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我二嫁军官，前夫悔疯了第90章 我不是犯贱

“哎呀！”陈秀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猛地一哆嗦，心脏差点蹦出嗓子眼。

　　她猛地转身，压低声音呵斥：“你这死丫头，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想吓死你妈啊！”

　　沈俏揉着惺忪的睡眼，狐疑的目光越过陈秀，在昏暗的厨房里扫视。

　　她不明白妈妈深更半夜站在这里干嘛，还……还傻笑？

　　不会是……偷吃什么好东西了吧？

　　这段时间肚子里实在寡淡得厉害，油星儿都少见，更别提荤腥了。

　　沈俏的馋虫被勾了起来，小脑袋瓜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妈妈肯定在偷吃。

　　“快给我滚回屋去！”陈秀心慌意乱，上前一步就要拽沈俏的胳膊。

　　沈俏一扭身躲开，嘟着嘴，带着不满和探究。

　　“妈！我是起来上厕所的！你这么晚不睡，难道也是上厕所？”

　　她故意把“也”字咬得很重。

　　“你屋里不是放了尿壶吗？！在屋里解决不行吗？明儿让你爸给你倒！”

　　陈秀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急躁和严厉。

　　“大晚上的，少往外头茅房跑！听见没？！”

　　这年头，城里好些地方都还在用屋外的旱厕，更别说这条件艰苦的农场了。

　　深更半夜跑出去，万一遇到不怀好意的老光棍，或者被草丛里的蛇虫咬一口，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俏不服气地撅起嘴：“我才不要！那会弄得屋里一股味儿，臭死了！”

　　她的小眼睛滴溜溜转，又落回陈秀身上，带着指控的语气。

　　“妈，你刚才站在厨房门口，是不是……偷吃东西了？”

　　陈秀心里“咯噔”一下！这小祖宗眼睛怎么这么尖？别是看到了什么吧！

　　她强压下慌乱，一把拽过沈俏的胳膊，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她往茅厕方向拉，嘴里训斥道。

　　“胡说八道！你妈我是那样的人吗？能丢下我的宝贝闺女自己偷嘴？！”

　　沈俏被拽得踉跄，还不忘小声嘟囔：“我都看见你笑了……就站在那儿……”

　　“傻闺女！你妈我……”

　　陈秀站在茅厕外头，听着里面的动静，心乱如麻。

　　她既怕不跟沈俏说清楚，这孩子出去乱嚼舌根。

　　更怕告诉她实情，这丫头嘴巴不严，万一漏出去，那可就全完了。

　　到时候，蹲大牢吃枪子儿的就不是孙勤勤，而是她自己了！

　　“行了行了！你别瞎琢磨了！”

　　陈秀最终下了决心，声音刻意压得低沉而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母威。

　　“听着！这几天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也不许去！

　　更不许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瞎混，就给我在家待着。

　　记住了，不管谁问你什么，哪怕是天王老子问，你都只有三个字‘不知道’！听见没？！”

　　沈俏系好裤子出来，皱着眉还想追问。

　　陈秀立刻堵住她的嘴，俯下身，凑近女儿耳边，声音里带着一种蛊惑般的急切和严厉。

　　“俏俏！你要想过上好日子，想吃香的喝辣的，就乖乖听妈的话！只要这事儿成了……”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抛出了那个对馋嘴孩子极具诱惑的承诺。

　　“往后，顿顿有肉吃，天天穿新衣裳，妈保证，这可不是做梦。”

　　被陈秀一番天花乱坠的“好日子”许诺砸晕，沈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推搡着回了屋。

　　然而，第二天一早。

　　等陈秀和沈怀明前脚出门上班，后脚沈俏捏着陈秀留下的一块钱早饭钱，却没有立刻奔向飘着肉包子香的集市。

　　厨房里昨夜那点诡异的景象，像个小钩子，挠得她心痒难耐。

　　她向来不是个勤快人，更别提收拾。

　　进了厨房，便是一通毫无章法的翻箱倒柜。

　　屋檐下摞着的箩筐、簸箕被她碰得东倒西歪，灶台上的瓶瓶罐罐也被挪了位置，厨房瞬间一片狼藉。

　　可是，除了缸底那点粗糙的糙米，还有几个蔫巴巴的土豆，愣是半点油星肉末都没翻着！

　　沈俏气鼓鼓地撅着嘴，满脸的失望和不高兴。

　　目光扫过墙角那几个碍事的豆腐磨具，其中几个昨晚被陈秀重点“关照”过的木桶，更是被她烦躁地一脚踢开，咕噜噜滚到一边。

　　……

　　卫生所里。

　　仅仅躺了一天，孙勤勤就感觉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不少，那股子刻在骨子里的韧劲让她再也躺不住。

　　她急着想找医生办理出院。

　　家里一摊子事像石头一样压在她心头：萍萍的病不能再拖，营队订的豆腐订单已经违约，周妈的身体也需要去检查……更重要的是，沈怀光！

　　她忧心如焚。

　　那封寄往青云县的信，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

　　她怕沈怀光真的循着地址找来了，自己却困在这卫生所里，生生错过了这唯一的机会。

　　以她对沈怀光那谨慎性子的了解，错过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来第二次！

　　正巧，周妈领着萍萍和沈安来看她。

　　孙勤勤立刻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收拾东西：“周妈，您来得正好，我正准备回去……”

　　“你这是做啥子哟！”周妈一看她这架势，急得直拍大腿，赶紧按住她。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骨头都没长结实呢，就急着回去？回去干啥？上赶着犯贱，伺候那对没良心的祖宗，给他们当牛做马洗衣做饭？！”

　　沈萍紧紧抓住妈妈的手，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急得小脸通红，结结巴巴地喊。

　　“不……不要！妈妈……不要……不要……回！”

　　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仿佛回去那个家，妈妈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一旁的沈安没说话，但目光却死死钉在孙勤勤卷起袖口露出的、那片刺目的青紫色伤痕上。

　　那狰狞的颜色和肿胀的轮廓，像烙铁一样烫进他眼里，让他瞳孔猛地一缩，小小的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

　　他从未如此直观地看到过她身上的伤。

　　孙勤勤只淡淡瞥了沈安一眼，便将全部注意力放回周妈和萍萍身上。

　　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决。

　　“周妈，您放心。我回去，绝不是为了伺候他们，更不是犯贱。”

　　她顿了顿，知道必须给出一个足够有说服力、且不会让周妈过度担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