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嬷嬷真情实意的流露,李清婉忍不住为之动容。
这就是母亲昔日跟前最信任之人,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老人。
“赵嬷嬷。”李清婉下意识的轻拍了拍赵嬷嬷佝偻的背脊以示安抚。
“今日,我来此找您就是希望您能跟我再回将军府,清婉还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嬷嬷帮忙。”
“小姐尽管吩咐,老奴必当竭尽全力在所不惜。赵嬷嬷一摸两眼的泪痕,抬起头来眼神已是容光焕发。
李清婉很满意赵嬷嬷此刻的表现。
钟依依,你且等着。
赵嬷嬷被李清婉接回到了她住的院子。
李清婉回到院子不到一刻钟,钟依依便气势汹汹的领着一杆下人冲进了清婉阁。
李清婉奔波了一天本就疲惫,心中本就因母亲的事情窝火,此时见钟依依领着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眼神顿时就露出了杀意!
前脚刚迈进房门的钟依依被李清婉嗜血的眼神冷不丁的吓得腿肚子打颤。
刚迈进去的脚生生是不听她的使唤退了出去。
退出去之后顿时觉得自己没骨气,在下人面前落了面子,顿时火气。
面容有些扭曲的快步走了进去,指着李清婉便毫不客气的道:“李清婉你不要太过分了!”
李清婉嘲讽的一笑,究竟谁过分?
钟依依顿时被李清婉轻蔑的神情激怒了,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被这个李清婉才在地上摩擦了。
扬起手便想要给李清婉一耳光子泄愤。
李清婉轻飘飘的劫住了,就钟依依这二两力气,她还不放在眼里。
“李清婉,你想做什么!”钟依依被生擒住了手臂,高举的手被擒得动弹不得,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恼红了脸。
“赵婆子可是将军送出府的,如今你私自将人接回府,就是对将军的大不敬!我作为你母亲,来教导你,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敢对着嫡母动手?”钟依依恼怒至极。
她从未想过李清婉的胆子如此之大,以前她只是个妾氏李清婉就从未对她客气过,没想到如今做了正房,这死妮子反而更加没把她放在眼里了!
“赵嬷嬷是我娘身边的老人,我想我娘了,接回赵嬷嬷谁敢说什么?难不成父亲有了继室,就不准子女想念亲娘了吗?”
李清婉五指抓着钟依依的手臂不断的用力,语气清冷,“谁看见本小姐对继母不敬了?”
说完,李清婉手突然一个发力,拽着钟依依的手朝着一旁的放着花瓶的高凳撞去。
“啊!”钟依依惊叫一声,撞向高凳的惊吓之后便是利器划破皮肤的刺痛感。
鲜红的血瞬间从钟依依衣裙破口处涌出,钟依依僵硬的摸向自己的胸口,湿漉漉的粘稠感和腥红的血色让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眩晕。
李清婉轻轻的抬眸,给夏蝉使了个眼神。
夏蝉是个极为聪明的丫头,在冬梅惊讶的目光下抬手拽着钟依依的头就向着最近的墙柱撞去。
这次钟依依连惊叫都没来得进惊叫,两眼一翻便晕倒了过去。
“夫人?夫人!”被春桃和秋兰拦在门外的丫鬟婆子听到钟依依惊恐的叫声,担忧的不行,想要硬闯。
奈何秋兰颇有身手,几人竟是被拦门外除了叫唤竟是半点子法子都没有。
冬梅有些担忧的提醒道:“小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到时候将军问起,少不了…”
少不了是要质问李清婉一番,然后李清婉就会被大不孝被定罪,以至于李刚毅会怎么惩罚李清婉,这还真是难说。
李清婉轻笑一声。
直径走到床上躺下,声音突然就虚了起来,眼神睿智的看着夏蝉道:“钟氏?本小姐何曾见过她?
今日我思母心切,接了赵嬷嬷回府,一回府便忧思过重晕倒了,至于钟氏何时来的?又为何会不小心撞到墙角,又不小心撞到花瓶我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如何得知?”
夏蝉轻笑着为李清婉盖上被子,“小姐说的是,这冬日里寒凉,小姐本就身子骨不好。今日钟夫人听闻小姐病倒,心中着急前来照看,哪知悲伤过度晕了头,起身之际不小心撞了墙,后退时又将花瓶装倒了。”
李清婉给了夏蝉一个赞赏的眼神,缓缓的闭上眼睛,红唇轻启:“让钟氏好好的休养一段日子。”
夏蝉:“是。”
李清婉作为东凌国首富,其生意遍布全国,人脉物资少有人能及。
不过区区让大夫诊断不出来又能让人昏迷不醒的药物,还是拈之即来。
夏蝉替李清婉捏好被子,看着李清婉面色逐渐苍白,呼吸微弱之后,立马从怀里摸出一粒药丸塞进钟依依的嘴里。
又如此过了一炷香之后,钟依依身上的伤口从一开始的汹涌澎湃都有凝固的趋势时,这才打开门。
面上装作惊慌失色的大叫道:“快,钟夫人晕倒了!快去寻大夫!”
春桃和秋兰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但钟氏在清婉阁受伤,少不了小姐要被问责,连忙手忙脚乱的和众人将钟氏抬回了钟氏的院子。
李琴韵得知钟氏受伤,提起裙摆便朝钟氏的院子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想:“李清婉竟然敢对娘出手,等爹回来,你就等着被赶出府吧!”
钟氏的受伤,惊动了老夫人,李刚毅也是万分火急的赶了回府。
这到底是他现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如何能不着急。
要知道,他可是死过一个夫人的了!
李刚毅带着一身怒意回府,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竟然敢在将军府伤人!
钟氏的院子里,气氛一度凝固,李刚毅大斧阔刀的往正椅上一坐,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一杆众人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李刚毅可是在死人队里舔着血,踩着残肢断臂上位的人!
其周嗜血的气息直接让跪在地上的仆妇抖筛了起来。
“说说吧,怎么会事?”李刚毅说着重重的一拍桌子,怒道:“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竟敢将夫人伤得如此之重!”
春桃和秋兰,冬梅只觉得空气稀薄,额头上的汗聚成了水珠子,一滴滴的往地上掉。
她们仿佛听到了汗水砸在地面声音,声声入耳直叫她们心颤。
李刚毅还是头一次在府里发了如此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