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团静默了会儿,还是道:“好。”
电话立刻挂断。
苏团深呼吸了口气,调转车头,径直往云深丽锦开去。
云深丽锦是慕家旗下的产业,属堰洋的顶级酒店,装修风格如名,纯丽清雅的仿若云层深处,但又不显得寡淡,在部分细节装饰上完美结合了锦绣两字。
苏团一路踩着祥云软毯到1868套房前。
意外的,门没关。
里头还传出娇软的女声,“慕少,你怎么那么久不找我了?”
苏团看进去,恰看到两人紧挨着靠墙而立。
正确来说,是慕祈的贴着墙,双手插兜,英俊的面孔带着点凉薄又邪气的笑。
而他身前的女人身着薄如蝉翼的衣服,手脚并用的如八爪鱼一般往他身上扒,活脱脱急色行为。
慕祈胸前的衬衫扣子已经被她解开大半,精瘦结实的胸膛袒露出来。
慕祈也低下头,手捏着女人的下巴。
女子娇羞一笑,撅起唇部等待着。
苏团觉得活春宫不宜看,才要走。
身后却传来低沉戏谑一声,“看够了?”
扒着他的女子才注意到门外站了个人。
她看到苏团姿色明媚艳丽,不施粉黛的面孔竟稳稳压过自己,原本娇媚的眉眼顿时有些凌厉,“你是谁?慕少的房间你也敢偷看?”
苏团倒是不想看,但慕祈趁着女子对她冷眼冷语的时候,一脸闲云散淡的打着口语,‘赶走她。’
自己惹的情债关她什么事。
苏团淡淡的收回目光,装没看懂他说什么,分外礼貌的对他怀中女子说,“我是住隔壁房间的,一时没注意走错了房门,抱歉,这就离开。”
反正她人已经到了,他自己没空是他的事。
慕祈却轻笑一声,眼角上扬,淡薄的笑意与邪气从眼角溢出,“我能帮你找到人,就能让你永远找不到。”
一句话云里雾里,慕祈身前的女子听不懂,人柔媚的靠在他胸前玩衬衫扣子撒娇,“人家就是走错房了,慕少跟她说什么找到找不到做什么,让她走就是了。”
苏团却听懂了。
慕祈的意思,小森帮你找到了,这情就得还。不还,那他就有办法让她这辈子都找不到小森。
如果是别人,苏团还真不怕这句话。
但是慕祈,可屠魔可屠佛的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招惹。
苏团向前,一把将扒在慕祈胸口的女人拉出来,“没走错,我跟慕少有事要谈,麻烦你先离开。”
粘着慕祈的女子是位千金大小姐,从来别人都是对她恭恭敬敬的,哪有像苏团这样的态度,加上苏团看着似乎还有那么点抢男人的意思,养尊处优的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她抬手,“啪”的一巴掌煽苏团脸上,“叫我离开,有病吧你?”
苏团皮肤嫩,红色掌印在脸上立刻彰显。
她舔了舔嘴角,眼中的平静被打破,狠色一闪而过。
继而她手臂一挥,更为响亮的一巴掌煽在那女子脸上,“你妈告诉你可以随便打人?”
她重生前脾气就不怎么好,向来人泼一盆水,她就直接把人按井里淹,重生后只是知了进退,懂得控制脾气,骨子里那股劲儿还在。
无缘无故就送她一巴掌,怕是以为她傻了。
女子被打懵,捂脸瞪眼的看向苏团,一时连哭都忘记。
苏团揉了揉振疼的虎口,才冷冷瞥向她,“看我干什么,还想打回来?”
千金小姐哪儿敢,一般她们撒气仗着自己身份去欺负小的,往往都是一巴掌拍在闷瓜上,自己爽,对方不敢吭声儿。
现在遇到个狠的,她瞬间怕了,后知后觉的哭出来,一头往慕祈怀里扎,“慕少,你看到没有,这女人就是个泼妇,她打我,你要为我做主啊...”
苏团觉得自己帮慕祈赶人做到这份上应该够了,剩下只要他轻轻将人一推就行。
慕祈却只是漫不经心的,“嗯,看到了。”
然后好整以暇的让人抱着,又看向苏团,下巴点了点身前的人,示意她继续。
苏团:“...”
神经病吗。
感情那么多种类型的后宫争宠看不爽,这位慕少偏要人来演个现场的?
好。
她演。
苏团又向前将女人从慕祈怀里拉出来,自己挡在他身前,“能自己走吗?还是我送你出去?”
“你!”女子眼中带泪,看着苏团挡在慕祈胸前,又委屈巴巴的看向慕祈。
她正面进不去,想往左抱住慕祈。
手还没沾到慕祈衣角,又被苏团给拦住。
她往右,苏团也往右。
实在碰不到,她气得又抬起手。
苏团轻飘飘的掀起眼皮,“想好结果再打。”
女子瞬间觉得右脸一阵火辣辣的疼,她委屈一跺脚,“你给我等着!”
转身抓起沙发上的包气冲冲的离开了。
人走了,但也是无缘无故结了个恶。
苏团吐口气,刚想着跟身后这尊大佛好好谈,腰身忽然被人揽住,继而人就被腾空抱起,下一瞬被重重的丢在床上。
苏团惊愕,想要起来。
慕祈长身已经压上来,四肢将她牢牢锁在身下。
“慕少究竟想干什么?”一瞬间的惊慌过去,苏团恢复平静。
慕祈一双幽深眸子牢牢锁着她,里头有浅淡的笑意,但邪气更为肆虐,“你既然来了,还不知道该做什么?”
苏团淡淡回视他,“刚才已经帮慕少将人赶走。”
该还的情她还了。
慕祈却嗤笑一声,“你以为我叫你来就是让你帮赶个人?有见过借了人家猪肉却用青菜还的?”
肉债肉偿,清晰明了。
苏团能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隔音极好的室内,在两人各自沉默下来后甚至能听到彼此浅薄的呼吸声。
他的稍沉些,视线依旧缠绕勾人。
苏团别开眼,脸侧一旁,“我今天没准备好,嘶——”
转的那侧脸正好是刚刚被人抽的那一边,说话的时候牵扯得厉害,有些刺痛。
下巴被人捏着,小脸被转正,
慕祈宽厚干燥的手心摸上那掌印,她皮肤白嫩的跟刚剥开的鸡蛋似的,一个掌印久久不退,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他看着看着,眼里的光明明暗暗,最后突然起身往外厅走。
苏团懒得想他去干什么,趁这机会赶紧从床上起来。
总之先离了这床,剩下什么都好说。
慕祈提着一个医药箱进来,看她如远离病毒般与床保持最大距离。
将医药箱往床上一丢,抱着臂依靠在门框,“大小姐戏真多。”
一会儿腰疼,一会儿腿疼,现在脸疼。
哪儿哪儿都他吗疼。
苏团脸是真疼,但那也仅限于被牵扯到。
她也没想到慕祈是去拿医药箱,分明前一秒还口口声声还拿小森的性命威胁她,而下一秒又化身医者仁心。
果然一手刀,一手佛经。
苏团搞不懂他,也不想搞懂。
“不多也不能帮慕少将人赶走不是吗?”她顶嘴。
慕祈忽而笑了,人走到床边,双腿敞着往床上一坐,“知道你刚刚赶走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