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顶层，司徒恒依旧在与美人们鼓掌庆祝。
只是突然之间，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像是凝固住了一样，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反应了。
时间，仿佛在他这里出现了静止。
司徒恒暗叹一声，之后抓起一旁的锦袍披上，伸手掀开一重重的纱幔，来到桌前，自己倒了杯茶。
轻轻抿了一口之后，这才叹息道：
“你每次来见我，都要这么扫兴的吗？”
“我每次来见你，你都要跟女人在忙吗？”
脚步声响起，一位身穿黑袍男子拾阶而上，来到司徒恒面前坐下。
他的脸被黑袍遮住，但皮肤却很白皙，看得出跟司徒恒年纪相仿。
“怎么有闲心来看我这个失败者了？”司徒恒打量他几眼，“是来通过我的失败，来彰显一下你那可怜的存在感？”
“看你嘴还是这么贱，而且都到了这里还都不忘找女人，我就放心了。”
黑袍男子说道：“本来我还担心你经历那场大战之后，会一蹶不振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那对你来说是大败，对我来说，却是自由的开始。”
司徒恒一点都不在意：“我发现，离开那么多人的视线，来到这你们根本不会投入任何关注的秦州以后，我活得自在多了。
早知道能过得这么舒服，就应该早这样……”
“二哥！”黑袍青年沉喝，声音里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司徒恒沉默许久：“我现在，除了这么想之外，还能做别的吗？
老七啊，人得学着适应环境。不适应的话，你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黑袍青年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了。两年不见，还不知道你近况如何。”
“能有什么近况。”司徒恒也顺势转移了话题，“近况，你刚刚不是都看见了嘛。我爹是这秦州的王，我就算活得再落魄，在一些人看来，也是难以企及，高高在上的存在。”
“你不是曾经说过，你的哥哥对你怀有很深的敌意，而且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妄图刺杀你？”黑袍青年淡淡道，“告诉我位置，我去结果了他。”
他语气十分淡定，仿佛那位几乎已经将秦州牢牢掌控在手里的血佛教教主，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蝼蚁。
“你说他啊，有人会去杀的。”司徒恒笑着道，“不过不是现在，那个人已经接受了我的委托，去不远处的赤冥盆地找夜霞子的手札了。”
“夜霞子？”
黑袍青年一愣：“那家伙不是一直假死以求蜕变机会吗？你要他的手札做什么？他的那条路，很久之前就已经被断言是错的了。”
“不是我要，是玉刀楼的何老想要。”
司徒恒说道：“何老说，他前不久从一座墓葬之中，了解到了关于‘灵尸飞升’这门秘法的一部分秘史，觉得如果能得到完整的布置之法，一定会有所收获。
我呢，就顺势把这件事给要了回来，毕竟不能总是白叫人家帮忙。”
“你是知道的，夜霞子在那什么赤冥盆地建立的墓葬之中，除了是让他本人进行灵尸飞升秘法之外，还有‘那位’在里面。”
黑袍青年皱眉：“你所派去的那人，如果惊扰了‘那位’该怎么办？”
“我也是在让他出发之后，才想起这件事来。”司徒恒挠了挠头，“为求稳妥，我已经让老吕去提醒了。不过现在你来了，就更加的稳妥了。”
“我？”
“对，来都来了，跟我去那里转一圈。”司徒恒笑着道，“有你这位未来的时间之主在，我自然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好吧。”黑袍青年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司徒恒的请求。
短暂停顿之后，他又有些好奇：“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似乎很看重那位被你派去寻找夜霞子手札的那个人？”
身为司徒恒生死与共的兄弟，黑袍青年很清楚他的这位二哥眼光有多高。
如果对方不是足够优秀，内心足够强大，司徒恒怕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去给。
“是啊，那是一个真正的天才。”司徒恒笑着道。
“天才？”
黑袍青年更加诧异：“那人，居然能被你形容为‘天才’？”
在他看来，眼前的司徒恒，才是真正能当得起“天才”二字的存在。而且他也很清楚，司徒恒一直都是这么自我认同的。
这倒不是盲目自信，而是一直以来的事实。
如果没有那场变故，没人知道司徒恒未来的成就会达到怎样的层次。
“我之所以会被称为天才，是因为我本身资质就不错，但更大的原因，是因我生来就有成为强者的环境和道路。我只需要踏在正确的道路上，一直努力，就会得到与我资质相配的收获。
但是，他不一样。”
司徒恒眼中多了一抹敬佩：“他叫陆炎，现在刚满十八岁。他的家乡玄月镇，半年前遭遇瘟疫，自那之后没多久，他就来到了这黑龙城。
猜猜看，他从没有一点修为，至突破到玄元境，用了多久？”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猜。”黑袍青年看着他。
“好吧好吧，那我就跟你说。”司徒恒伸出一只手，“总共不到五个月。”
“呵。”
黑袍青年冷笑：“比这更快的我都见过，拔苗助长罢了，为了短暂的虚荣却抛弃了大好的未来，这种人也值得你重视？”
话一出口，黑袍青年见司徒恒的表情同样变得嘲讽，立刻诧异道：“怎么，他不是？”
“当然不是。”
司徒恒摇头：“不光如此，他在后天境修炼的武学，先天境修炼的功法，以及买入玄元境之后选择的功法，都是顶级存在！”
“顶级？”黑袍青年震惊。
如果走上修顶级功法这条路，那就算拔苗助长，苗也拔不起来。
那就不是能靠后天硬堆能堆起来的成就。
“他的老师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教出这样的弟子？”黑袍青年问道。
“老师？”
司徒恒哈哈大笑：“告诉你，他根本没有老师！他所有的成就，都是他一步一步，靠着自己的努力，硬闯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