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没等赵修义下马,只见一干瘦男子自树丛中跳了出来,某人嘴角抽了抽,也是好笑,没想到天界的人也如此无聊,那干瘦男子见前方的公子哥没有反应,也不见自己的同伴出现,涨红了脸,再次厉喝一声,
“呔!”似是用力过猛,直接破了音,
“噗嗤。”赵修义喷笑出声,翻身下了马,拱手道:
“这位强盗……哥哥,小弟身上并无银两,全身的家当也就这匹马儿和小弟身上的干粮。”说着,指了指背后的包裹,续道:
“您看,小弟这么穷,是不是可以放小弟走了呢?”
“你说没钱就没钱?当小爷傻了是不是?兄弟们,一起上,搜!”
经这男子的下令,躲在丛林中的一众抢匪纷纷跳将下来,小跑着围住赵修义,后者啧啧称奇,没想到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干瘦男子,竟然是这些家伙的头头?
“是我小瞧你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否小瞧了我?”
赵修义抬起一只手,与脸色相同的惨白,手指仅在虚空之中轻轻一点,那干瘦男子瞳孔骤然一缩,张大嘴巴,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场景,除了自己,在场数十名手下,全部倒在了地上。
“放心,我没杀他们,只不过是让他们安稳地睡个几天而已。”赵修义面带和善的微笑,但在那男子看来,却是宛若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魔,
“大……大人,前辈,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望……望大人原谅,求求大人,求求大人饶了小弟一命。”干瘦男子扑通跪拜在地,全然不顾自己的脸面,疯狂磕头。
现在的情况,要脸面何用?命都保不住了,还在乎什么自尊心?老祖宗保佑,大哥别杀我。
干瘦男子心中疯狂默念,赵修义无语,摆了摆手,
“别和我来这一套,呐!作为一个优秀的山贼,你们肯定有自己的大本营吧?你只要带我去你们的大本营,我就不杀你,怎么样?”
干瘦男子忙是抬起身,一脸喜色,点头道:
“可以,可以!前辈这边请。”
干瘦男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赵修义嘴角微扬,低声道:
“一路上的确得花些钱财,去这些家伙的寨子抢点好了。”
话音虽小,不过在这寂静林子里,这些话还是被干瘦男子听到了,后者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欲哭无泪,想自己跟着大哥们当了这么多年的山贼,自己这第一次领头,却是落得如此田地,可悲!可悲啊!
二人一马扔下昏迷不起的数十个山贼,向着山林内走去。
“嗯?有强者来访?”
幽静的山谷,绿意盎然,一片断壁悬崖,突兀拔起在山谷间,在那悬崖上,挂着一条宛若白纱的瀑布,远看是那么柔美,仙气弥漫,近听却是宛若雷鸣,而在瀑布下的水潭底部,一个白发飞扬的人影,盘膝坐在水潭中心,周身散发着幽绿的光芒。
人影低喃一声,双目猛地睁开,双眸在充斥战意与杀意。
坐在马上悠然前行的赵修义皱了皱眉,眼角余光瞥了一个方位,轻笑一声,并未作过多的理会。
在赵修义进入前行的同时,一个老人,看着手中一封信,无奈叹了口气,那背影似乎更显得苍老几分,
“你娘亲说你十八岁必有一劫,叮嘱老夫能挡则挡,不能挡……哎,真是和你那不孝的父亲一个德行,倔脾气害人啊!”
“这就是你们的寨子?”
赵修义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的山寨,
“呵呵,不瞒前辈,这里的确就是我们的山寨,可惜近几年因为某些原因,寨子资金短缺,所以……”
没有想象中的大排匾、大木门,有的只是腐朽的木制围栏,一座座破旧的矮房,就连中间那稍大一些的楼阁,看上去也像是摇摇欲坠那般。
“哎——你们这些强盗真的失败,穷得叮当响,让我怎么好意思问你们讨要点花费的?”
话虽如此,赵修义还是骑着马,进了这毫无阻拦的大门。
“你们的门呢?”
“呃,不瞒前辈,一年前,那扇乌金大门就拿去卖了。”
赵修义索性不在问下去。
“来者何人!”
“欤。”赵修义勒了勒马绳,看着一刀驻地,大字跨立,身着一件白色虎皮长袍的壮汉,这汉子身高约莫两米,当的上虎背熊腰这一词,在他身后,站立着两人,其一位身着狐裘,皮肤白皙,看上去不像个土匪,倒像极一文弱书生;另一位是个姿容还算上乘的女子,花枝招展的打扮,热烈红唇微翘,素熊半露,一身红衣,身段劲爆,只不过在赵修义看来身上布料少了些,是不是没钱买衣服了?
“大哥!二姐!三哥!”
干瘦男子似是见到了救星,瘪下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配上那算不得好看的容貌,倒是颇为滑稽。
“四弟,让你去打个劫,怎么去了这么久?还带回来这么一个人,弟兄们呢?”
“三哥,这……”
干瘦男子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赵修义,后者还是那副满脸沐浴着春风的模样,没有回答狐裘男子的问题。
“不好意思,他的几位弟兄都被小爷我打晕了,现在应该还躺在山路上,留他一命是想来劫个财,希望各位友好点,施舍给小弟万把两紫晶就行,要不红晶我也是不介意的……嗯,对,我就是这么嚣张。”
赵修义说完还补充了一句,那壮汉满脸怒气,没有说话,似是火山爆发的前兆,书生气的男子也是面露一丝不悦,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弟,后者忙是缩了缩头,唯有那身着红衣的女子饶有兴致地看着赵修义,舔了舔嘴角,那神情,似是一匹狼看上一只小绵羊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来抢我们的钱的?”
赵修义还是没有回狐裘男子的话语,扫视了一周,只见数百号强盗不知何时已经包围了自己。
“呵呵。”赵修义耸了耸肩,无奈一笑,道:
“真的不能好好谈谈?”
呼!
一柄巨剑横扫而过赵修义剑眉一挑,猛地向后倾倒,雄浑的剑气拂面而过,摩擦空气,带着灼热的气息,剑气横扫而出,在不远的地表炸出一个窟窿。
这强盗的大头领,竟是已有赤星境十级巅峰的实力!
“止。”
还未等壮汉下一招使出,赵修义低吟一声,那壮汉的身体便在半空静止不动,在场众人无不讶然,赵修义单手推开那壮汉,后者似是定格了一般,保持着挥剑姿势,在空中无法动弹。
“所以说,和睦相处不好吗?”
赵修义看了一眼狐裘男子,后者呼了口浊气,拱手道:
“来者是客,我家大哥的鲁莽,还望公子见谅,寒寨虽然小,但备些糕点的能力还是有的,公子里面请。”
赵修义点了点头,瞥了那壮汉一眼,收回了空间禁锢,壮汉忽地摔在了地上,猛吐一口鲜血,竟是被自己的力量反噬到了。
“呵呵,好恐怖的实力,这位公子并非普通人,不知来我山寨到底是为何事?我可不信你只是为了要钱。”
赵修义翻身下了马,拍了拍马背,微笑道:
“那还真是不巧,我就是来抢钱的。”说着,看了一眼单膝跪地的壮汉,后者抹了一口嘴角的鲜血,嘿嘿一笑,星力暗涌。
“大哥。”狐裘男子稍稍皱眉,语气似有责备又似有无奈,壮汉冷哼一声,甩了巨剑,起身回到阁楼内。
“呵呵,公子不必介意,我家大哥自小就是这副德行,脾气暴躁地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
赵修义也没多说什么,这个世界与神奥界一样,弱肉强食,强者就是道理,胜者就是法则,若非今日自己实力强横,那适才的那一剑,恐怕早就死了,狐裘男子的态度转变,也是无可厚非,都是为了生存而已,何必互相难为呢?
“报!”
就在赵修义便欲踏入楼阁的时候,一盗贼士兵似是带了什么消息前来,见场内的氛围,却是犹豫自己应不应该说。
“说,什么事情?”红衣女子沙哑着嗓音喝令道。
“呃,启禀二当家,我们十八号弟兄不知被谁打伤,至今昏迷不醒,现已被全数带回,没有性命之忧,可四当家却没有下落……呃,四当家?”
原本躲在一旁的干瘦男子讪讪一笑,咳嗽了一声,沉声道:
“就这事情吗?”
“呃,不,还有一事。”
“还有什么事,还不快说!没看到我们现在忙着吗?”干瘦男子装出一副威严的模样,那士兵忙是答道:
“启禀四当家,回来的途中,我们抓住了一个姿容上好的白衣女子,正准备献给大当家。”
盗贼士兵说完,脸上微露得意之色,这下大当家还不赏自己?那小妞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几个弟兄看了都直流口水!
“哦?”赵修义眉头一挑,干瘦男子暗道不妙,狐裘男子皱了皱眉,朗声道:
“来人呐。”
“小的在。”
“把他拉下去砍了,还有把那个女子带过来。”
“啊?”两声惊呼,一声比一声响亮,最响亮的那位先前还满是得意模样,现在却听到要被砍头的消息,这落差,不郁闷死?领命的下属也不知三当家卖的什么药,看了赵修义一眼,点了点头。
“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饶命啊三当家!”
“行了行了。”赵修义无语,两指曲弹,直接将那大喊的男子击晕,看向三当家,道:
“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把你们抓的人,都放回去吧……罢了,还是都带到这广场里来,我看着你们放他们回去,没意见吧?”
“呵呵,公子说笑了,手下不老实,望公子原谅,不过今日他们抓的那人,恐怕是这些年的第一个。”
“放开我!放开我!”没等赵修义出言讽刺,只见两个男子邪笑着将一袭白衣压了上来,赵修义回过头去,愣了愣,
“听雨姑娘?”
那狐裘男子闻言也是一愣,心中不免有些奇怪这机缘巧合,老天爷没玩他们?重开山寨的第一次打劫就遇上铁板,这块铁板还是特别强的那种!现在抓个人都是这铁板的熟人?
那白衣女子正是白老伯的孙女,白听雨。
“公子……你怎么会……”
赵修义一个闪身来到白听雨的身前,微笑道:
“喂喂喂,我说二位老哥,便宜也占了,你们是不是得付出点什么?比如彩晶之类的?拿来给小弟保管?”
咻!
没等两个男子回过神来,两柄短刀自赵修义两侧飞过,正中那两个男子的眉心。
赵修义并未理会,仅是伸手遮住了白听雨的美眸,微笑道:
“我说三当家,我只是想敲诈点钱财,您没必要把人家都杀了吧?”
“公子……”
白听雨颤抖着声音,娇弱的身躯缓缓凑上前,俏脸紧贴在赵修义的胸口,双手环住某人的腰身,泪水不住地流淌下来,
“公子,我好怕,听雨好怕……好怕没见到公子前就毁了清白,好怕再也见不到公子了。”
泪水打湿了赵修义的手心,赵修义那叫个愁啊,仰天望去,情债啊情债,自己的情债还不够多吗?自己现如今异常后悔那几日养伤时与这小姑娘的谈心之言,聊着聊着,这女孩朦胧的情愫就迅速扩大,变成了现在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安抚下白听雨的情绪,赵修义进了那楼阁。
楼阁内的交谈……不,应该说是敲诈,赵修义凭借着自己的志强实力,狠狠地敲诈了强盗们一笔,虽然算不上很多,但想必接下来路上的彩晶消费,是完全足够了的。
赵修义心满意足地摸了摸怀中的黑金戒,走出阁楼,不过接下来,还有一件事情是让自己头疼的,这白听雨……怎么办?
赵修义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身旁的白听雨,打一见面开始,白听雨就像是一个小媳妇一般粘着自己,就连适才的剥削交谈,也是抱着自己的胳膊肘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