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小声,娓娓道来,胖姐却一字不落全部听见,看着她露出心疼,“你那会多大啊?”
“不记得了,应该还在上小学吧。”白果儿说完自嘲勾起嘴角,“或许那个老太婆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心肠歹毒的人。”
“没有。”胖姐激动抱着她,无法想象一个还在上小学的孩子,遇到那种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绝望,恐惧,“恶毒的是他们,你是无辜的,是他们有罪,不关你的事。”
这种话,她在外婆那里也听到过,这么多年过去,她以为自己都忘记,现在被勾起,她一下子鼻子发酸,眼泪滴答滴答落下。
胖姐感觉到脖子上的冰凉,心里对这个瘦瘦小小,但每次见到她都是笑眯眯,面对生活很乐观,也很有个性的女孩,感到无比心疼。
“哭吧,哭出来会好些。”
“呜呜……哇。”
哭声传遍整个院子,听到消息赶回来的阎琛,第一时间就是要找白果儿,得知她在院子,立马过来找人。
没见人,先听到她的哭声,阎琛身体顿住,下一秒几乎是跑起来。哒哒哒,厚重的军靴踩着地板,仿佛踏着祥云的英雄,来拯救他的乖乖。
“果儿。”
听闻他的声音,胖姐立马起身,一阵风从身后刮过,还没有看到人呢,胖姐感觉到怀里一空,定睛一看。
白果儿已经落在阎琛的怀里,手臂上。
“哥哥。”白果儿见是他,哭声就更加厉害,撕心裂肺,悲伤的程度是他第一次见到,镇定如他,也都出现心慌,手脚顿时像是被打了麻药似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别哭,求你。”他想那么多话,最后都只有这几个字。
可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完全控制不住情绪,不停地往他身上拱,想让他知道自己内心有多么难受。
阎琛不再说话,抱着她,跟抱着婴儿似的,坐在石凳子上,任由她发泄自己,只是手臂搂着她腰的力道会随着她的哭声慢慢加大。
“哥哥,疼。”她因为没办法呼吸,哭喊着。
阎琛立马问她哪里不舒服,还抱着要去找战旗,好在她及时说话,“我没事,你放开我一点就好。”
阎琛这才看到自己手臂青筋都暴起,立即对自己的不细心懊恼不已,抱着她一直在哄,一直在道歉。
半个小时过去,她的情绪总算是平稳下来,但是人也哭累,加上他不是个爱说话的人,所以有点昏昏欲睡。
“睡吧,一切都会好的。”
他的声音太有魔力,驱使她紊乱的心,慢慢安定下来,自己在他怀里找位置躺好,闭目养神,就是想休息一会,因为哭的太厉害,用力过猛。
没有想到,最后竟然睡着。
阎琛抱着她,准备回房间,路上遇到准备过来找人的白老太太。
“睡着了?”老太太看一眼外孙女,小声问道。
阎琛点点头。
“好,让她睡会,可怜的孩子。”白老太太看外孙女脸上的泪痕,心疼不已,鼻子也有点发酸,也只有她一人才知道这孩子小的时候有多么苦。
阎琛没有拒绝这个提议,抱着她回房间。不过是绕开客厅,从另外楼梯上去。
本来安顿好她,就想去问清楚今天事情的具体来龙去脉,楼下还有个老太婆不肯走。
可她的小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不肯让他走,在梦呓,眉头紧皱,发出惊恐害怕的声音。
“果儿,我在呢,别怕。”他立马躺回去,搂着她,放在怀里,手轻轻地拍打她的背。
好一会,她才慢慢安稳下来。
阎琛没有别的办法,陪着她完全睡着。
但即使如此,有些事情依旧不是睡一觉就可以解决的。阎琛还是得下楼去,因为在之前就承诺过她。
确定她不会中途醒来,阎琛抽身离去,楼下现在还在闹,那个老太婆仗着自己年纪大,在那倚老卖老,不过态度已经没有之前嚣张。
“我跟你们说,快点让白果儿出来,否则我就报警,你们也是她的共犯,都抓走你们。”老太婆叉着腰怒吼,肥硕的身体,跟着抖来抖去,即使脸圆润,看着也是尖酸刻薄。
“你吵够没有?我说过,果儿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白老太太不想让别人一而再诬陷她的外孙女。
“你还说,不是她,是谁跟我儿子这么的的仇恨啊。”老太婆这么说,也就是凭着猜测。
“你无理取闹。”
“我看你是心虚,看看你,教出的什么贱丫头,做这种没有良心的事情。我跟你说,这是要家破人亡,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你闭嘴,要是再敢诅咒果儿,我撕烂你的嘴。”好脾气的白老太太也发火,怒瞪着老太婆,眼神吓人。
“好啊,你来啊。”
“你。”
“怎么,不敢啊,我就说有什么的外婆就有什么样的贱丫头。”老太婆鄙视说道。
“够了。”
阎琛缓步走下楼梯,冰冷的眼眸,直视老太婆。本来还无比嚣张的老太婆,就在他这么一个眼神下,瞬间收敛自己的气焰,甚至下意识后退几步。
“你儿子死了,你不去看着,在这里吵嚷,是什么居心。”
阎琛的话,点醒别人,也把方向往这方面考虑。
“对了,你是不是知道果儿现在过的好,你要来讹钱啊。”白老太太一下子想到这个可能。
“你放屁,我是来为我儿子讨一个公道。”老太婆心虚转开视线。
阎琛的双眸,过于深沉,好像是充满无限危险的大海中间的漩涡,随时都会把人卷进去,把人内心的肮脏全部都给逼出来。
“好,白豪的死,我会让人调查清楚。现在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立马滚出去,否则……”
他眉峰微微倒竖,立即让他整个人的气势更升上一层,无人不怕,无人不惧,老太婆腿都吓软。
后面也上来两个卫兵,拖住老太婆,直接拉走。
事情的经过,在白果儿醒之后,都一字不落进她的耳朵,是她让王妈跟她说,也是瞒着不让阎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