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秦乙乙才艰涩开口，“他……是得了不治之症么？”
林染想了想，道：“治愈率不高，不过并不是全然没有机会。总之，他的未来，不容乐观。”
秦乙乙的表情明显很是复杂。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林染摇头，“我答应过他，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乙乙，我建议，你以后都不要再见他了，对你对他都好。”
“我会好好考虑的。”秦乙乙苦笑着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秦乙乙突然问道：“林染，你和顾衍城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林染微笑摇头，“许久不见，我们都有了不同的境遇，做个朋友还行，其他的，我暂时不考虑。”
“林染，你也太冷静了吧？那你还喜欢他吗？”秦乙乙问道。
“好像没什么感觉了。不过，我对他已经很有耐心了。”
林染感觉，他们再见面后，自己对顾衍城已经很够意思了。
否则，就像他那么阴阳怪气的，不好好说话的样子，林染就该让他在院子里冻一晚上。
“陆辞的表妹，那个小明星似乎在追他。今天我离开的时候，她带了食材上门，要跟顾衍城一起吃火锅。”林染淡淡地道。
“卧槽，他们俩真有事？”秦乙乙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反问。
“谁知道呢！”林染不在意地道。
不管怎样，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否则，那女孩儿登门也不会那么随意，举止也不会那么亲昵，对她的敌意也就不会那么重了。
至于顾衍城……
想到他，那张清瘦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便浮现在了眼前。
林染抿了抿唇，叹息了一声，“终究是已经分开两年了，两年，足以改变很多……”
*
次日一早，林染被顾衍城的电话吵醒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悄悄打给林染的。
“陆辞又戴上眼镜了，林染，能不能麻烦你买三份早餐来？”
顾衍城的话语很委婉，但林染明白，顾衍城是想让她也去观察一下陆辞。
林染从困倦中渐渐回过神来，道：“好，我一会儿就到。”
说完，林染把昨晚看过的，关于人格分裂做过的笔记又复习了一遍，洗漱完毕后，便离开了。
由于顾衍城的别墅在郊区，虽然赶上了早高峰，林染还是很快就到了他家。
一进门，林染发现除了顾衍城和陆辞，还有另外一个人，便是陆辞的表妹。
此时，她一副主人的姿态，挑剔地看着林染手里拎着的早餐。
“徐记的早餐刚被爆料不卫生，你怎么还敢买她家的早餐啊？”
林染并未打算理睬她，不过顾衍城不乐意了。
“那是你嫂子给我买的早餐，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都没说话，关你什么事？”
陈念不可思议地看向顾衍城，道：“就是因为你要吃我才担心啊！衍城哥，你的胃根本承受不了乱七八糟的食物。”
这时，林染问道：“你的胃怎么了？”
“没事，你别听她瞎说。”顾衍城连忙掩饰。
他不承认，林染便没有多问。
一旁的陈念更来劲儿了，“怎么就没事？光今年你就已经进过多少次医院了？哪次不都是我推掉通告去医院照顾你……”
“你给我闭嘴！”顾衍城说着，目光冷然地看向陆辞，“我现在让她滚蛋，你没意见吧？”
陆辞温文尔雅地笑道：“念念说几句实话，你就容不下她了？”
林染看着沙发上稳若泰山的人，仿若在看一个披着陆辞皮囊的假人。
顾衍城冷笑，“你要是心疼，可以跟她一起滚。”
陆辞只是微笑，没再说什么。
陈念瞬间眼泪汪汪地看着顾衍城，“衍城哥，我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看你就烦。”说着，顾衍城上前两步，拉着林染便朝餐厅走去，不忘对陆辞道：“有你的早餐，不来我就都吃了。”
陆辞优雅起身，推了推眼镜，看向陈念道：“念念，你还是先走吧，林染在，你衍城哥眼里不可能容得下别的女人，你留下来只会自取其辱。”
“我不走！”陈念眼泪汪汪地倔强看着陆辞的背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茶几上，还摆放着她买的早餐，可惜，顾衍城从始至终看都没看一眼。
他宁愿吃被曝出卫生问题的徐记的早餐，也不愿意吃她亲手做的爱心早餐吗？
为什么？
她年轻漂亮身材好，哪里比不上那个老女人？
她不服气！
餐厅里，三人默默吃着早餐。
林染不着痕迹地观察着陆辞，顺便观察顾衍城。
陆辞的吃相很秀气，像个姑娘。与他从前的用餐礼仪略有些迥异，不过差别不大。
而顾衍城，他吃得很慢，与从前的快速进餐反而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的胃，可能确实不大好。
于是等吃完了早餐，林染便要离开。
顾衍城连忙跟了上来，“你去哪？我陪你去。”
林染想了想，“也好，你愿意帮我拎东西的话，倒也不错。”
“你要去买什么？”
“去一趟地网，办点儿事。”林染实话实说。
不过她打算顺便带些药材回来，给顾衍城熬一点儿养胃的药膳。
这对于她来说，只是顺手的事儿，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对顾衍城的关心，有些过了。
这时，陈念追来了院子里。
“衍城哥，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林染听到这个女孩儿的声音，脚步一顿，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自从带过了凯凯和欣欣，林染的脾气都比以前好了很多。
不过她脾气好不代表她能忍受一个她不喜欢的女孩儿不断在她面前刷存在。
顾衍城听到林染的话，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突然拔高了声音，“让你滚远点儿，听不懂？”
陈念顿时呆愣在了那里。
她从未想过，顾衍城会这么严厉地吼她。
都是因为那个老女人吗？
“我不，我就要跟你在一起！”陈念执拗地上前，紧紧抱住顾衍城的手臂。
只听，林染悠悠的声音从顾衍城身后传来，“顾衍城，你还是留在家好好哄你的小女朋友吧！”
说完，她的人已经坐进了车里，并且锁上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