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似乎不怎么如苏团所愿。
苏团刚跟着苏力川坐下,那边跟慕祈聊天的几个不知怎的居然往苏团这桌走了过来,慕祈也在其中。
这块区域本就是给同行们安排的,所以出席的宾客几乎都互相认识,他们一过来就开始寒暄,这个总那个总的介绍。
当然,都是给慕祈介绍,毕竟好不容易个大人物过来,都是极力讨好。
最后终于轮到苏力川,“慕少,这是Sara的苏总。”
苏力川也偶尔听到慕祈的名头,都说上阶有个青年才俊叫慕祈,在经商投资方面十分了得,他一早也挺想见识的,但阶层问题,两人几乎没什么碰面的机会。
今天虽然见到了,但...似乎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慕祈虽然生的一脸英俊硬朗的相貌,身材也是高挑出众,但却是七分张狂三分邪,与他平日所认为商业经营差别实属太大。
苏力川对慕祈诧异归诧异,但还是伸出了手,“慕总,您好。”
慕祈看过来,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掠过苏力川一旁假装低头喝酒的苏团,然后,没握上苏力川的手。
一轮下来,也就苏力川的没握。
场面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苏力川有些愣,不知道为什么到自己这里忽然就不握了,但好歹也是经历过许多应酬场合的人,知道该如何过场。
他立刻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与慕总第一次见面,我敬慕总一杯。”
苏力川很清楚就算慕祈今天不给他脸,他也要敬慕祈为尊。
慕祈是高阶,又是大家投资的风向标,在坐的人皆是跟他动作行事。
如果慕祈若是明摆着不满意苏家,那很有可能明天Sara股票立刻大跌,并且短时间内迅速面临破产。
苏团也知道这点,所以在苏力川拿起酒杯的时候,她的手几乎就要把自己的酒杯握碎。
很明显,慕祈为难苏力川,其实是在为难她。上次误会他的事终究是没有过去。
苏力川一杯酒下肚,本欲把酒杯放下。
慕祈忽然一句,声音透着漫不经心,“听闻Sara的苏总酒量一向好?”
这是逼苏力川继续喝下去的意思。
苏力川干笑了两声,只好再给自己倒酒,“好不敢当,几杯聊表心意还是可以的。”
苏力川喝到了第五杯,慕祈一直没有叫停的意思。
场面上又都以慕祈马首是瞻,他不说话,没人敢说话,就连刚才还和苏力川相谈甚欢的两个总也是大气不敢吭一声。
苏力川其实是不太能喝,但为了公司只能硬撑,倒第六杯酒的时候他脸色已经泛白,手微有些晃,些许酒水洒到苏团的手背上。
苏团眼神冷了一下,压下苏力川的手,“叔叔,剩下的酒我来喝。”
不等苏力川拒绝她,苏团已经拿起手中的酒杯站起来。
朝慕祈的方向一敬,恭恭敬敬却是垂着眸没看他,“慕少,我叔叔不胜酒力,待会儿他还有生意要谈,我闲人一个,剩下的酒我替他喝了。”
说完便仰头喝空杯中酒,接着又倒满一杯,同样遥遥一敬,然后仰头喝光。
循环反复。
一圈子人看苏团喝这么狠看得有些呆。
他们都是应酬过来的,酒桌文化没少经历,但从来也没见过喝这么拼命的人,何况还是个姿色艳丽的姑娘。
苏团一瓶酒已经见底,慕祈的脸却越来越沉。
她只能再去开第二瓶。
桌面上那些老总终于有个看不过去,终是委婉的说了句,“姑娘家的别喝那么多酒,待会儿醉了可不好。”
苏力川也去拦苏团,“团团,别喝了,叔叔来喝。”
苏力川的酒量其实还没苏团的好,苏团先前经常去泡吧也不是白泡的,一瓶两瓶的她还能接受。
她拂开苏力川的手,“叔叔,我没事,Sara要紧。”
刚要抬起酒杯喝,对面忽然传来重重一声东西倒地的声响。
是慕祈踹翻了自己身旁的凳子,连带摔了桌面上的一瓶酒,脸色铁青,“今晚谁都不准再喝酒!”
说完人就离开了这边桌面。
谁都不准再喝,自然也包括矜然,她提着的一口气卸下来。
直到发布会正式开始,慕祈都没再返回他们这一桌。
艳丽流动的T台上模特正戴着新一季的珠宝首饰来回展示,veluna这一季的新品涵盖耳饰,项链,手镯,戒指等,甚至还有胸针和袖扣的情侣系列。
苏团认真观看,发现veluna不愧为珠宝行业的领头羊,每一款都做得十分精美且别具一格。
但秀场她没能看完,过半的时候酒劲上头,看着台上的人影都是出现的重影。
她需要出去缓一缓,便跟苏力川说了声上洗手间。
苏团离开的脚步都是虚浮的,走去洗手间的过程中,因为没注意还被自己的鱼尾裙摆给绊了几次。
磕磕绊绊扶着墙终于来到洗手台前。
她掬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因为酒意上头而双眼迷蒙脸颊泛红的自己,拍了拍双颊。
以前最高纪录分明是7瓶,现在一瓶下去就不济事,退步了啊。
关水起身刚转身要离开,忽然有人逼近,连人带强势的气压将她严严实实的抵在洗手台的边缘。
慕祈双手撑在台沿上,一双黑眸波涛翻涌情绪浓重的看着她,“很能喝?”
苏团是真的有些醉了,醉了后各路意识转得就不太快,对别人情绪感知的情况也迟钝许多。
好比如现在,她有些晕晕乎乎的想着慕祈这个问题,只有限的理解了字面上的意思,回答得老老实实。
“以前能,现在不太能,一瓶下去似乎就有些晕。”
慕祈黑眸翻滚的浓重黑色平静了些许,看着面前脸颊红扑扑似乎又格外乖巧听话的人,心底刚刚撑起的那点怒气差点就消散。
“别以为这个时候卖乖还有用,我说了下次看到你绝对会把你丢下山!”
这里没山,慕祈横抱起苏团将她带到了酒店顶层。
顶层风大,挑空捡隙的从苏团的晚礼服钻进苏团的皮肤里,她被吹的起了层细细的鸡皮疙蛋,酒意散了些许,然后发现自己正被慕祈抱着站在天台的护栏上。
地下来往的行车已经如蚂蚁般大小,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稍有意外摔下去就是一滩脑/浆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