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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5。
另一边，顾明川把哭哭啼啼的叶心瑶塞进车里，好声好气地哄着。
“好了好了，不哭了，瑶瑶乖。”
“别生气了，嗯？我送你一套海景别墅，就上次你说特别喜欢的那套。”
叶心瑶这才露出了笑脸。
突然，车门被猛地拉开，秘书连滚带爬地扑进来。
他脸白得像纸，声音抖得不成句：
“顾总！不好了！片场二次爆破失控……炸、炸死人了！发现一具烧焦的女尸，好像是……是夫人！”
顾明川摸在叶心瑶脸上的手倏地放下。
目光惊骇：“你说什么？”
秘书吞了吞口水，脸色煞白：“警察和消防都来了，地上找到一只玉镯，应该是夫人平时戴的那只。”
“不可能！”顾明川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
他一把推开还依偎在怀里的叶心瑶，
力气之大让她踉跄了一下，撞在车门上。
他看都没看，眼睛死死盯着秘书，像要把他盯穿，“你看清楚了？在哪里？带我去！”
秘书被他骤然爆发的戾气吓得一哆嗦，赶紧指向不远处浓烟滚滚、警灯闪烁的片场中心：“就……就在爆破点附近发现的……”
顾明川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拔腿就冲了过去，皮鞋踩在狼藉的地面上，深一脚浅一脚，心也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越收越紧。
警戒线已经拉起，消防水龙还在喷射，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硝烟味。
气氛凝重压抑。
顾明川粗暴地拨开挡路的人，冲到负责现场的警官面前，声音嘶哑：“我是顾明川！我妻子呢？沈知微呢！”
警官面色沉重，指了指旁边一个证物袋：
“顾先生，请您冷静。现场发现一具……遗体，损毁严重。这是唯一找到的完整物品。”
“或许，你认得这样物品吗？”
证物袋里，静静地躺着一只玉镯。
那玉镯通体温润，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
边缘处有一道独特的、如同流云般的天然纹路，在灰烬和泥污中依然透出温润的光泽。
顾明川的目光落在镯子上，瞳孔骤然放大，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他认得！
他怎么会不认得！
他公司成功上市那天，他意气风发地带她去参加顶级拍卖会。
沈知微当时看中了这只镯子，眼神亮晶晶的，却又小声嘀咕着“太贵了，不值当”。
他当时就笑了，宠溺地捏捏她的脸，说：“我顾明川的女人，值得最好的。”
然后，他直接点天灯拍下了那只镯子。
他亲手给她戴上，在她羞涩又惊喜的目光中承诺：
“微微，以后每一年，我都会送你更好的。
沈知微对这镯子爱惜得紧，几乎从不离身！
“微微……沈知微！”
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瞬间攫住了顾明川的心脏，像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扑向不远处盖着白布的焦黑轮廓。
完全不顾周围人的阻拦和惊呼。
“顾总！不能过去！危险！”秘书和警察想拉住他。
“滚开！”
顾明川赤红着眼，像一头受伤暴怒的狮子，狠狠甩开所有阻拦的手。
他踉跄着扑到那具焦尸旁。
他手指颤抖着，把白布掀开一角。
顾明川呼吸一窒。
只觉得眼前的一幕如同最锋利的刀，狠狠通进了他的心里。
他死死盯着那不成人形的躯体。
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
怎么会……怎么可能？！
那个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用软糯的声音叫他“明川哥哥”的沈知微；
那个在他创业失败、众叛亲离时，默默拿出所有积蓄支持他，陪他吃泡面睡仓库的沈知微；
那个身体一直不太好，吹阵风都可能感冒，被他小心呵护在羽翼下，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沈知微……
不会的……不会的……
“微微，微微，你醒醒啊……你骗我的是不是？”
顾明川浑身都在抖，拳头攥得指节都发白。
他猛地想起，是他！
是他用她妈妈那块该死的玉佩做要挟，逼着她今天来片场给叶心瑶送饭的！是他亲手把她推到了这个鬼地方！
巨大的懊悔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让他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明川哥哥……”叶心瑶不知何时跟了过来。
怯生生地想去挽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刻意的娇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你别这样，吓死我了。”
“姐姐她说不定是故意搞这么一出戏，想吸引你注意力呢？你看，这不就……”
“你他妈给我闭嘴！”
顾明川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向叶心瑶。
叶心瑶吓得瞬间噤声，脸色发白。
“吸引注意力？！”他指着那片还在冒烟的焦土废墟，指着那具盖着白布的遗体。
“你告诉我，这怎么演戏？啊？！你演一个给我看看！”
叶心瑶被他吼得浑身一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委屈地扁着嘴，却不敢再说话。
周围的工作人员更是大气不敢出，被顾明川身上骇人的低气压吓得纷纷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