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云不紧不慢道:“王妃将这个罪名扣在奴婢的头上,可有什么证据?”
司琴被黛云那不敬的样子气得柳眉倒竖,“你要证据是吧?春雪刚刚所交代的一切,算不算证据?”
黛云面无表情的看了春雪一眼,勾唇一笑,“这府里谁不知道春雪和幻雪是堂姐妹。对,奴婢承认她们刚进府那会儿,因为她们做错过事情,对她们动用过家法。”
“可奴婢既然是王爷亲口任命的管事,自然有权利对那些做事做不好的奴才进行惩治和管教。”
“这两个人早就对奴婢当初的铁血手腕怀恨在心,如今在外面受了欺负,就将背后指使的这顶大帽子扣在奴婢的头上。”
“王妃,您身为上位者,贸然做出这样的结论,对奴婢来说可是非常不公平的。”
苏卿儿简直要被她这番话给气乐了。
“你说我对你的罪行贸然做出结论,这话可有什么根据?难道你没做过的事情,我会编造一个理由,逼着你承认你做过么?”
她指着不远处陷入昏迷中的幻雪,“若是旁人,狡辩这个事实我还真是无话可说。”
“可是去年刚入冬那会儿,我亲眼看到幻雪被人从荷花池中捞出来时奄奄一息,就剩下了一口气在那吊着。”
“黛云,休要将别人都当成傻瓜来看,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去年幻雪无故落水,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你本人。”
见黛云刚要回嘴,苏卿儿便不客气的打断她道:“别跟我说什么证据不证据,身为一个奴才,胆敢在主子说话的时候用你这种不敬的态度呛声,你已经犯了大不赦的罪名。”
黛云脸色微微一变,色厉内荏道:“王妃,在您给奴婢定罪之前,奴婢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苏卿儿冷冷看她一眼,示意她问。
黛云向前走了几步,“奴婢只想知道,从您踏进王府那刻起,就对奴婢横挑鼻子竖挑眼,是不是因为奴婢曾在王爷房里陪他度过了将近二十年,让王妃觉得吃味。才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迫不及待的想要对奴婢赶尽杀绝?”
“大胆!”
司琴厉声斥道:“王妃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
黛云毫不畏惧的继续说:“王妃,论身份,您可是王府的主母,没完没了的跟我一个当奴才的斤斤计较,传扬出去,就不怕外人在您头上扣上一顶善妒的罪名么?”
苏卿儿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像黛云这么大牌的婢女,她不怒反笑道:“就算你说的是事料,你又能将我怎样?黛云,你可不要忘了,在这个王府里面,你的身份,只是一个伺候人的奴才!”
黛云咬了咬牙,呛声道:“您也不要忘了,奴婢这个奴才,当初可是先帝亲自下令,安置在王爷身边伺候左右的。您急着对奴婢赶尽杀绝的同时,最好仔细想一想,您此番举动,究竟会不会引来先帝在天上的不满。”
黛云厉言呛声的这一幕,正好被处理完公事,回到朝明轩的赵御辰听了个正着。
在此之前,他并不觉得黛云的存在有什么不对。
可刚刚他亲耳听到,在他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的奴才,竟然在苏卿儿嫁进王府的第一天。
就抬出先帝,以下犯上给卿儿找不痛快,这可真是严重踩到赵御辰容忍的底线。
他一脚踹开房门,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径自走到黛云面前,扬起手,狠狠一巴掌便掴了下去。
赵御辰是真的气。
他气黛云明明在自己身边接受了这么多年的礼仪教导,居然敢背着他对府中主母如此不敬。
黛云此举,不但折辱了主母的尊贵,同时也让他这个当主子的为她丢尽了脸面。
难怪苏卿儿刚嫁进王府的第一天晚上,就因为一个奴才跟自己闹脾气使性子。
谁家要是贪上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奴才,估计死人都能被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