒意回头瞪了一眼他,此时的朱雀才用着如蚊子一般大的声音说着:“自然是比不上千涒的。”
眼见局势尴尬,元枝突然开口道。
他年纪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岁,身披半银纱,穿的是元氏特质的千丝衣。
面如清霜,眼眸间流转的不是情义,而是被嘈杂声吵醒了那般。
“元公子。”千昭稚嫩的声音叫醒了站在一旁闲聊的人。
千昭原本站在人群中央的那个位置,随后他踱步而上,到了元枝平日站的位置上。
于元枝左边,江千涒的右边,也就是那最显眼的位置,最最正前方的位置。
左烬自然也是认得那剑谱的,现如今又看千昭站在那个位置,不禁笑着问:“我怎的不知,元家竟换人当门主了?”
玄襄直道不对劲,魔君和朱雀何时混在一起去的。还认识了元枝,果真是活得久看的多。
“哈哈哈,这位秦兄弟你莫要再开玩笑了。大家都知道,元大公子前几日去了虎符溪,那地儿可谓是凶险万分——小娃儿,不知你叫什么名字?”柳先连轻声问道。
他淡淡开口道:“雪玉遥。”
柳先连可不知何时元家多出了这么一位小儿来,他可得好好观察观察。
师父说过出门在外不能暴露了自己的名号,而这雪玉遥一名也是师父给自己取的。
“雪玉遥……”
旁人或许不知,但朱雀可是经历过天劫,对于这个名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朱雀连忙扯了扯左烬的袖子:“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知道。”
左烬信誓旦旦的说着,眼前这个少年郎,有着如此胆识想来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知道个……”
个屁啊。
朱雀真想告诉左烬真相,可是天意不能。
柳未曾听过这个名字:“你父亲是——”
“无父无母。”
说这话时,千昭的下巴翘的异常的高。他轻瞥了一眼左烬,随后便领着元氏众人进了门,只留下呆站在那的几人。
果真是他。
左烬与朱雀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暗生百种思虑。
而此时的元枝缓缓抬起头来,依稀看到雪玉遥的身影,好像是用发簪打了个长长的结,其他的头发都散落在背上,那半纱只在他左肩上随风而飘。
他全身只有左臂上有一截银色的纱,其他人都是全身披着的白纱。
“好威风。”左烬不禁这么想着。
“还呆呆愣着做什么,既然元家要打头阵,我们自然不能落下呀。”左烬带着众人随后进了去。
里面用着红色的绸布装饰着,今天是柳家太太六十大寿的日子。
柳家家主今年年岁也有三十八了,是三家中最年长的一位。
“哈哈哈,与大家聊的畅快了,倒忘了还有贵客在,实在不该,不该!哈哈哈,请进,还请进!”
这柳家主的孙子现如今都有九岁了,可元枝,到现在还没讨到媳妇呢!都说元家人难找媳妇,还不是他们要求高,清心寡欲,再再好的姑娘,也不过是尘缘一朵。
“哎,只是可怜了我那二孙女。”
“您可别再叹息了。哈哈哈,小辈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定夺吧。”
柳家主的儿子用着极小的声音在柳先连耳边说着,柳先连听了这话也笑了出来。
“是啊是啊,当年你那么小个时,我都多大了。”
柳先连自知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于是笑着走了进去。
果然是灯火通明,一片喜庆之景。雪玉遥率着众人缓缓走了进去,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了下去。
他们三人一个桌,另外的弟子又是一个桌。
众人将武器通通放在桌上,依然正襟危坐着,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门主说过,做事不得苟且,需行大义。
“这里的茶味道似乎不错。”玄襄低头轻道。
我的两个乖徒儿在此,却不能相认,还真是痛苦万分啊——
只是那惹人嫌的万枞怎么不见了……
“你还懂茶?我可还记得,那年饮茶会你可是整整迟到了两个时辰,受了你们掌门的大罚。你这个为了逃喝茶甘愿受罚的人,怎么现如今也论起茶道来了。”
朱雀虽隔得远,但不禁出口笑道。
江千涒给师父个面子,对千昭说:“万物稀奇,我们还是喝茶罢。”
“好好好,喝茶,喝茶!”千昭小抿了一口,这茶果然是万物之精华,好喝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