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窝火,可看到床上哭嚎不止的儿子,又狠不下心,为了心底那点私怨对儿子置之不理。
他膝下统共就两个儿子,长子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小儿子要是也没了,他们孙家岂不是就绝了后!
思及此,孙绍谦咬了咬牙,对苏卿儿道:“王妃尽管放心,您家里那些事情,不出一日,马上就可以解决。”
苏卿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而她之所以敢这么自信,还多亏了前世留下来的记忆。
自从孙绍谦的长子在十年前被斩首之后,偌大的礼部尚书府,如今只剩下一个叫孙长庭的二少爷。
上辈子她在做游魂时,曾亲眼看到孙二少在盛京最大那家醉仙楼,因为得罪了孙绍谦的同僚之子。
对方联合好几个人将孙长庭按在地上毒打了一顿,接着又一脚将他从三楼踢下。
然后,这位孙二少的腿很不幸的就这样摔断了。
而当今天下,唯一能治好孙二少这条腿的,除了自己之外,暂时还没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本事。
所以她很有信心,为了孙长庭的性命着想,孙绍谦肯定会向自己提出妥协。
至于齐王妃和齐香香的美梦,也将会随着孙绍谦的倒戈而彻底破灭。
事实证明,虎毒不食子是一句经典之言。
别看孙绍谦在齐王妃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会帮忙到底,如今儿子出了状况,他还哪有多余的心思去回忆二十多年前那些陈年旧事。
儿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什么齐王妃,什么齐香香,都是狗屁,谁都代替不了儿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赵呈宣这边还在考虑,若孙绍谦真的拿祖宗律例来威胁自己下圣旨赐婚,他该如何向皇叔交代这件事情。
结果第二天早朝,没等别人开口说话,孙绍谦第一个跳了出来。
声色俱厉道:“都怪老臣前几日过于糊涂,只顾着拿祖宗家法来约束晟王,却忘了晟王曾经的身份可是我赵朝的一代天子。”
“老臣罪该万死,罪不可恕,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赎清老臣当日对晟王的不敬之罪。”
“至于齐王郡主,为了嫁进晟王府,她做了很多有失德行的事情,谁要是将这样的女子娶进家门,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三生不幸。”
“所以老臣今天在皇上和诸位同僚面前表个态,齐王郡主的事情,打今儿起,老臣将不会再插手去管。”
一番话说完,不但赵呈宣愣了,就连正等着看晟王府热闹的周子毅也愣了。
什么情况?
“孙大人,你之前不是说……”
周子毅刚要开口,就被孙绍谦打断,“周将军,不管我之前说了什么,如今都已经不再做数。”
“是我老糊涂了,仗着先帝当年赐给我的那块免死金牌,每每都喜欢拿祖宗家法来压制于人。”
“如今想来,祖宗家法固然要遵守,却也要审视时度,量力而行。”
“至于晟王与晟王妃的家务事,与咱们这些当大臣的都没任何关系。咱们要是插手管得太多,难免会让老百姓看去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