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姿势慕祈已经维持一天了。
覃纵性子直,以为是花边新闻的事惹得慕祈不快,气汹汹的对吴足说,“说了让你在今天想办法撤掉祈哥的花边新闻,你不撤。现在好了,徒惹祈哥心烦!。”
吴足不语。
论媒体谁敢将祈哥的私生活大肆报导?
除非祈哥自己同意放的。
而原因为什么不用想。
刚参加完Sara的庆功会回来就如此大手笔的给一个女人庆生,还有意让媒体报导。
这么做无外乎是为了给苏家那位大小姐看的,现在捧着手机无非就是想看她会不会打电话过来。
吴足说,“有些事只有祈哥自己能做决定,我们着急也没用。”
覃纵听得不明不白,撤个新闻他们之前不是常做吗,怎么现在还要祈哥才能做决定了?
诺大的客厅中忽然有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正在争吵的两人同时往慕祈的方向看去,亲眼目睹他的脸色由黑沉变出笑意。
覃纵疑惑,“祈哥这是接到了谁的电话?”
这么开心?
吴足目光突然变暗,“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可能让祈哥在一瞬间开心起来的还有谁?
铃声响了许久,慕祈没接。
他嘴角勾着,看着那来电显示,压在胸口的闷气一点点散去。
铃声停止。是因为过久无人接听而自然中断了。
慕祈仍死死盯着那屏幕,跟自己怄着气。
再打一次,再打一次我就原谅你。
电话无人接听,小森边哭边抹着眼泪,断断续续的哭音,“叔叔为什么不接电话...”
说着将电话从耳边拿出还欲再打,没了泪水的遮挡眼睛能清楚的看见屏幕,才发现自己打错了电话。
“怎么打错电话了,我要找叔叔...叔叔...”小森边哭着边重新点开电话薄。
小孩十分害怕,但越慌越乱,眼泪直往屏幕上滴,半天找不到苏力川的号码。
这边,慕祈等了十几秒,却仿佛等了一个世纪。
咬着牙硬生生忍着将电话打回去的冲动,但又想到她的脾气,多倔,能打一次已经不容易,还会打第二次?
他烦得一踹面前的茶几,“欠你的。”
还是将电话拨了回去。
小森被突然响起的手机吓了一跳,看着来电显示熟悉,记起是刚刚自己打错的号码,抽泣着接起。
“对...对不起,我刚刚打错了...”
慕祈听到小孩的哭音愣了一下,“小森?”
小孩那天在酒店里主动跑过来跟他说话,这稚嫩的嗓音他不会记错。
小森也记得慕祈的声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哥哥...哥哥...”
小孩哭得惨极了,声音断断续续,啜泣声一声重过一声。
慕祈沉着脸从沙发上站起来,“乖,先别哭,告诉哥哥怎么了?”
小森止不住泪,看着车旁的血仍旧哇哇的哭,“血,好多血,姐姐不见了..”
—
苏团被闹耳的重金属音乐吵得醒了过来,睁眼时自己身处车内。
这车还十分熟悉,是她送给陆肖然的那辆,也是她上一世死于非命的那辆。
她手脚都被捆了起来,手指粗的麻绳将她牢牢固定在副驾驶上,人根本无法动弹,只有脑袋是自由的。
她转头看向窗外,想看清这是什么地方,窗外却全是黑沉沉一片。
身上伤口的痛感依旧,却让她有些微走神。
换平常,不可能刘晓静有偷袭她的机会,可是刚刚,因为慕祈的新闻而出神了,所以才被让刘晓静得逞。
她在想,原来被事情分了神遭暗算是这种感觉。
当初慕祈因为她的事分神受伤,现在换成自己,算是还他的了吧。
但自己能生还的几率有多少?
深夜,又是一座不知名的山顶,刘晓静又对她恨之入骨,就算小森醒来后向人求助,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和刘晓静周旋到那个时候。
刘晓静在驾驶座化妆,满意的看着自己沧桑憔悴的面孔重放光彩,涂上口红抿了抿唇,咔哒一声将化妆镜合上。
看到苏团醒了,伸手将音乐声关小,车厢瞬间安静下来。
她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探身向苏团,笑得阴恻,涂得极红的嘴唇在昏暗车灯下像个鬼魅。
“别看了,这是山顶,别想着会有人来救你。”
身上伤口的疼痛突然袭来,这次痛感十分强烈,苏团拧着眉闭眼。
刘晓静就喜欢看尽然痛苦的模样,阴恻的笑声回荡在车厢里。
“不枉不惜伤害自己跑出来,能看到你这副模样,割自己多少刀都值了!”
被仇恨扭曲到丧心病狂,苏团知道她今天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但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忍过身上那阵痛,苏团将眼睛睁开,“你一直算计苏家不是想要钱吗?放了我,我给你。”
苏团加上筹码,“我还可以洗脱你的罪名,将你的父母从狱里就出来,给你们制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们出国,这辈子衣食无忧。”
刘晓静从储物柜里翻出了一瓶大红色指甲油,就着车灯开始涂指甲油,车厢瞬间被一股难闻的气味充斥。
“大小姐,我已经在你手下吃了一次又一次的亏。我害过你,害过你弟弟,害过苏力川,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会这样放了我?”
她猛地将双手举到苏团面前,红色的指甲油涂在上边,仿佛染了血一般。
“我这双手可是杀过人的,杀过人的啊大小姐!”
“我是恨你做过的那些事,但是现在我的命在你手里,而我不想死。”
苏团尽量表现得害怕,眸光中逼上了些泪,“就像你当初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杀了陆肖然一样,我现在为了自保也只能选择将仇恨放一边。我还年轻,我想活着。”
有理有据的话让刘晓静目光摇曳,再想苏团提出的条件。
“洗脱罪名,去国外生活...谁都不认识我,谁都不知道我杀过人,我没有杀陆肖然!我没有杀陆肖然!”
“对,去国外没人认识你,也没人知道你杀过人,你还有钱,足够多的钱过一辈子。”苏团顺着她,一次一次给她种下心里暗示。
刘晓静忽然激动起来,装着指甲油的玻璃瓶被她砰倒,鲜红色液体流淌出来就像一滩血,车厢顿时被难闻的气味充斥。
“我真的可以重新开始?没杀过人?”
“可以,你也知道叔叔和爷爷疼我,为了我他们什么都舍得。”苏团说服她,“不过是找关系罢了,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