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沉沉地倾轧在苏府上空,宛如一口巨大的黑黢黢的坩埚,将整座府邸严严实实地熔炼其中,哪怕一丝熹微的光亮都被无情地扼杀。
那阴森的古宅恰似一头蛰伏的洪荒巨兽,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戾气,仿佛随时会从沉眠中暴起,将贸然闯入的生灵囫囵吞噬。
阴冷的风似幽怨的孤魂,在苏府内肆意游荡,发出如泣如诉的哀鸣。
四周的树木宛如狰狞的夜叉,于黯淡的月色下投射出诡谲扭曲的暗影,恰似恶魔挥舞的魔爪,欲将这方天地撕裂。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陈旧的气息,其间还掺杂着若隐若现的血腥味道,犹如一张无形的网,令人几近窒息。
叶宏伟、小翠和林悦溪三人在这昏昧的幽影里,战战兢兢地朝着西院柴房挪移,每一步都轻若鸿毛,唯恐惊扰了这死寂中隐匿的未知。
脚下的石板路仿若被岁月的青苔侵蚀,滑溜溜的,好似覆盖着一层幽冷的寒浆。
西院柴房近旁,一座荒废的亭子茕茕孑立,亭子的柱子被干枯的藤蔓紧紧攀附,犹如一条条干瘪的毒蛇交缠扭结。
柴房那残破的窗户在风的撩拨下,发出“嘎吱嘎吱”的惨嚎,恰似濒死之人的苦痛呻吟,令人不寒而栗。
叶宏伟行于最前,眉头紧蹙,口中喃喃:“这鬼地方,真真邪性得紧!”
他心头那异样的触感愈发强烈,仿若有一双隐匿于黑暗深渊的魔瞳,在暗中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小翠紧跟其后,双手死死攥着衣角,身躯颤抖不止,嘴里哆哆嗦嗦地念叨着:“我的老天爷呀,小姐可千万莫要有个好歹啊。”
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每一口气息都仿佛被这寒冽的空气冻结,心中更是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这阴森之地,小姐可千万别遭遇祸端啊。”
林悦溪亦是神色惊惶,目光警觉地扫过四周,暗自思忖:“务必要谨慎小心,切不可给大伙添乱。这氛围压抑至极,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当他们一步步靠近柴房,蓦地,一个黑影横亘前方。
那黑影起初恰似夜雾中飘忽的幻影,朦胧迷离,令人悚然心惊。
待他们逐渐靠近,众人定睛一瞧,竟是刘锦瑶。
刘锦瑶面容憔悴,发丝凌乱如蓬草,却依旧难掩天生的秀色。她那双眼眸坚定而灵动,但眼周浓重的黑影,恰似墨汁浸染,无情地诉说着这些时日的劳顿与忧思。
她轻喘着气,喟然叹道:“哎呀,总算见到你们了。”
叶宏伟等人先是心头猛地一颤,仿佛被千钧重锤狠狠击中。
紧接着,那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瞬间化作惊喜与宽慰。
小翠忧心如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踉跄着奔上前去,声音颤抖得犹如风中瑟缩的残叶:
“小姐,您可把我们急坏了!我这心整日里忐忑不安,生怕您遭遇不测,若您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
此刻小翠心中后怕不已,暗自惊惶:“还好小姐安然无恙,否则我如何向老爷夫人交代。”
刘锦瑶轻柔地拍了拍小翠的肩膀,双手冰凉且微微颤抖,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虑:
“我无事,傻丫头,让你们如此为我忧心,是我之过。你们何必冒此天大的风险前来?
此地凶险万分呐。”刘锦瑶内心感动与愧疚交织,暗暗立誓:“他们为我涉险,我定要护他们周全。”
叶宏伟赶忙解释道:“小翠忧心您的安危,匆忙跑去十里铺小客栈告知于我。
您为探寻我妹妹阿娇的死因线索独闯苏府,我怎能坐视不理?
潜入时听闻您在这西院柴房,便心急火燎地赶来。见您安然无恙,实乃上苍庇佑。”
他的目光急切而关切,牢牢地锁定在刘锦瑶身上。叶宏伟心中暗忖:
“只要存有一丝找到阿娇死因的希望,哪怕刀山火海,我也绝不退缩。”
刘锦瑶眼中泪光盈盈,声音哽咽:“原来是这般,多谢你们的牵挂。可这苏府恰似龙潭虎穴,我本欲独自寻觅真相,未料却让你们也深陷此等险境。
我心中着实愧疚难安。”她的心中满是自责与懊悔:“皆是我太过鲁莽,连累了诸位。”
就在众人心情稍缓之际,叶宏伟环视四周,神色凝重地开口道:
“此地危机四伏,不宜久留,咱们需得先商讨一番接下来的行止。”
于是众人聚拢一处,压低声音商议起来。
叶宏伟神情肃穆,言道:“锦瑶妹子,我寻思咱们得先寻个安稳之所暂避,从长计议。不论如何,咱们都需相互扶持,守望相助。”
刘锦瑶微微颔首,应道:“叶大哥,确不可莽撞行事,需得谋划周全,万不可让大伙因我再遭祸殃。”
小翠在一旁心急如焚地插话:“小姐,当下咱们究竟如何是好?
总不能这般干耗着。我这心一直高悬着,只盼能速速平平安安地离开这鬼魅之地。”
她双手不停绞着衣角,额头上汗珠密布。小翠心中焦急万分:“这可如何是好,得赶紧想法子脱身才是。”
就在此时,林悦溪清了清嗓子,强自镇定,说道:“诸位莫要这般紧张,咱们如此紧绷心弦亦非良策。
为缓此紧张氛围,我来讲个趣事,嘿,莫要这般愁眉苦脸,兴许这苏府的秘密乃是一堆珍馐美馔,待咱们寻得便能大快朵颐!”
听闻此言,刘锦瑶先是一怔,随后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紧绷的神经亦稍稍松弛。
其余人等亦似被这话语拨动心弦,紧张的氛围稍稍缓和了些许。
就在这时,柴房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那声音轻若狸猫蹑足,若非众人屏息谛听,几不可闻。
众人瞬间心弦紧绷,呼吸仿佛骤然停滞。叶宏伟迅速抬手示意噤声,压低嗓音道:“莫要出声!”
刘锦瑶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心跳如急促的鼓点,仿佛要冲破胸膛而出。
小翠吓得面色煞白如纸,身躯颤抖不止,双手紧紧揪住刘锦瑶的衣角。
叶宏伟轻步移至柴房门边,耳朵紧贴门板,竭力听清外面的动静。
那脚步声渐行渐近,每一步都似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头。
“这可如何是好?”小翠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细若蚊蝇。
“别怕,小翠,有我在。”叶宏伟轻声抚慰,声音沉稳有力。
所幸,那脚步声渐去渐远,众人这才如释重负,身子仿若被抽去了筋骨一般。
稍作平复,林悦溪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瞧把咱们吓得,我再讲个笑话。
哈哈,那咱们可得加倍小心,莫要被当作偷食的小贼给擒住喽!”
叶宏伟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也因她的话语浮现出一丝宽慰的神情。
然而,就在此刻,一阵低沉的吟诵声陡然响起。
那声音飘忽不定,时而在左,时而在右,仿佛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又似在耳畔呢喃低语,令人寒毛卓竖。
“这是何声响?”
小翠惊恐地捂住双耳,身躯蜷缩成一团。小翠吓得肝胆俱裂,泣不成声:“这究竟是何物发出的声音,可怕至极。”
林悦溪强忍着内心的惊惧,故意抖了抖肩膀,故作夸张道:“哎呀呀,许是哪个痴迷吟唱的妖怪在练嗓呢!”
此时,小翠被她的话语逗得“扑哧”一声,虽眼中仍有惊惶,但紧张的情绪总算稍有缓解。
四人惊慌失措,匆忙躲至一尊高大的假山之后。
吟诵声中似乎夹杂着奇异的咒语,晦涩难明,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仿佛能侵蚀人的魂魄。待声音消散,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稍待片刻,确认安全后,他们继续前行。
每迈出一步,都感觉周遭的黑暗愈发浓稠如墨。行至途中,却发现屋子周围有一些怪异的脚印。
刘锦瑶蹲下仔细端详,眉头紧蹙,沉声道:“此脚印形状怪异至极,仿若某种不知名的兽类蹄印,前端尖锐似钩,后端宽大且扁平,深深嵌入泥土之中。
脚印的走向看似毫无章法,却又似乎隐隐朝着一个特定的方向汇聚,周遭的草地上,有几处草叶被压得平平整整,还有几处泥土有新近翻动的痕迹,像是有重物刚刚经过,而后又被匆忙掩盖。”
叶宏伟凑近查看,说道:“观此情形,定是有人蓄意为之,欲要吓退咱们。
无论如何,咱们决不可被此等小伎俩唬住。”
叶宏伟心中暗念:“不管是何人设下此局,我都绝不退缩。”
刘锦瑶点头表示认同:“从脚印的间距、深度以及周边的痕迹来看,显然是精心布置。
此必是有人设下的陷阱,意在阻止咱们靠近。但咱们已然行至此处,断无回头之理。”
刘锦瑶暗自分析:“务必小心应对,切莫中了奸计。”
“那咱们还要继续前行吗?”小翠忧心忡忡地问道,声音颤抖不止。
叶宏伟目光坚毅,决然道:“既已至此,岂有退缩之理!咱们乃是同气连枝,自当共进共退!大伙小心行事便是。”
叶宏伟下定决心:“无论艰难险阻,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林悦溪深吸一口气,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微笑着说道:“莫怕,咱们可是有主角光环加持,定不会有事!”
众人闻之,相视一笑,紧张的气氛又缓和了不少。
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前行之时,突然一道黑影自他们头顶迅疾掠过,带起一阵阴森的寒风。众人抬头望去,却空无一物。
刘锦瑶心中一紧:“这又是何种诡谲之物?”
叶宏伟警惕地环顾四周:“大伙小心,恐有更多未知的凶险在前方等待咱们。”
这时,前方的道路上陡然出现一排尖锐的竹签,阻断了他们的去路。
林悦溪倒吸一口凉气:“哎呀妈呀,这可如何是好?”
刘锦瑶仔细观察一番,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咱们需得绕路而行。”
他们小心翼翼地往旁侧移步,脚下的草丛发出“沙沙”的轻响。
就在此时,旁边的草丛中传来一阵“嘶嘶”之声,似乎有什么活物在其中潜伏。
小翠吓得险些尖叫出声:“我的亲娘哎,莫不是蛇吧?”
叶宏伟拾起一块石头掷去,那声音顿时消失无踪。
他们继续前行,却不知不觉走进了一个仿若迷宫的院子,四周的墙壁高耸入云,令人倍感压抑,无论如何探寻,都寻不到出口。
刘锦瑶焦急万分地说道:“咱们切不可被困于此。”
就在众人深感绝望之际,林悦溪忽然发现墙上有一个暗门……
于是,他们怀着坚定不移的信念,继续朝着未知的重重危险奋勇迈进,誓要揭开那隐匿在黑暗深处的重重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