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代价就是一位病毒的惨死,血肉骨骼都被榨干。
“大家注意,阻止目标自断组织,并用你们手上的武器给他制造更多的伤口。”
听到欧阳贱人的命令,众人心领神会,毕竟他们手中的武器上都附有病毒,只要造成伤口,就能让面前的怪物感染。
“欧阳先生,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答应过我们,让我们俩死得体面么?
为什么还要让他受这样的痛苦。”
被绑在欧阳贱人背上的病毒载体已经很虚弱。
他的手臂已经被斩断,嵌入了怪物的身体,纵然欧阳贱人已经给他止血处理。
可自从他知道自己此行目的,就已经预料到了死亡的必然。
为全国人民,为大义而死这些都是冠冕堂皇。
他们只是普通人,如果有选择,他们也不想在这里死去。
就算他们已经病了,无药可救。
可没有办法,他们给的太多了,能让他爱的人一辈子无忧无虑。
为人子,为人父。
这就是他们能为自己的家人最后制造的一点价值。
可尽管这样,他们依旧希望自己能死得体面。
这是这位第二小队队长对两人的承诺。
但现在事情已经完全超脱了欧阳贱人的预料。
他们要面对的不是肉毯,那种不长脑子,只会分解人类尸体不断拓展的筋肉。
而是一个有智力,且无比疯狂的母亲!
“对不起!”
欧阳贱人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没有办法,为了解决眼前这个麻烦,没有办法让你们体面的死去。
但是我保证,在你们活着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我会尽量让你们不受痛苦。”
“病毒”面色苍白,最后竟然释怀的笑了起来。
“算了,同研究所那种像是对待牲口一样的待遇相比,我现在至少像个人。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只用我这一条命解决问题。
虽然活得像是牲畜,但那也是活着啊!”
“病毒”看不见欧阳贱人此刻所面对的是什么困境,但却将欧阳贱人身后的境况一览无遗。
每个人都在战斗,与一个长满触须的怪物战斗。
血肉横飞,险象环生。
如果是自己面对这种怪物,肯定撑不过一秒吧。
但可笑的是,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平凡的自己,却是这个能轻易夺走无数人生命的怪物的天敌。
这一刻“病毒”的思绪异常的清晰。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妻子穿着洁白的婚纱出现在天际。
自己那年过五旬的老母亲牵着刚刚学会走路的女儿在院子里嬉戏。
他看到了自己已经死去的父亲依旧带着老式的黑框眼镜,那张被时间定格的容颜面带笑意对着他说:“好样的!儿子。”
他看到了女儿撒开母亲的手,跌跌撞撞的向着他奔来。
嘴里囫囵不清的喊着什么。
他努力的想听清楚!
但就在这一瞬间,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对不起!”
他的视线被鲜血染红。
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看到了自己已经残缺不全的身体分崩离析。
他想说点什么,但迅速涣散的瞳孔让他从一个生命转化成了一具尸体。
“对不起!”
也许是欧阳贱人在对“病毒”说,又或者是在为许多像是“病毒”一样活着的人说。
但也仅仅是一秒,欧阳贱人就冷库的下达了命令:“初一策应,十五开路,其他人断后...”
没有人回应,可他们却迅速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为了欧阳贱人能将手上提着的“人蝎子”没入巨树的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