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颉芷顺利完成了三日之约,想起柳家仍处于危难之际,便主动约太子于南郊鸣翠居见面洽谈。
“太子殿下还真准时。”边走边调侃一袭白衣优雅的喝着梅花茶的男子。
“你迟到了。”
“是吗?”
“今天这身装束不错。”不答话自顾自的说。
“哪里好了?”
“简单朴素的男装穿在你身上,被你穿出了英气,还有你背着手开合折扇时那神情……”
“没成想,太子殿下也会有话痨的时候,你不是一向很高冷吗?”嘴里塞进一颗葡萄。
“咳咳,谈正事。”用咳嗽缓解了一下尴尬气氛。
“太子殿下,三日之约完成了,还请遵守赌约,护我柳家周全。”
“好说,孤觉得你和别的女子不一样。”端详着眼前的人,想要知道哪里不一样。
“要我遵守赌约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你!居然出尔反尔。”
“并非孤出尔反尔,实在是你的要求操作起来有些困难,你也知晓,哪家哪位手里的东西可是不好保,各方势力都在寻找那东西,特别是诸位皇子,牟足了劲在挖掘信息,探寻归处,不少人也知晓它在你家哪位手上。”
“那你想怎样?”
“孤是东宫太子,只要那份遗诏不出变数,便是铁板钉钉的未来储君,保你爷爷、保你柳氏满门、保你姑父姑母绰绰有裕。”太子气定神闲的边说边观察柳颉芷的表情变化。
“这些我都知晓,遗诏不仅是烫手山芋,更是我柳家保命符。”
“会下棋吗?”
“嗯?”狐疑的看着拿起棋子的太子不解的看着。
“素来兵家讲求谋略、法家崇尚公正、当权者迷恋权谋、文学家追求随性,你认为下棋者青睐什么?”
“青睐谋篇布局。”
“也对,也不对,是局势。”一脸傲娇的把玩着手上的白色棋子。
看她一脸迷糊,继续说道:“所谓智者,便是能看透局势之人;所谓棋局,便是根据局势谋篇布局,打赢对手;所谓圣人,便是能参透棋局玄机,不被俗世所累,不沽名钓誉者,能真正参透棋局者便是整个棋局最后的胜出者、赢家。”
崇拜的情绪并没有打消太子取得遗诏的目的。
柳颉芷起身,看着湖边碧波荡漾的湖水,清澈见底,绿柳垂下来,一直垂到湖面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整个湖面呈现蓝色。
一只火红的小鸟飞到她的肩膀落下,静静的看着她,四目相对,瞬间火花四起。
“小红很喜欢你。”
“它是你的鸟?叫小红?还真是红的如火。”捧在手里抚摸着小红的头。
“你可小心些,它会咬人的。”
“嗯?”
“想的如何?是否答应孤的条件?”
“这件事情我的回去跟爷爷商量,我做不了主。”抬起头将自己的答案说出。
“可以,你可以回家商量,但我相信你。”
不知怎的,一句我信你那么安心,大概是前世被人害惨了,今世便防备着各方各种人,以至于自己敏感多疑,却被简简单单的信任按住了心魂。
另一边,在他们正式会面合作时,即将离开都城的三皇子开始排兵布阵。
他安排了十个侍卫扮做平民百姓在柳府附近街道蹲守监视,并安排朝中自己党派的礼部尚书私下搜寻能绊倒太子的证据,他挑选了自己精心培养了十年的死士蒙(后名为蒙雨柔)乔装成卖身女进入太子府,除此之外,他部署了四个可以诬陷太子的事故情节。安排好了一切,便进宫向母妃辞行。
“陛下,娘娘,三皇子殿下来了。”侍女柔声报告着。
“爹爹、娘亲。”
“儿子,快来,做了你最爱吃露鱼。”
“爹爹,儿子明日就要去封地了,多谢多年来的教诲,做的错事日后定会改正,不让爹娘担心。”晏弗君一脸真诚。
“联知道这次处罚有些重,但皇家威严、天家脸面不能有失,况且你杀了人还陷害忠良,这些做法本不是一个皇子所为。”
“爹爹教训的是,儿子记住了。”
胡贵妃打断了父子二人的谈话,三人便吃完了最后一顿饭。
皇帝走后,胡贵妃留下晏弗君。
“儿子,你且安心去,这边母亲会为你谋划,到封地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胡闹,要勤俭爱民,做一个好的父母官,即便你再不喜,也绝对不要做过分之事,若做了那就做的干干净净,不要留下隐患。”
听完母亲的嘱咐,晏弗君便拜别母亲回府去了。
回到家柳颉芷将自己的想法及太子谈话告知柳阁老和父亲,通过三人三个时辰的讨论,终于决定将烫手山芋交给太子。
拿到遗诏的太子并没有打开看遗诏内容,而是装进了一个藏有多种机关的井木匣子,这个匣子需要两把钥匙同时打开,见识了柳颉芷的手段和谋虑,太子认为她是个可以信赖的合作者,便将一把钥匙交给柳颉芷保管。
拿到太子小厮送来的精致无比的玄铁钥匙,柳颉芷一时不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