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咙被木刺贯穿，伤到了声带、气管、动脉。
鲜血顺着木刺流进了他的气管，然后瞬着气管流进他肺里。
剧烈的排异反应让他本能的想要咳嗽，可木刺就在喉咙上，他的每一次抽动都会令他痛得不能自己。
只能伸出自己占满血渍的手请求王凯帮帮自己。
王凯这时已经理清了思绪，面对自己亲兄弟的求救，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的死去。
不对，或许他能做点什么。
他在地上捡起了一根钢管，面无表情的对着王俊的脑袋用力挥击。
如果刚才是无意识的。
那他现在分明的知道自己正在做着一件什么事情。
头骨是人体相对坚硬的部位，但它再硬，也硬不过钢铁。
击打在软骨组织上的触感。
钢管与骨头接触发出的断裂与闷响，这些声音都事无巨细的在王凯的耳朵里编译重演。
唔！
王俊只是呜咽一声，就重重的摔在了王德发的尸体旁边。
“哥，你放心，我很快就会下去！”
说着，王俊面无表情的王凯的头上奋力砸了两棍子。
迸射的粘液飞溅到了他面颊。
王俊的头颅在他的敲击下已经不成形状。
可当他转头，准备拼死也要给赵昊挂点彩头的时候，刚才还倚在车头的赵昊和赵轻语连人带车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这会儿你怎么不杀了他，留下他应该是个很大的隐患。”
副驾驶，赵轻语面无表情。
不仅是赵昊，就那个看似纨绔的王凯也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但如果她把自己带入王凯，或许她也会毫不留情的取走王俊的命。
“不着急！
反正我是坏人，自然要坏得更彻底一点。
如果王凯足够聪明，他就不会把事实抖出去。
而他如果想活命，就要马不停蹄的离开赤城，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带着愧疚和恐惧浑浑噩噩的活下去。”
赵轻语眉头一皱：“杀人还要诛心？”
“就是杀人诛心！
面对敌人，我从来都不吝啬自己的算计。”
“或许，他比你想的更冷血？”
“从他决定帮王俊解脱的决定做出来那一刻，他就注定冷血不下去。
真正的冷血，是应该看王俊痛苦的死去。
或是当着他的面向我们摇尾乞怜。
但他没有这么做。”
“那他不能自杀？”
“可以，但你觉得，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人，他不给我找点麻烦，又怎么敢自杀？”
看着赵昊看不出半点异常情绪的侧脸。
赵轻语心底一阵发虚。
他已经看透了王凯，想到了王凯可能做出的每一种决策。
然后利用这种可怕的眼界，让王凯生不如死。
如果他敢带上王家来寻仇，结果肯定是王家从此在赤城销声匿迹。
“呼！你让我感到陌生！”
“那是因为你是我亲近的人。”
听到这句，赵轻语的心底好受了许多，也更加坚定了她不能与赵昊为敌的决心。
除了国主那层关系，她跟王家兄弟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而她自己也明白，她会出现在赵昊的身边，多半也是她那个便宜姐姐的一步暗棋。
如果带着这样的思维，那赵昊今天在自己眼前做的这一切就都是有意而为之。
看似是教训了王家。
实则是在敲打自己。
恐怖。
跟国主一样恐怖。
赵轻语有些忧心。
这层的关系成了她与赵昊之间的牵绊，却也因为这层关系，她与赵昊始终都逾越不了那条线。
清晰了。
在今天这件事情之后，赵轻语瞬间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