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贵妃的宫里,白日朝堂上死活都要将他定罪的相国,此刻正在胡贵妃的寝宫中,“娘娘,我有要事禀报。”
“爹爹,您可算来了,今日情况如何,是否到了可以救弗儿出来的时候?”
“娘娘莫急,现在还不是时候,还需要再加点柴火,待到所有火都烧起来,烧到很多人身上,那个时候才是最佳时机,现在时机还未到。”相国一副老奸巨猾的神态,其实这件事是由他们两个人一手操办的,是胡相国买通了太医院的人,让他们陷害柳颉芷,只是因为胡贵妃向相国说了柳建的想法。
“爹爹,莫非想让事态严重化?”
“自然是,今日在朝堂上五皇子向着柳颉芷说话,五皇子本就不受皇帝待见,如此公然在朝堂作对,只怕是会惹得陛下更加不高兴,明日我再加点火,让他失去陛下对他仅存的一点怜悯,不过奇怪的是,前些日子太子那般维护柳颉芷,今日在朝堂却是一言不发,着实令人费解,他权势大,若想搬倒他不容易,这些日子必须将火加够,烧到太子,那么弗儿就能够出来了,只要我们谨慎经营,和柳建里应外合,说不定弗儿出来以后还能官复原职。”
“但凭爹爹做主。”
“娘娘,今日可好些了?那罂粟毒如若不清理干净只怕会留下病根,以后只要再不慎中了毒,那可就麻烦了。”胡相国很关心自己女儿的身体,怕她出个事。
“无碍,今日好多了。”
“那便好,那老臣就先告退,我去和其他大臣商议明日之事。”
“多谢爹爹,劳烦您老了。”
“您虽然贵为娘娘,但依旧是我的女儿,弗儿虽然是皇子,但依然是我的外孙,你们出了事,我定会为你们奔波的。”
胡贵妃连日以来的委屈在胡相国走后全面爆发,藏在被子里嚎啕大哭,作为母亲没有保护好儿子,作为女儿却让自己年迈的父亲为自己之事四处奔波,卖脸陪笑,作为皇妃失去了陛下的宠爱,在这深宫里着实难熬。
“娘娘,您为何不像想过说清楚,您其实并没有吃药。”侍女待胡贵妃好些后很不解的问道。
“如若我一直病着,陛下就会想起我来看我;要是我一直病着,甚至到了快死的时候,我像陛下求情,他定然会心疼从而放了弗儿。”
“可是,娘娘,您每日都经受着毒的折磨,奴婢看着实在心疼,不然咱们吃药吧。”
“不吃,拿走。”胡贵妃很激动的将侍女端上来的药碗打翻,一脸苍白,一激动猛地开始咳嗽,咳着咳着居然咳出了血。
“娘娘,奴婢该死,奴婢不该惹娘娘生气。”侍女一看到血便慌了。
“好啦,没事,去看看皇上到哪里了。”
“是,娘娘。”侍女颤巍巍的起来,回头看了看几眼正在闭目养神的胡贵妃。
此刻大牢内,柳颉芷和新认的义兄李炎正在讨论地图上几个错误的点。
“小妹,你说的对,那个路口确实是有五个岔路,但是五个岔路有两条通往一个地方,其他三条都是通向其他地方,这我怎么没注意到。”李炎有些懊恼的看着墙壁上的地图。
“大哥,你走的路太多了,怕是记不清那些小路也是正常。”
“还有你说的这个布衣村,在哪里,我似乎没有去过。”
“那个啊,那个是我跟师父去游历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一个隐世村落,他们至今还保留着传统的婚丧嫁娶,每逢有红白喜事,都会请村里的巫婆前来主持,每逢节日都会寻找年轻女子祭祀。”
“什么?如今天下太平,居然还有此等事情。”
“这算什么奇怪的,我曾经还遇到过更加惊悚的事情呢。”一向看着很木讷的李炎,这会突然兴奋起来,赶紧跑到靠近柳颉芷这边的牢闸旁。
“瞧你激动的,之前我和师傅走到了西服城一家客栈,听客栈的人说,郊外王员外家闹鬼,以前他们一家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只要有个饥荒什么的都会主动施粥,有百姓快要饿死的都会将他们带到家里做工,谁料一夜之间,全家108口人全部死了,死的毫无声息,官府也查不出死因,最后那个府甚至整个郊外都成了一座鬼府,半夜能听到凄凄惨惨的哭声。我和师傅不信这世间有鬼便去查看,你猜怎么着。”柳颉芷一回头看到李炎吓得目瞪口呆。
“你的胆子可真小,我们发现哭的人是王府最小的女儿,在死人堆里爬起来的,亲眼目睹了杀人真凶,为了报仇,每日装成鬼来吓跑那些盗取财宝的人。”
“等等,那杀人凶手到底是谁。”
“是王夫人。”
“啊!”一声惊呼将柳颉芷吓了一跳。
“哎哟,你吓死我了,那个王夫人是续弦,膝下并无子嗣,王老爷病重,她便仗着自己年轻勾搭上了王府大少爷,为了将万贯家产据为己有,两个人决定杀了王老爷,谁知,那王夫人那天好像疯魔了一般,将所有府内之人全部杀光,包括大少爷,然后疯了一般逃了。”
“世间竟有如此狠毒的女人?”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两个人在牢内倒也过得非常轻松,胡相国正聚了8个大臣在酒楼雅间谈论明日如何点火之事。
“相国大人,只怕是这太子不说话,我们就搬不到他。”
“是啊,虽然那五皇子不受陛下喜爱,但终归是没有任何过错的皇子,就因为几句话怕是很难让陛下不喜欢吧。”
“柳先生,你怎么看?”相国看向角落里的那个给他们出谋划策的人。
“见过相国、见过诸位大人,这件事情其实说来也简单,明日上朝只要有位大人将柳颉芷杀了人,被衙门的人当场抓住,在叫来衙役佐证,这把火怕是就要烧起来了。”
“怎么,她还杀了人?”
“是的。”
“那就好办了,不知哪位大人愿意做这件事情。”几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做枪头鸟。
“罢了,我来吧。”相国见无人敢应,便决定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