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城在客厅里与霍云起讲电话讲了许久。
林染吃完了饭，就来到客厅，坐在他旁边，听他们谈话。
他们的话题一直都围绕着陆辞和宋之远两人，从男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
顾衍城自然不用说了，他一直都把陆辞当成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看。
自然是认为，应该将秦乙乙的情况告诉陆辞，并且给他接触秦乙乙的机会。
而霍云起的想法，也有他的道理。
当初秦乙乙因为陆辞，受了不少委屈，既然忘记他了，从此当个陌生人也挺好。
两人都是心平气和，谁也没有红脸，结果最终也没能谈出一个所以然。
最终，林染适时开口，问道：“大哥，二哥是不是喜欢上乙乙了？你跟我说实话！”
刚刚还侃侃而谈的霍云起，被林染一句话给问沉默了。
而他的沉默，也算是变相回答了林染的问题。
林染淡淡一笑，“大哥，这件事情瞒不住的，陆辞早晚都会知道，到时候，如果他偏激地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又当如何？”
顾衍城立刻在一旁附和：“是，逼急了陆辞，他确实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霍云起叹息了一声，这才道：“你们的顾虑，我会一字不漏地告诉之远。”
“好。”
挂了电话，顾衍城搂住林染的肩膀，“人还活着就好，将来的事，将来再考虑。船到桥头自然直。”
林染好奇问道：“如果将来，乙乙选择了二哥，你能说服陆辞放手吗？”
“我尽力。毕竟，因为他，秦乙乙差点儿没命。”顾衍城认真地道。
林染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不管怎样，她都不希望事情闹得太难看。
“老婆。”
顾衍城突然认真唤她。
“嗯？”林染抬眸看他。
“你现在能告诉我，那个秘密了么？”顾衍城目光紧盯着她的美眸，眼中有着明显的期待。
之前，林染的故弄玄虚起了效果，顾衍城很是好奇。
林染立刻从他的怀中挣脱，与他面对面坐着。
“之前，陆辞觉得乙乙的肚子有问题，比较大，对吗？”
顾衍城点头，“他总怀疑，孩子的月份不对。但是查来查去，孩子都只能是他的，他看秦乙乙很紧，秦乙乙根本没时间跟别的男人鬼混。”
林染淡笑，“但是，又觉得秦乙乙闪烁其辞，不太坦诚，对么？”
“嗯对。”顾衍城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猜测道：“难道，秦乙乙真的隐瞒了孩子的月份？”
“没有。”林染微笑，“因为秦乙乙怀得是双胞胎。”
顾衍城愣住了。
很快的，他的嘴角抽动，猛然站起身来，在客厅地上来回踱步。
“双胞胎……双胞胎……不！欣欣是我们的女儿，是我们的！”
林染挑眉，就知道顾衍城一点就透。
“对呀，欣欣是我们的女儿，所以这件事，我们还是暂时保密吧！”
顾衍城有些手足无措，一双手一会儿抄在居家服的裤兜里，一会儿又搓脸。
“没错，陆辞根本照顾不好女儿，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绝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
“当初，秦乙乙也是这么考虑的。”林染起身，把顾衍城拉回沙发上坐下，“好了，你心里知道就好。你刚刚还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顾衍城缓了缓神，继而深深看向林染，“小东西，你可真是……能沉得住气！”
很难想象，林染竟然帮着秦乙乙隐藏了这样一个大秘密，而且，谎言一套一套的，环环相扣，都跟真的一样。
林染耸耸肩，“没办法，谁让陆辞那么不靠谱，我实在没法相信他！”
换做是顾衍城的事，林染还真没信心能够把秘密瞒这么久。
终究，这件事是有关陆辞的，顾衍城就算心中起疑，也没必要去刨根问底。
顾衍城瘫软地往沙发后面一靠，道：“原来，陆辞曾经跟他的亲生女儿那么近……”
林染的内心也是唏嘘不已。
她摸了摸顾衍城的脸，笑道：“好啦，没有什么的。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帮助乙乙恢复，这也是一场硬仗。”
奈何林染帮不上什么忙，她现在也是自身难保。
顾衍城想了想，道：“等陆辞去看秦乙乙的时候，我跟他一起去！有什么情况，我及时告诉你。”
林染郑重点头，“好。”
他们两个全都笃定，宋之远会妥协，会让陆辞知晓秦乙乙的情况。
而陆辞，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启程。
他已经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一般太久了。
*
两天后，林染收到了来自岳初的视频。
视频里，秦乙乙穿着病号服，梳了个双马尾，正坐在病床上，一脸懵懂地看着一本画册。
画册上，左边是一个苹果，右边是葡萄。
宋之远很有耐心地在教她，“乙乙，跟我说，苹果，苹——果——”
秦乙乙皱着眉头，始终不肯开口。
宋之远无奈地看向岳初，“乙乙又不高兴了，别录了。”
岳初“哦”了一声，视频就此停止。
林染这才回复岳初：“岳岳，不要逼她，她想做什么，就顺着她，让她说想说的话。”
秦乙乙的各项技能虽然恢复成了小孩子，但她终究不是小孩子，智商还在。
读画册这种教授方法……可能会让她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她只是说不出来，但她心里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从而表现在情绪上。
很快的，岳初便回消息过来，“她最近爱看偶像剧。”
“让她看。”林染一边笑，一边回复岳初。
这个乙乙，还是老样子，喜欢看俊男美女演得偶像剧。
林染在心里想着，紧接着，又收到一张照片。
秦乙乙仍旧坐在病床上，只是面前摆着的画册变成了pad，里面正播着一个古偶剧。
秦乙乙的目光明亮，认真盯着pad，一看便是很有兴致的样子。
紧接着，岳初发来一条语音，“林染，还是你专业，乙乙刚刚对我笑，跟我说谢谢。我真是受宠若惊啊！宋之远也很惊喜！”
林染挑眉，“所以，她已经会说一些日常用语了？”
还是，她已经恢复了语言功能？
林染在心里默默猜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