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年在床上放这么件小衣。
此举是什么意思,她再清楚不过了。
先给个巴掌,再喂颗甜枣。
只是这甜枣,恐怕还得她主动喂给周祁年。
江妩知道周祁年今日心情不佳,她思前想后,只能唯命是从。
毕竟自己还有求于人,父亲的事情还盼着周祁年帮忙,只能从他那里得到消息。
江妩小心翼翼将床上那身鹅黄色的小衣穿好,再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可左等右等,也没盼来周祁年。
江妩眼皮都在打架,前些日子压根儿就没休息好。
如今沾了床,睡意止不住地袭来。
睡了不知道多久,江妩感觉到有一股滚烫的热意熨帖着自己。
她舒服地往那边拱了拱,迷迷瞪瞪地以为这是下人给放的汤婆子。
周祁年并未喝醉,所以在江妩做出这样的举动之时,他莫名有些生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随便一个男人躺在她旁边,她都能这般贴着。
周祁年的手伸进被窝,指尖碰到了滑得如豆腐般的肌肤,眼里像是燎了火。
他掀开了被子,看清了怀中的小人,规规矩矩地躺着。
分明没有半分的引诱,却勾魂摄魄。
周祁年俯身,衔住了那一抹殷红的唇。
江妩微微皱眉,竟是没醒。
周祁年一想到刚刚殿前的不愉快,不由地加重了力道。
江妩睁开眼的时候,刚好看到周祁年手指从她的下巴往下滑。
她下意识想推开周祁年,可立刻恢复了理智,伸出去的手,改为扶住了周祁年的肩。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周祁年低低一笑,“想我了?”
想你别来。
江妩在心里做无声的反抗。
周祁年却动了心思,想跟她闹上一番。
今天江妩这么听话,他的计策成了一大半,终是可以放松一晚。
他埋下头的时候,江妩大概觉得自己疯了。
竟是能感觉到周祁年的温柔。
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怎么会今天这么反常,动作又轻又柔。
就连他的吻似乎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江妩的身周充斥着他的酒味,微微皱眉。
没想到周祁年忽然停下来,凑在她耳边问:“识字么。”
江妩咬着唇摇头,他不是知道自己不识字吗?
这个时候居然还在试探。
她不能暴露了自己。
总觉得让周祁年知道自己会写字后,不是什么好事。
之前周祁年也就教会自己写了小猫两个字而已。
所以她跟他的交流,都是画画。
反正他知道自己会画画,作画才不突兀。
周祁年轻笑,灼热的鼻息扫过她耳边,“我教你。”
江妩一凛,还以为周祁年今日要放过她了。
谁知道周祁年只是把她翻了个身。
他没有用纸笔,而是在江妩的背上划下一道一道。
“这是我的名字。”
江妩呼吸都轻了些,原来他的名字是这几个字。
只是为什么他也姓周呢?
跟周业霆的周,有什么联系吗?
周祁年的手掐住了她的腰,似乎在惩罚她的不专心。
眼神停留在那两个漂亮的腰窝上,写下两个字。
“这是你的名字,江妩。”
江妩颤了颤,有些痒,却又不敢乱动。
偏周祁年不自知,要继续在她身上写字。
“妩儿啊,名字很好听。娇妩动人,深得我心。”
江妩觉得周祁年一定是醉了,不然怎么可能话那么多。
可她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周祁年的眼神仍旧清明。
反观江妩,双颊飘着一抹红晕。
发丝渗出了汗,身上也软得不行。
“明日我要检查你写的字。”
周祁年义正严辞地说着。
随后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勾起一抹浅笑,“在这写。”
“写的不好,会有惩罚。”
周祁年手指捋了捋她凌乱的发丝,撬开了她的嘴。
她被迫讨好。
以为如此,周祁年便会放过她。
谁知道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周祁年又将手搭在了她的腰上,缓缓上移。
一息。
二息。
……
五息之后。
周祁年吹熄了蜡烛。
这让江妩松了口气。
起码不用再被迫直面他。
可哪知道,这人压根就没想过放过她。
江妩眼眶渗出泪,偏偏什么都喊不出来。
周祁年最喜欢的便是她这一幅不胜雨露,却只能任他胡来的乖巧模样。
尤其是她还说不出话,像极了金屋藏起来的娇花。
不知过了多久,江妩终是沉沉睡了过去。
迷糊中,江妩似乎听到了周祁年在自言自语。
可她却没有一点力气睁开眼睛,只能任由那男人在耳边低声沉吟。
“知道什么样才是男人对女人真的喜欢吗?”
“就是这样,想没日没夜地疼她。”
“你说说,我是不是这样疼你的。”
“他呢?疼过你么?摸过你这里么?”
他指尖的力道微沉,语气有些不善,“他要是敢摸,我宰了他的手!”
“这里,还有这里,都只能我摸。”
醉了酒的周祁年,像极了一个领地意识极强的动物,在画圈认领自己的领地。
与此同时,门口站了两个人。
一个穿着翠绿色的衣服,一个浑身上下都是黑色。
春梨几度想开口,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东厢房大门紧闭,里面还有一道小门,房间里面的动静一点也传不出来。
她一个婢女留在这里,等着伺候主子,那个面无表情的侍卫守着是做什么呢?
春梨第四次将视线在方霖脸上停留的时候,方霖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看我做什么?”
“你!是你!”
春梨就说,怎么越看越熟悉。
“是不是你掐我后颈脖子了!”
方霖怔了一瞬,几不可察地眯了眯眼。
他听明白了,春梨是在控诉那次深夜的质问。
谁知道春梨忽然揪住了他的胳膊,“我上次话还没说完你就跑,你给我记清楚了,我们家主子可从来没有做对不起督主的事情,你堂堂大男人,别像个长舌妇一样嚼舌根!”
方霖眉心直跳。
他堂堂一个暗卫,头一次被一个大姑娘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见方霖不说话,春梨急了眼。
“你记住了没?以后督主再有什么问你,你不要没听完就跑!不然我跟你没完!”
“你想怎么没完?”
方霖被吵得脑瓜子疼,反问了一句。
春梨哑然,那双略带烦闷的眸子看向自己的时候,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这人不好惹。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方霖忽然听到了厢房外的动静,嗖的一下就没了踪影。
春梨吓得拍了拍胸脯。
自言自语道:我应该没惹怒他吧,他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不会的,督主能把我调到这里来守着,肯定不会要我的命!
春梨放下心来,忽然听到房内传出来不大不小的动静。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