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当年模样。”谢孔瑛和洛苏州相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那似笑非笑的面容。
只是他们都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谢孔瑛邀着洛苏州,莫名的气氛让欣月也情不自禁走了进来。
同时也疑惑着,这个和薛衡一样面容的人,竟然叫洛苏州。
他有名字,有一个完整的名字。
于是欣月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问问这个神医。
张晏十分熟练的从厨房拿一壶酒和几盘小菜,并摆了三个位置给我们坐。
谢孔瑛和洛苏州都自顾自的饮起了酒,唯独自己睁着一双眼莫名的迷茫。
这两个人,怎么突然就坐在一道饮酒了?
“怎得慕公子,不喜酒?”谢孔瑛一改往日的调皮嬉笑,在洛苏州面前,他的确是很稳重的。
眼中有江山社稷,无谓天地的霸气。
这和北故介不同,他虽然也是有着狼子野心的,但却不那么的狠绝。
欣月有些拘谨地拿起酒杯意思了一口,他俩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这么好笑吗…自己本就是个女儿身,以前从未喝过什么酒。
那一次,也就是大婚之日。
红袍加身,大纱落于头顶上,那双眼最终还是伤了一方佳人的心。
——你若心有所属,何苦要娶我呢?
以前的我常这么想着,笑看红颜人间。
如今那些欺我辱我怨我之人,都不得好好活。
“…”
渊弄借着酒劲脚步也有些乱,急促的心脏跳动声在耳边,羞红的脸颊更添了几抹艳丽。
他拿起身边的秤杆慢慢挑起了这个红盖头。
不知道他会不会想着,盖头下的姑娘长得究竟如何…会不会有一双明眸啊…
他挑了一半的盖头,秤杆顺着盖头一并掉了下来。
露出了那副绝美的容颜,微微抬起的脸有些小女儿家的柔情。
“妹妹,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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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你心底,我一直都是你的妹妹。
欣月苦笑着,左烬为渊弄赐婚,渊弄没有一句怨言。
可为何到了大婚之日,你瞧见这红盖头下的人是我便慌忙离去了?
难不成,你当真不爱我?
“想必如此,仙人卓越。”谢孔瑛又倒了杯酒敬了洛苏州,抬手让张晏拿了一壶茶来。
洛苏州反倒露出了笑意,他颇为惊讶的看着欣月。
欣月忙饮了杯茶,随后也轻笑了一声回道:“是谢兄谬赞了。”
洛苏州拿起酒杯与欣月敬了一杯,他的眼中竟也有着那股子热血。莫不是,他与这谢孔瑛一般…也是个追逐仙途之人。
“洛苏州,还请公子大名。”
“慕令。”欣月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毕竟不是真名,说给这么多人听,倒真有些莫名的羞愧。
他与谢孔瑛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便又独自饮起了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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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麟芜略感无聊,距离北顾尘离开已经过了五天了,他可不想看到北顾尘死在郊外,毕竟自己还想为他收尸呢!
还有这小朱雀去了也有两日了,不知有没有遇到危险。
至于那个元枝体内的一痴魂,我已派人取出。不论你明栩璟是死是活,我都一定会救活你。
就算是再下一次地府又何妨?魔君可以,我亦可以。
反正天君对我而言也算不得什么东西。
“太傅,我们已搜寻了整整一天,并未发现有王爷他,他的踪迹。”
陈挽弯着腰,似乎不敢直视麟芜。
麟芜念他也是明栩璟手下忠心耿耿的一员,于是也不好再说什么。
“对了,北承安他们现如今在何处?”
“承安公主她……”
“为何支支吾吾不敢开口?”麟芜语气微微加重了些,便吓得陈挽浑身发着抖。
麟芜心中闷闷不乐,不过是杀了几个北国士兵,想当年我浴血战场的时候……
“臣,臣不敢!”
“是因为…承安公主她,她好像疯了。”
麟芜不敢置信的说:“疯了?”
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灵动非常的女子,竟然就这么疯了?
那那位名叫秋尘的小娃此时的心情一定十分的悲痛与揪心了。
我不过是意欲杀了她平日里最敬爱,最虚伪,最伪君子的皇叔罢了。
怎么就沦落到疯了这个地步呢?
他所做的恶行天下人都在看,而我麟芜势必要铲除这天下人之中不仁!
陈挽见楚忘则反应似乎不大,于是又补了一句:“公主与驸马前几天便连夜赶路,现在差不多已经抵达南疆了。”
“哦?这秋尘倒还真是行事匆匆,不过北国的大夫应该比南疆好上千倍吧?”
“或许是为了不让承安公主触景伤情吧…毕竟这里也是北国的地界。”
“北国?”麟芜冷笑一声:“我还真以为这北国有多好,不过是利益混杂。都是些肮脏的买卖与交易,怪不得北顾尘要那么快的就把北承安送出去,原来是他心虚了。”
可是他宠如宝的北承安现如今竟成了这幅德行,这是不是就是老天爷说的报应呢?
陈挽虽然对北顾尘恨之入骨,可是承安公主始终是无辜的——但看太傅目前的态度,好像已经不留半点情分。
“还傻傻站着做什么,继续去找北顾尘与明沐月。本将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麟芜见陈挽的武功在整个凡间也算不错,日后或许可以提点他一二。
可陈挽却不这么想,这太傅原先是个文弱性子,现如今怎么一副手能屠虎,脚可踹龙的样子。
难不成他偷偷食用了某些药品不成?太傅消失的这几个月,他又到底去哪里了?
“陈挽?陈挽!”
麟芜见陈挽一动不动,还以为他在睁目养身呢!
“是!是!陈挽立刻就汇集三千兵力,现在这地方就只剩有一处未曾寻过了……一定可以找到北顾尘的!”
“希望如你所言,距离他毒发的日子还有两天。”麟芜这是在告诫陈挽,我们的时间也所剩不多了。
“陈挽定不会辜负太傅嘱托!”
“好,你能这么想就证明我麟——楚忘则没有看错你。”
麟芜轻叹一声,往后宿命如何只能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