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冲突阻碍之时,苏菲那边也有了进展。
一家装修低调奢华的高级酒店内,四毛趴在床上,赤裸上身。
他的身体有节奏地不断起伏,时不时发出舒服的哼哼声。在他旁边,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按摩师正在为他做着全身指压。
四毛突然翻身坐起,按摩师为他拍了拍背后,示意服务结束。
四毛扭扭脖子,伸出脚向着地上的拖鞋指了指,按摩师冷脸无奈地替他套上拖鞋。
门铃声响,四毛又朝着门口努努嘴,按摩师只得过去开门。
一个推着餐车的服务生进来,桌上摆着牛排和不配套的白酒。
服务生放下餐桌后,欠欠身正要离开,却被四毛叫住:“给老子把酒打开。”
服务生依言照做,给他倒了一小杯白酒,四毛不屑地笑了笑,看着年轻服务生。
“你嘴巴上长毛了吗?是男的吗?倒这么点酒,喂鸡都不够。”
服务生受了侮辱,又不敢做声,只好从迷你吧里拿出一个玻璃杯,把半瓶白酒都倒了进去:“还有什么需要吗?”
四毛一踢餐桌:“滚吧。”
四毛说着,用手抓起牛排,就着白酒啃起来。
这时候房间电话铃响起,四毛接起来:“喂?”
“是周晓东先生吗?”电话对面传来客气的询问,若是熟悉的人,必能听出这就是杨凯。
“打错了。”四毛不客气地吼了一声。
杨凯又问:“这不是周晓东先生的房间吗?”
却没料到电话直接被挂断。
四毛挂断电话,正准备继续开吃,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凝神思索片刻后脸色变得阴沉,随即立刻回拨到前台:“喂,刚才打到618房间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四毛找来纸笔,快速记下电话号码。
电话扬声里传出嘟嘟的挂断声,杨凯敏锐地转向史尚飞和苏菲:“我觉得就是他。”
苏菲看向史尚飞:“鑫源集团这两周内所有开过酒店的员工名单都查完了?”
史尚飞点头:“嗯。只有这个周晓东是长包房,而且入住日期就在安宁出事的前两天。”
“终于找到这个家伙了。”苏菲感叹一声,又思索着起来,“怎么把他引出来呢?”
杨凯毛遂自荐:“我有办法。”
两人说话间,苏菲把这好消息通过微信发给安宁:安宁,四毛找到了。
安宁收到消息时,苏洛正好取了车送她到楼下。
苏洛的视线黏黏糊糊勾在安宁身上,舍不得离开。
安宁好笑道:“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苏洛深深看了眼安宁,适才笑开:“你说的是,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你等我,我去接安康。”
好好一句话,苏洛说得那叫一个缠绵悱恻,安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嫌弃看着苏洛。
苏洛笑得更大声,朝着安宁招招手。
安宁亦是招招手。
“安宁?”一声惊喜的呼唤,叫回了安宁。
她不解看去,一名在附近等客的出租车司机隔着些许距离朝着她招了招手,随即快步走来。
安宁浑身绷紧:“铁头?”
铁头走到安宁面前,狡黠地笑起来:“还真是你啊,我还怕认错人了呢。”
安宁笑笑:“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来康岚的?”
他乡遇故知,铁头有些兴奋,絮絮叨叨说起来:“来了快一年啦,老家挣不到钱啊——”
铁头是安宁老家的人,跟她还有四毛都认识,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对了,你见过四毛吗?”
“四毛,好久没见了。”说到四毛,铁头满是嫌弃,“安姐,你咋还找他呢?这四毛多不地道啊。那时候老欺负你,我们都知道他是讹你,但是,哎,咋说呢,这是你们之间的家务事,旁人也管不着。”
安宁轻松地笑笑:“没事儿,就是随便问问。”
铁头点点头,脑中突然闪过什么,想也不想就说了:“对了,我想起来了,四毛在康岚好像有个姐啥的。是不是投靠她来了?”
安宁皱眉:“姐?”
“对!他一直吹嘘这个姐姐很有钱,只要他没钱了,这姐就给。”听的时候只当是笑话,听听就过了,如今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含糊,铁头敲了敲头,眉头紧锁,没想到还真让他想出来了。
“好像叫冯姐,对,冯桂兰!”
安宁如至冰窖,冯姐是庞鑫家的保姆,怎么可能这么巧?
正想着,手机响了一下,她拿出手机一看,是苏菲发出的消息。
安宁现在有很多疑问,或许只有四毛才能解释。
她匆匆拜别铁头,急匆匆赶去菲尚。
来到IT部,只见苏菲跟史尚飞凝重地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正闪烁着一段音波。
苏菲见到安宁,朝她招招手:“安宁,杨凯已经把四毛约出来了,正在录音,你也来一起听。”
安宁坐到苏菲旁边,与此同时,旁边的声音设备响了起来。
“我是鑫源投资事业部的周晓东,闫总是我上司。他让我带笔款项给您,还有些事情要我跟你沟通。”
戴着眼镜的杨凯笑意盎然,看着面前吃相嚣张的四毛,递过一张名片。
四毛抬起头接过名片,轻佻地看了看,又把名片丢了回去,继续吃东西。
杨凯笑意不减,继续搭话:“看来你喜欢吃海鲜,你们老家盛产这些吧?”
四毛不说话,呸地一下朝地上吐出个蛤蜊壳。
杨凯眯了眯眼睛,继续套话:“下一步,闫总准备把安宁在老家的事情挖出来,这波下来,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四毛依旧不语,嘲讽地看着杨凯,眼睛里全是邪乎劲。
几次三番,杨凯也忍不住问了:“哥们儿今天是嗓子疼,开不了口?”
“凭张假名片,就想要我相信你是他们的人?”说话间,四毛抬起头来,细长的眼睛打量着杨凯。
杨凯略感不适,却仍是客气地笑了笑,也不解释,拿起手机就拨了出去:“闫总,我正和四毛在一块,要不您跟他说两句吧。”
话音刚落,手机被递到了四毛面前,四毛愣了愣,提防地接起来。
“我让周晓东来找你,你听他安排就行。”闫伟伦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四毛信了几分,却又不满:“那得先给钱,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