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身体？
为什么我会感觉这么陌生？
就好像已经固定了形状的非牛顿体，突然就塞进了另一个容器。
这种从灵魂层面产生的不适应让她一下从身手矫健的成年人回到了蹒跚学步的光景。
念力！
还好有念力。
按照赵昊教的能量转换方式，金胜男的思绪像是触须一样散去。
在一片新得思像是初见的天空上堆砌成型。
凌冽的寒意暴发，几乎是下一秒，整个燕山重回银装素裹。
一根冰柱自天空插向地面，而呈现螺旋的滑梯则直接到了金胜男的脚边！
这是天人境？
实力相较于之前，确实有天壤之别。
可现在这幅摸样，却跟她预想中的完全相反。
天人合一，不应该是一种肉体到灵魂的升华，那种自外而内的洗涤，应该带来极致的愉悦才对。
可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赵昊与张泽天的位置金胜男知道，她迫切的想要从她的主人那里得到答案。
哪怕那个答案她心底已经知晓。
张泽天还沉浸在奇妙的世界，她他在感悟大道。
可赵昊却是怔在了原地，看着被冰雪覆盖的那处血肉横飞的场地出神。
那个东西跟他在龙虎山看到的不同，但他们出现的形式却没有区别。
那些东西是什么？
白卜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
如果他不救自己，又会怎么样？
一连串的问题让赵昊陷入了迷茫。
在赵昊的记忆里，白卜就是个怕死鬼。
用白卜的话来说。
“相比白家那些碌碌无为，庸碌的生命。
我选择死得重于泰山。
为天下，为民生大计而死。
死得其所！”
当时赵昊只觉得这人又怕死又爱吹，现在想来，这些话里是不是真的带着某种深意？
“这该死的宿命感！”
赵昊咬着牙，心里浮现出一种无力感。
而这种无力感在看到金胜男那具僵硬得如同丧尸一般的躯体时放到了最大。
“天人合一！去他妈的天人合一，你的身体是我给你重铸的，你应该很清楚其中的原因...”
“可是在迈过这道坎之前都还好好的，现在为什么...”
“是我的原因。”
赵昊凝聚着他已经杂乱他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什么成分的真气凝成无数的细针悬于虚空。
那种带着无比的腐蚀与异常尖锐的气息让金胜男的身体不自觉的汗毛倒竖。
那是恐惧，是对认知中强大存在的恐惧。
是对无法反抗的宿命的恐惧。
可就在这些带着危险气息的银针几乎要刺破金胜男身体的皮肤时。
赵昊这个始作俑者却停手了。
临门一脚。
赵昊选择了稳妥，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会把金胜男变成什么。
但他意识到，不管变成什么，她都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完整。
“你已经突破天人了，有些东西不必再刻意隐瞒。
将身体的每一寸肌肉控制到极致，让它当做你生命机械的载体。
这点难度对于身为天人的你来说应该不难。”
说是不难，可实际上却难如登天。
金胜男在一年前不过是一个管理着灰色产业的大姐大。
即便是赵昊带她进入到这个她从不曾接触的世界，顶天也不过一年。
就算她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用去弥补自己遗漏的知识，查漏补缺。
现在也不一定就能与赵昊达到相同的认知。
况且她进了第六搜查科，执行过不少任务，即便是在身为统领的期间，她也根本没有这样的时间。
可她能抱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