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洲出门,电话打给了顾星沉:“在哪,音域等你。”
顾星沉这边还没有安慰好夏明月,就跟冤种一样,又要去劝说慕时洲。
音域是慕氏旗下的一个酒吧。
这酒吧算是清吧。
每次,慕时洲不高兴失落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喝酒。
顾星沉到的时候,慕时洲面前已经散乱了满地的空酒瓶。
“老慕,你这是想把自己喝进医院吗?”
“再说了,你手臂还有伤,怎么没有处理,你是连自己的手都不要了吗?”
慕时洲酒量一向很好,喝再多都不会醉,偏偏今个他想醉一次。
他的手臂是为了乔诗才这样,她都不在乎,他为什么要在乎。
那幽邃的眸子一抬:“关掉中医科,是我做错了吗?”
“她留在那个医院不是为了霍言吗?”
顾星沉耸了一下肩膀:“老慕啊,亏你还是商业天才,在感情方面你怎么就这么愚钝?”
“那乔诗亲口告诉你,她是为了霍言才进的医院吗?”
“还是说,她当着你的面,拉着霍言的手,告诉你‘慕时洲,我要跟霍言在一起,麻烦你戴一下绿帽子吧。’”
慕时洲眉头一蹙,脑海里都是乔诗那看向他伤心破碎的脸。
“没有。”
她没有说过。
顾星沉夺过他手里的酒:“她既然没有说过,这件事就是你错了,看得出来,她对霍言并没有你想的那种感情。”
“反倒是你自己,老慕,你是在恨自己对一个替代品上心吗?”
“在你心里,陪着你身边的这个乔诗重要,还是那个早就死了三年的乔诗重要,你认真想过吗?”
乔诗。
都是乔诗。
慕时洲抿唇不发,想到了往日种种。
“她很像。”
“有时候,我竟分辨不出来。”
顾星沉叹了一口气:“老慕,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早就爱上了她,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珍惜眼前人,三年前,你已经错了一次,难不成你还想再错一次。”
“乔诗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她只是想要守护自己的工作,老慕,是你伤了她的心。”
慕时洲起身,拿起外套:“我先走了。”
“单我买过了。”
顾星沉这一杯还没喝呢,看着慕时洲离去的身影,骂了句:“重色轻友。”
别墅,三楼卧室。
慕时洲赶回来的时候,身上一股酒味,想到乔诗不喜欢,换了一身衣服。
推开门,便看到躺在床上的乔诗。
以为她睡着了,轻手轻脚上床,大手刚从她腰身那里穿了过去:“乔诗。”
“中医科,我会还给你。”
只是,怀里的人儿压根听不到他说的。
手掌覆盖在她发烫的脸上,才发现她发烧了。
“乔诗?”
“乔诗?”
大半夜,慕时洲喊来了医生,在开了药,别墅里灯火通明。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少夫人的情况不容乐观,这样发烧的事情可能会成为日常。”
“慕先生,少夫人的身体很严重。”
慕时洲想要给乔诗喂药,好几次都被她吐了出来。
那纤细单薄的身子因为难受发冷,一双手揪着他胸口的衬衫,苍白的脸让慕时洲心里难受。
他走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她一眼呢。
她这是一个人在家难受了多久?
“乔诗。”
“乖乖吃药好吗?”
乔诗在他怀里摇着头:“不吃,有宝宝不能吃药。”
“不能吃药,不能吃。”
她的声音太小,太轻,又因为发烧说得迷迷糊糊,慕时洲根本没有听清。
以为她是怕苦。
只能先用物理给她退烧。
一整个晚上,都是慕时洲在照顾她,俨然不顾自己受伤的手臂。
早上,乔诗的烧退下来,浑身上下都出了汗,衣服都被打湿了。
睁开眼,就看见慕时洲那张俊脸在她眼前放大。
而她正躺在他怀里。
微不可察的细眉轻皱,他昨天不是走了吗?
伸手想要推开他,就听见熟睡中的慕时洲倒吸一口凉气。
“嘶。”
“乔诗,你真的很没有良心。”
那赫然睁开的眸子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乔诗这才惊觉,她压着的手臂是慕时洲受伤那只。
“慕时洲。”
“你手不要了吗?”
因为昨夜的照顾,鲜血滴落在枕头上早就干涸。
而慕时洲还咧着嘴角冲她轻笑:“你在担心我?”
“你不生气了?”
乔诗气。
气这个男人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气他总是给她一巴掌又给一颗糖,气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眼眶再次红了,乔诗咬着唇:“你要是想变成残废,我不会拦你。”
慕时洲一点都不生气,心里还觉得暖暖的,至少他能感受到她还是在乎他的。
“小没良心的,我可是照顾了一晚上。”
“我手臂要是废了,你这辈子都别想跑。”
乔诗下床拿出医药箱:“手臂给我。”
慕时洲乖乖照做,早上的阳光很是暖和,落在乔诗身上,渡上一层柔光,从她姣好的脸颊一直往下,白.皙的脖颈,都让他着迷。
“中医科,我会还给你。”
乔诗手里动作一顿:“不用了,我已经辞职了。”
“我以后都不会再跟霍言见面。”
听着这话,慕时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我送你一个店,中医店可好?”
“白教授的妻子我已安排好了最顶尖的医疗团队,连同那些网上讨伐白教授的帖子都处理了,还有那些恶意敲诈白教授的王兵,”
“乔诗,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
乔诗将手里的棉签扔在地上,她跟慕时洲之间,谈不上原谅这个词。
“我昨天打了舒清,你不生气?”
“我说了,我会尽快送她出国。”慕时洲那坚定地眼神,不像是骗人。
乔诗却不想再深想,总之他想做什么跟自己没有关系。
眸光从那伤口移开,很大的口子,现在想起来还心惊担颤:“还是得去医院处理一下,这样简单处理不行的。”
慕时洲轻柔的语气符合:“你说的对,所以你陪我。”
乔诗微征:“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那等你有空再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