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近日犬子无状,得罪令郎,还望周大人海涵,下官带犬子向令郎陪罪。”
何力靖躬着身,向周大人行礼陪罪。
那闯了祸的何言跪在周芃粟面前,也磕头陪礼道:“望周大人恕罪!”
周芃粟端坐在上方,无言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何言,又抬眼看了一下一旁的何力靖,含着讥诮,端起茶杯,浑然无所谓地吹走一片青翠,静静地喝了一口茶。
“何公子身手不凡啊。”
一听此言,何力靖忙陪笑道:“犬子无礼,请周大人责罚。”
“周大人,何言当时并不是针对周公子,只是……只是……”何言急忙辩解。
当时的情况,他的确并非是针对周景思,本来砸的那一椅子,是对准那小厮赵洪极的,哪晓得那小子一闪身,而正好周景思又从后面经过,不偏不倚,便对准了周景思,任何一个外人看到这样的情形,都会认为是故意针对周景思而行凶。
百口莫辩,何言也是自认倒霉。
“何言自知失礼,对不起周公子,周大人无论怎么责罚,小人都甘愿领受。”
何言自知此事的确是因自己而起,再多的辩解也是徒劳,故而自愿领罚。
周芃粟哼了一声。
那何言,也不过十七八样子,长得倒也不算粗鲁。
周芃粟已从赵洪极嘴里知道,此事是因何言挑起,虽然最后并未造成儿子周景思受伤,但事后想起,周芃粟后背还是一阵阵冷汗,万一,万一……
“何大人,你的儿子,你自己管教,我可不敢越俎代庖。”
“是是,下官明白。”
何力靖走向何言,抬手就是狠狠几巴掌。
何言的脸被扇得左右摇摆,不多会儿,脸就红肿一片。
“啪啪”声传来,何力靖毫不留情,在自己儿子脸上狠狠打去,那何言虽然吃痛,但硬是咬牙,没哼一声,默默地忍着,跪得笔直。
“好了。”
周芃粟看何力靖的力道,没有留情,再看那何言,脸上已不复初时的模样。
何力靖停下来,“多谢周大人。”
何言也道:“多谢周大人留情。”
“何公子,念在你父亲面上,今日且饶你一回。且那日,如若不是有外人相助,只怕今日,令尊扇死你也解不了老夫的恨。”
“是是。何言谨记周大人的教教诲。”何言叩头。
“周大人……”
何力靖听到周芃粟提到“外人相助”,想起李东川说那个带着不同寻常腰牌的那个相助的人。
“嗯?”周芃粟看向何力靖。
何力靖看周芃粟那神情,一脸平静,似并不知那相助之人是何人,寻思着该不该说出那人身份。
“周大人大人大量。下官一定好好管教犬子。”
何力靖忍住那向脱口而出的话,改口道。
既然周芃粟不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益。
只是那相助之人的确是很奇怪。
何力靖通过儿子何言了解到,那个相助之人,并不是无意之中挡开砸向周景思的椅子的,因为一开始,那人并未出手,只是在周景思遇到危险的时候才出手相助的。
假使那椅子是向赵洪极飞去的,何言相信,那人绝不会出手。
这让何力靖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