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穿来的衣裳被婢女一件件穿回了身上,只不过系在她腰间的荷包和钱袋子,全部都被人给卸了下去。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个婢女总算忙完手中的活计,冲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恭敬道:“苏小姐,里面请。”
这一次,苏卿儿总算再一次看到赵御辰的大驾。
这位爷穿着一件做工精致的家居长衫,正悠闲自得的坐在一张宽大的软榻之上,榻边放着一个小桌子,桌上摆的正是她的荷包和她的钱袋子。
荷包里放着几瓶她亲手配制的常用药,钱袋子里倒出来几粒零散的碎银子。
赵御辰手里捏着一根银贊子,像排查毒物一样,用银贊子尖在她的东西上扒拉来,又扒拉去。
苏卿儿小步走到对方面前,行了个礼,故意装傻道:“不知王爷请臣女过来,所为何事?”
“请?”
赵御辰这才将注意力从桌子上那堆杂七杂八上移到苏卿儿的脸上,“你觉得你今日来本王的王府,是被请过来的?”
苏卿儿面色一僵,呆呆地看着他俊美绝伦的面孔。
赵御辰哼笑着更正一句,“是抓,懂么?”
苏卿儿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乖巧点头,又重复问了一句,“不知王爷今日抓臣女来此,所为何事?”
赵御辰神色慵懒地看她一眼,“你这么聪明,岂会不知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
苏卿儿继续装傻,“恕臣女愚钝。”
赵御辰轻哼一声,冲不远处候着的两个婢女使了个眼色。
没多久,婢女便捧着一只托盘,上面蒙着一块红布,轻轻放到苏卿儿的面前。
赵御辰冲婢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下去。
“揭开看看,认不认识里面的东西?”
苏卿儿不明所以地揭开红布,只见躺在下面的,是一件被叠得工工整整的旧道袍,还有一只破旧的酒葫芦。
得!到底还是露馅了。
赵御辰欣赏着她面孔上的变化,似笑非笑道:“这件衣服你认得么?”
苏卿儿慢条斯理地翻了翻,又认真点了点头,“认得。这是道士穿的道袍,街上那些摆摊算命的都穿这个。”
赵御辰眸色一冷,“既然你打定主意要同本王装傻,本王也没必要再对你客气,来人,把她带下去,将这身道袍给她穿上。再去厨房抓把炉灰,往她脸上好好涂涂……”
“等一下!”
苏卿儿自己这次注定是逃不过去,只能妥协道:“王爷,别浪费功夫了,您不就是想让我承认,当日在开州,跑您帐营的那个算命道士,究竟是谁么。”
赵御辰见她妥协,嘴角勾出嘲弄的冷笑,“你这是承认当日那个胆敢冒犯本王的臭道士,就是你所伪装?”
苏卿儿撇撇嘴,“没有万全的把握,王爷也不会派人用这种方式把我请……咳,抓到这里来审问。”
“不过,冒犯这两个字我觉得王爷用得有些不妥。当日要不是我装成道士去王爷帐里走上一趟,之后会发生什么事,王爷该不会是不知道吧?”
再怎么说,她也算救过他一命,他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居然还像捉拿逃犯一样把她抓到这里严加审问。
“好。”
赵御辰忽然起身,缓步走到她的面前。
“苏卿儿,既然你已经承认这件事,本王问你,你故意冒充道士阻止本王前往开州,究竟出于何种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