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椒对手艺并不藏私,当即就让他切个土豆丝看看:“其实土豆松做起来很简单,只有两个关窍。一看刀工好不好,二看对火候的掌握。”
“土豆丝?没问题!”
艾瑞克信心满满拿起个土豆,然后茫然:“我没有看见刮皮刀。”
“用菜刀。”秦椒把自己的递给他。
几秒后,秦椒后轻咳一声:“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先学走,再学跑。也就是说……为了学会这种中国功夫,你需要多削几筐土豆皮。”
“我明白!”艾瑞克对洗土豆和削土豆的工作毫无怨言,“在挑战十八个铜人副本之前,必须先扫十年地板。”
他乐观又自信:“削几筐土豆太容易了!具体要几筐?我可以从现在就开始!”
秦椒又是一声轻咳:“我的意思是,削出的土豆皮能装满好几筐……”
艾瑞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还有,削皮的时候要尽可能薄,尽可能贴着土豆本身的形状,像这样……”
看完秦椒的演示,艾瑞克的笑容终于消失了:“这么薄的土豆皮要装满几筐?那一定不只十年!”
老亨利推荐得不错,艾瑞克为人勤快又热心。有了他帮忙,小吃摊的日常经营顺畅了许多。
至于生意,仍是不好不坏,有时能卖两三百份,有时却只有三四十份。秦椒精心调配的川味香辣料更是备受冷落。
就连吕珠珠也劝她:“要不就买一瓶番茄酱放在旁边,千岛酱也可以,黄芥末酱也可以,还比你这些花椒辣椒更便宜。只要钱落袋了,你管他们怎么吃,吃进嘴的味道又怎么样。”
突然有一天,客流量明显增多,前前后后十几拨,大多数是黑发黑眼的中国同胞。
秦椒应接不暇,又惊又喜:“今天这附近是有什么活动吗?”
“活动?就是来吃你家的土豆松。”有个女孩笑着拿出手机,“姐妹,你要火!LadyJ在X书上晒了图。我们英村留学群好多人都说要来打卡!哎,这份是我的?别动,让我先拍!”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份土豆松。
不是装满简陋纸盒的土豆松,而是盛以骨瓷碟,配以花束、银叉和红茶的土豆松。
金黄依旧,蓬松依旧,却不再是一份五十便士的街头小吃。
有红蓝灰三色交织的野餐垫作为背景,没有阳光的冬日也温暖起来。扶着茶杯的手白皙秀美,微微翘起的小指看上去闲适又惬意。
据说,这位LadyJ很低调,从不真身出镜,却是粉丝众多的华圈名媛。因为她的晒图,机智的粉丝最终锁定了秦椒的小吃摊。
一传十,十传百,小摊前可不就客似云集。
眼见食客络绎不绝,艾瑞克吃惊地合起双手:“我从十二岁开始就不相信圣诞老人了……”
“对,这个世界没有圣诞老人,但有折耳根神。”秦椒严肃地说,“折耳根神会庇护每个漂泊在外的四川人。”
艾瑞克羡慕不已:“四川,我知道。你和亨利师傅都来自四川,但我妈妈不是。”
“要有自信,你在学习川菜,你就是半个四川人!”秦椒鼓励地拍拍他胳膊,“快去把剩下的土豆都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