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语早在之前空闲的时候就询问旁人,得知了婚房的位置,所以她非常顺利的带着君落来到婚房的正门前,婚房门口被装饰的非常漂亮,一片的红纱,门口处还摆满了娇艳的花朵,从房内烛火摇曳,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而这副场景越美,君落的愤怒值就越高,秦诗语见现在已经没办法再阻止,便只轻声道:“我就带你到这里,剩下的看你自己,别再冲动了,要知道会有很多人为你的一时冲动买单,不值得。”话说到这里,已经尽情尽意,秦诗语便转身离开,留下君落一个人解决这件事。
毕竟对于她来说,这件事里她只是一个局外人,管不到也不用去管。
君落抬手放在门上,却有了一刻的犹豫,有些害怕推开门之后,会看到什么样的景象。
但是他终究是推开了。
推开门的一刹那,他看见的,是坐在床上的两个人影,两人的穿着是那样搭配的红,相互靠的也是很近,看着他们那一副亲密的模样,君落只感觉自己脑海里那根理智的弦彻底的断裂开来。
夜羽幽荨抬头,正好对上那一双熟悉而受伤的金眸。
那一刻,夜羽幽荨感觉自己是因为思念成疾而产生的错觉。
但是下一秒,她察觉到了,这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下一秒,君落已经到达了她的面前,一杆赤笛直指龙夜脖颈。
“你是谁?”
龙夜起身,两人正面迎上,一时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君落你……怎么会在这里?”夜羽幽荨不敢置信的抬手抓住君落的衣角,能够触碰到,说明是真的。
夜羽幽荨感觉自己的大脑一下当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很是愤怒,夜羽幽荨想到君落肯定是误会了些什么,连忙开口道:“事情不是这样,你听我说——”
“为什么?”君落打断了夜羽幽荨的话,看向夜羽幽荨的眼神满是受伤,手臂青筋暴起,彰显着他还在忍耐:“为什么不等我?”
“我没有,”夜羽幽荨有些心慌,抓紧了君落,柔声道:“你听我说清楚好吗?”
“幽荨,他是谁?”一旁的龙夜也不甘示弱的询问,他没有表露出来,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感觉到慌乱,他明显感觉到自这个陌生男人进来之后,对自己的敌意很重,并且幽荨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看她的眼神一样。
这才是让他慌乱的地方。
“他是……”夜羽幽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称呼。
哥哥?男朋友?伴侣?
夜羽幽荨被君落的突然到来刺激的自己也混乱了。
“是她的爱人。”
君落上前,一只大手将夜羽幽荨搂到自己怀里,充满敌意的看着面前的龙夜,攻击蓄势待发。
听到君落的回答,龙夜只感觉自己心脏猛一抽痛,脸上之前的幸福已经荡然无存:“真的吗,幽荨?”
夜羽幽荨也被君落突然用上的“爱人”这一称呼给弄得呆愣了一下,片刻后点头认同:“是真的。”
龙夜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在被千万只蚂蚁啃咬,又麻又疼窜遍全身,今天本应该是他最高兴的日子,而现在却变成了前所未有的难过,看着君落自然搂住夜羽幽荨的动作,那是他曾多次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而后又听到夜羽幽荨的认同之声,就好像离别的钟声一样响起,让他突然无所适从,只能牵强的开口:“以前……没听你说过。”
“你没有问过,我总不能主动提吧,”夜羽幽荨观察着君落的神色,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解释道:“这场婚礼是假的,你就不要再动怒了,坐下来好好说吧。”
君落自然捕捉到龙夜眼中稍纵即逝的难过,但是看夜羽幽荨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发现,虽然知道了这场婚礼是假的,但是他并没有放下心来,警惕依旧存在。
婚礼是假的,不代表那个男人的感情也是假的。
他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也拥有的感情。
夜羽幽荨好不容易把君落安抚着坐下,自己便坐在那里给君落从头到尾把事情解释了一遍,与此同时,龙夜全程默默的听着夜羽幽荨解释,看着她的眼里再也容不下自己。
她似乎真的很在乎这个不速之客。
龙夜越想心中越是烦闷,但是他什么也不能做,他没有那个资格,对于幽荨来说,他应该只是朋友罢了。
幽荨看那个男人的眼神不一样,那是他在她的眼里从未见过的紧张和小心翼翼,似乎是害怕他生气,担心他误会,所以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才会把那么简单的事细细的解释给他听,才会那样去顾及一个人的感受。
龙夜无法欺骗自己让自己不去嫉妒,是的,不是羡慕,是嫉妒。
他能够看得出,眼前的男人很优秀,他甚至看不透如果自己同眼前的这个男人对战,自己会不会赢,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恐慌才会更加浓烈,因为对方不比自己差,如果对方更加厉害,那么他是不是再也没机会了。
“事情就是这样。”在龙夜恐慌的时间里,夜羽幽荨已经把事情全部叙述给了君落,而对方还是黑着一张脸,并没有好转。
怒气还在,却没办法再发泄出来,君落理解夜羽幽荨,她肯定是完全没有当真所以才会这样随意的结了婚,但是她不当真,不代表别人不会。
所以君落做出了一个宣示主权的动作,当着龙夜的面将夜羽幽荨拉过,稍微低头,唇瓣印上夜羽幽荨的额头,在她的额间留下一个轻柔安心的吻。
夜羽幽荨微愣,只感觉自己额间柔柔痒痒,君落的靠近带着一股淡淡的兰草香。
一吻毕,君落淡淡的扫视龙夜一眼。
龙夜明白他这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他非常成功的让他的心情再次翻江倒海,但是又无可奈何,他是个连自己的心意都还未敢表达出来的胆小鬼,在这个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亲近。
他在纠结,也在犹豫,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在一起很长时间,他不想做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人,但是却也想拥抱自己的感情,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好不容易接触到了感情这种东西,好不容易以为自己也可以的时候,就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他不愿意就此放手,他还想要努力追求。
但是他却第一次胆怯了,他这才发现他其实并不强大,他其实很弱小,因为他也会害怕,也会担心自己会遭受到拒绝,他也会害怕这份自己可能承受不住的伤害,在这份感情里,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强者,而是卑微迫切希望能够得到回报的乞讨者。
“就算是假结婚,也不行,”君落始终无法释怀夜羽幽荨同别人结婚的这件事,开口道:“你若是想进,我带你进去。”
“你这样做又会引起很大的轰动,”夜羽幽荨安抚道:“反正现在事情也已经成这样了,再过几天我就可以自己进去了,不用再弄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君落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出他现在的心情非常的糟糕,看着夜羽幽荨和龙夜的婚服,君落越看越烦躁:“把这身衣服换掉。”
夜羽幽荨抬眼看了龙夜一眼。
龙夜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多余了,强忍住内心的痛苦,故作不在意道:“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说罢,龙夜逃离似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他不敢停留,也不敢去想留他们两个人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整理自己的心情。
但是这样的他,却是夜羽幽荨所不知道的。
“我……”剩下夜羽幽荨和君落大眼瞪小眼。
这么多天未见,原本有满腹的话想要诉说,但是在这种尴尬的场景之下,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缓解这份尴尬。
夜羽幽荨还在思考着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君落却是已经一把将她抱紧,用力似乎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君落……?”夜羽幽荨低低的唤了一声。
“我之前,感觉到了疼痛,”君落慢慢松开了一点,低低道:“我想你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所以用最快的速度把事情解决,赶了回来。”
夜羽幽荨这才想起,自己之前似乎的确受伤的不少次,连她都感觉那么疼痛,君落应该更加疼痛才是。
一想到自己受到的痛苦会更多的转移到君落的身上,夜羽幽荨对他就抱满了歉意:“总会受一些伤的,对不起还连累了你。”
“不用和我道歉,以后都不用,”君落皱眉,似乎对于夜羽幽荨的道歉非常不满,看着今天精心打扮的她,这样美丽的她,却展现在别人的面前,再看这四周的装饰,君落就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真碍眼。”
夜羽幽荨明白君落为什么而生气,抬起一只手轻轻握住君落的手,低声道:“把今天的事当成过家家好吗?亦或者……把新郎当做是你。”
夜羽幽荨有这么想过,在拜堂的时候,把在自己对面的龙夜,一瞬间的想象成为了君落。
君落一愣,看着还披着婚服的夜羽幽荨,烛火摇曳,那双黑眸在火光下熠熠生辉,比天上星辰更加璀璨。
面前这张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脸,离自己近在咫尺,嘴唇红润似乎是在等着他采撷。
“你不应该这样说。”
君落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带着沙哑的磁性。
“为什——”
夜羽幽荨的话还未问完,就被一张薄唇堵住,唇齿相接,天旋地转,在惊愕与迷醉中,夜羽幽荨感觉自己似乎被腾空抱起,再跌入一张柔软的床。
夜羽幽荨用手撑着床板,勉强坐起,而君落却在这个时候将桌上的那两杯交杯酒拿了起来,那本是为龙夜和夜羽幽荨准备的,但是他们并没有喝。
“这次不算,”君落把一杯交杯酒放入夜羽幽荨手中,认真而真挚的承诺:“我会给你一个更为盛大的婚礼,让整个大陆,人类、幻兽包括超乎三界的所有生灵都为之祝福,让他们知道,你的新郎,只能是我。”
夜羽幽荨一愣,下一秒君落就携着酒杯同她交杯,她也顺势跟随着他的动作,手臂缠绕,最后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水入口辛辣,吞咽下肚回甘。
夜羽幽荨刚刚放下酒杯,君落的唇又再一次袭了上来,这一次比之前来的更为猛烈,毫不留情的索取,直接用舌尖撬开夜羽幽荨的贝齿,带着迷醉人心的酒香,好像对方就是最醉人的美酒,无尽的享用着专属于她的味道。
夜羽幽荨一下迎接不住君落这么猛烈的进攻,只能用手攀着他的肩膀,防止自己的身体瘫软下去,在外面一直猖狂强硬的她,在这个时候却也只是一个使不上力的小女人罢了。
君落微微睁开双眼,眼中的血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散去,而沾染上情欲水光,金眸眼中是没有加以掩饰的狂热情感,如同洪水一般爆发而出。
君落的吻越发的狂热,将夜羽幽荨带入了一个热烈的漩涡,让她难以招架,只能顺从跟着君落的动作,都说小别胜新婚,或许这样的离别重聚,能够让两人的感情爆发到最高点,所以在这个时候,理智也慢慢被模糊了去。
在君落将夜羽幽荨按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她身上的婚服已经松垮,露出大半香肩,看上去火辣而又妖娆,而君落却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脸埋进夜羽幽荨的颈窝,粗重的呼吸打在夜羽幽荨的身上,但是君落却不再有多余的动作。
“别再动了。”
一句低沉而又充满隐忍的话,把夜羽幽荨的理智唤回。
两个人就保持着这个动作不知道多久。
最终君落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坐起身来。
他才不愿意,不愿意在这个所有人都以为是别人和幽荨的婚礼之上,做出这样的事来,那对谁都不负责。
他要的,是让她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在那之前,他告诉自己,要忍耐。
那一天……不会太远。
君落微微握紧了拳头。
留她一个人,太危险,她的优秀是无法掩盖的,所以他需要再快一些,来宣示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