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如的心也提到嗓子眼,声音干巴巴,“结果怎么样?”
苏团也在凝神听,忽而小腹猛的一抽,这一次的痛感比任何一次强烈。
她疼得撑不住,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上摔去。
忽而后背一只手撑上来,稳稳的扶住她的身子。
同时沈昭怡的声音也从里面传出来,“没有什么发现,她就是一个普通的设计师。”
苏团刚松口气,心却又一下紧起来,她闻到一阵熟悉的药味。
身后,扶着她的人是慕祈。
直到她站稳,后腰的手都没有拿开。
苏团抿了抿唇。
里面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江月如说,“那你还担心什么?”
沈昭怡干练的气质也不是白养成,做事小心谨慎惯了的她虽然亲自看过调查结果,但依旧不是百分百的相信。
“听说子劲是在中阶当医生的时候碰到的她,那女人后来不是嫁到了中阶吗?”
沈昭怡沉着目光说,“那双眼睛实在太像了,就算她跟当年的人没关系也是给我们提了个醒,最近记得小心些,别露什么马脚。”
江月如冷笑一声,“当年的事说到底我们大房还是受害者,我有什么马脚好露的!”
两人方才还是合作的状态,现在忽然有些剑拔弩张。
沈昭怡也冷声冷语的回她,“别卖惨了,当年的事你也没少参和,要是捅到霍祠那边,我们大房和二房谁都别想再争霍家家主的位置,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江月如思忖了会儿,重重的哼了一声,“我自然会小心,倒是你们二房人多嘴杂,得好好管一管,别再像宴会当天一样不小心就犯了忌讳。”
江月如说完拢了拢披肩,便直直往苏团所在的门口走去。
苏团看着越走越近的人,反应迅速的立刻往左侧墙角躲去,回神却发现慕祈还身子笔挺的站在门口。
眼看着江月如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苏团咬咬牙伸手将人一扯,将人拉到自己身前。
门被打开。
江月如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才踩着高跟鞋离开。
直到听不到声音,苏团才后知后觉自己还扯着慕祈的手,而他人就在自己面前,两人的距离,半个拳头都不到。
慕祈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
苏团睫毛动了动,松开他的手,刚想说声‘不好意思’,嘴巴忽然被手捂住。
苏团看到沈昭怡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门口,四处张望着,脚上穿的是走路没有声响的平底鞋。
沈昭怡相对江月如要谨慎,在门口站了许久,最后确定没人才离开。
捂在嘴上的手同时松开。
苏团小小的喘了口气,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慕祈也没话说,满心的注意力全在自己左手上,想起刚刚她轻薄的呼吸喷在自己手掌心,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过来。
他转身就走。
“等等。”苏团叫他。
慕祈却似没听到般,步履生风的往朝右侧的道路走去。
苏团抿了抿唇,小跑着过去。本想拉他的手,但想起上次被他甩开,犹豫了只能去扯他的下衣摆。
“你等一等,”苏团说,“我真的有话和你说。”
慕祈的脚步终于停下,转头看拽着自己后衣角细白手指,咬了咬牙,“想说什么?”
“霍天河那边——”
“不可能。”慕祈说,“霍天河是我进入霍家的踏板,你想都不要想。”
苏团咬了咬唇,又问,“沈昭怡没有查到我的身份,是你帮忙吗?”
除了他,苏团也想不到谁了。
慕祈皱了皱眉,还是将她抓着自己下衣摆的手拂开,转身面对她。
“如果我说不是我,你觉得是谁,霍子劲?”
苏团其实没想过霍子劲,但如果说不是慕祈,那她下一个或许真的会想到霍子劲。
她老实的点了点头。
慕祈嗤一声,“对,就是他,你去找他。”
苏团抬头看向他,男人下颌线绷得很紧,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这模样苏团见过几次,一般都是在他生气的时候才会这样。
苏团想了想,小声的说了句,“可是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你。”
声音轻轻柔柔,跟风一起吹进他的耳朵里,还伴随着不知名的香,仿佛一把棉絮轻轻挠他的心口。
慕祈腮帮子鼓了又鼓,“留下来做什么?嫌霍天河吃你豆腐吃得不够多?还是可惜上次没能跟他去吃饭?”
苏团愣了下,霍天河上次吃她豆腐是在会议室里面,根本就没外人,只不过后来被霍天河的秘书露露开门看见...
难道那秘书是慕祈的人?
所以后来霍天河才再也没有回来,而秘书露露还好意的给她叫了车。
苏团说,“我那时本来已经打算给他一些教训,只不过没来得及。”
慕祈干脆不说话。
苏团决定坦白,“我是因为我爸妈的死才跟着霍子劲来到霍家,你刚刚也听到了,她们在调查我,而她们口中的她,或许是我妈,我想留下来调查清楚关于我爸妈的事。”
提到爸妈,苏团的情绪显而易见的低了下去,再加上脸色苍白,看起来柔弱又委屈。
慕祈的手动了动,最后也只是紧紧的握成拳头,“不管为了什么,霍家的水不是你能淌的,给我回岑家。”
苏团也倔了,“我不回,我要查清楚我爸妈的事。”
慕祈看着她苍白的面孔,分明是个来例假都痛到路都走不稳的人,却一而再的倔得自己没办法。
“那你就呆着,是死是活好自为之。”
慕祈丢下一句,人迈着大步离开。
这是让她留下的意思了吧。
苏团看着他背影,忽然小腹阵痛再次袭来,她缓了缓,转身朝医馆里走去。
进去的时候,老中医正在收拾方才江月如和沈昭仪坐时留下的茶杯。
苏团装不知情,问候着,“先生,之前有病人?”
老先生之前给苏团把过脉,加上那天让他等了一个下去,对苏团的记忆倒是深刻。
不过也没有因为那一个下午的等待而对苏团态度恶劣,跟对待往常一般的病人般应着,“两位夫人过来坐了会儿。”
老先生收拾完,过来给问苏团的症状。
对医者来说,病人无性别之分,苏团也不扭捏,直说,“开些缓解经期疼痛的药。”
老先生听后顿了一会儿,问她的名字,“靳然小姐?”
苏团点头。
老先生起身走进屋内,拿出了一袋不属于中医馆的西药。
“这是一位先生送过来的,说是如果有一位靳然小姐过来,就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