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漫漫不屑的态度让安宁难以置信:“爱情是拿来玩的?你当心玩火自焚!”
安宁深吸一口气,她仿佛下了某种决心,将丁漫漫的手拂开:“谢谢你给我介绍工作,还有住的地方。我会尽快离开。”
“干吗呀?!”丁漫漫复又抓住安宁,“安宁,你把我丁漫漫当什么啊?”
“我没法在老板面前装。”安宁打断丁漫漫地抱怨,转身就走。
“喂。”丁漫漫面带怒色,叫不停安宁,也朝着安宁的方向不屑嘀咕:“好像自己多清白……搞笑。”
安宁才走出几步,丁漫漫又重复男人堆中,几个男人又连接往丁漫漫口中灌酒。
身后的嬉闹声不断刺激自己的神经,可丁漫漫却是帮了自己跟安康,要不是丁漫漫,她跟安康现在还不知道在哪。
安宁泄了口气,转身挤进人群,将丁漫漫旁边的男人一一掀开,再次架起丁漫漫:“我送你回家。”
好不同意将丁漫漫灌醉,几个男人哪里愿意就这样放飞到嘴的鸭子,当即喊道:“不能走!这一局我刚喝完,现在轮到漫漫。”
安宁横起脸,对上几个男人也不见示弱:“再动她一下你试试。”
锐利的声音好像利剑,刺进几个男人的心脏,他们一时畏惧,不约而同赫然,却不甘心被一个女人吓住,只能从丁漫漫身上找突破口:“那愿赌服输,漫漫输了得付钱。”
听到输这个字,丁漫漫眉毛一横,猛地把安宁推开:“谁输啦?”
她拿起酒瓶对安宁:“谁输谁买单,干死他们。”
哪怕醉得不成样子,可那不服输的样子,仍旧令安宁头疼不已。
安宁无奈又犹豫地扫了一眼桌上七八瓶啤酒。二话不说,一仰头,七八瓶啤
酒咕咚咕咚下肚。
几个男人目瞪口呆,看着一滴不剩的空酒瓶,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安宁轻松架着丁漫漫离开酒吧。
就在安宁和丁漫漫走向门口的时候,吧台侧面角落,苏菲正被那个高个男人推在墙上。
两人都喝得有点多,男人借着酒劲凑近苏菲,她没有躲,一手抵在男人胸口,与他保持些许距离,暧昧的眼神好像能拉丝。
男人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凑在苏菲耳边喝吐热气。
灯光闪烁、沸反盈天中听不清也看不到男人对苏菲说什么,只见他的背影慢
慢靠近苏菲的身体,越来越近。
就在男人靠近苏菲的时候,苏菲忽然推开男人,微笑着摇了摇头。
酒吧里人潮汹涌,苏菲挤出人群,大口喘粗气,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缭乱的灯光中,艰难地越过重重人海往外走。
更深露重,夜风簌簌,冷意不断敲打着苏菲,她迷迷糊糊的脑袋清醒了几分,她摇摇脑袋,试图将醉意摇走,又拢拢衣服,这才多了几分暖意。
“到家了,开门。”一路上,丁漫漫不断在嚷嚷,安宁认命将她扶到楼上。
才靠近床,丁漫漫身子一偏,安宁吹了几瓶酒,也有些醉意,身子一软,两人一起倒在柔软的床上。
安宁挣扎起来给丁漫漫解开鞋带,将人完全拖在床上。
“安宁,你太能喝了……你一出现,那帮臭男人都跟废了一样!”丁漫漫还在晃着手称赞。
安宁没理会丁漫漫,额上的汗水打湿了头发,黏黏糊糊粘上脸上,她双手叉腰微微喘气,感叹道:“搬你比搬货累多了……”
“从今晚起,我丁漫漫换人了。”丁漫漫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刚盖好的被子滑到腰侧,露出丰腴饱满的上身,同样的一张脸,却没了往日的骄纵,唯有淡淡的气急败坏,“让那个姓闫的去死吧,敢惹老娘!”
话音才落,丁漫漫便又低声呜咽起来,手胡乱抓弄,直到抓到安宁,她才像是有了主心骨。
“安宁,我好生气,胸口疼,我不喜欢输。千万别信大叔,信大叔你准输!”
说着,身子一歪,又倒在床上,但嘴还在嘀嘀咕咕念叨着。
“我真的劝你一句,赶快和闫伟伦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秉着朋友的原则,安宁苦心劝说。
“断!”丁漫漫顺着安宁的话咬牙切齿,“追我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南安岛,他闫伟伦算什么东西?别人用过的老男人,老娘不要了!”
安定自认对丁漫漫还算了解,就她现在的模样,顶多是酒后胡言,压根没有真的想清楚。
“丁漫漫你听着,我没在跟你开玩笑。闫伟伦今天能背叛他老婆,明天就能背叛你。你以为这是真爱,说穿了就是露水情缘逢场作戏。别为了这点刺激伤害无辜的人,好吗?”
丁漫漫迷迷糊糊,压根没听安宁说什么,或者说,听了也没在意。
她呢喃着,竟带着些无法言喻的委屈:“安宁,你比我好多了,庞叔对你起码是认真的。”
“谁?”安宁豁然抬头,可丁漫漫已经沉沉睡去,“你说的是谁?”
回答安宁的,只有渐起的鼾声。
城市的灯火渐熄,安宁独自一人走在街上,路灯灯光摇曳,影影绰绰间,安宁深藏在心底的那片黑暗隐隐冒头。
雏田花丛中,男人女人紧紧依偎,阳光照在头顶,暖洋洋的。
“你比我好多了,庞叔对你起码是真的。”脑海中的画面顷刻被丁漫漫的那一句话打破。
安宁浑身冰凉,抬头望着天上的圆月,月盘发出一阵清冷的光辉,单单看着,似乎也感觉到了冷意。
也正如安宁此刻的心。
她跟姓庞的事,她从没告诉任何人,更遑论丁漫漫只是她在学校的学妹。
久别重逢,丁漫漫先是给安康介绍了幼儿园,又借给她住处,给她介绍工作。
丁漫漫在她迷茫无助的时候,给了她莫大的帮助,她真心感谢丁漫漫,可现在告诉她,丁漫漫的接近帮助或许别有用心……
安宁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抓住,强烈的窒息感压得她略微弯了腰肢。
裹挟着凉意的夜风扑打在身上,安宁哆嗦一下,眼前忽而闪过一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