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卿儿说得没错,金玉大街本来就有那个不成文的规定,齐王妃刚进盛京就带着大批人马在那里横冲直撞,这不是摆明了在坏皇家的规矩么。
这时,一直作壁上观的齐香香见自己的母亲在众人面前吃了瘪,飘飘起身,笑着对众人道:“还没进京之前,就听说表嫂乃我赵朝之奇女子,不但出身高贵,容貌不凡,就连本事也超乎常人的厉害。我听说……”
齐香香捏着娇滴滴的声音,假装做出冥想状,“表婶曾在去年中秋节的时候,当众为大家表演了一出戏法,不知我与母妃有没有这个福份,当面见识见识表嫂的能耐?”
齐香香这话表面听着并没什么不对。
可仔细一琢磨,众人都回过味儿。
变戏法这三个字本身就充满了讥讽与嘲弄,只有民间那些为了养家糊口的手艺人,才会在走投无路之时当众表演一些节目,趁机赚几枚铜钱来填肚子。
苏卿儿今时今日的身份早就不能与当年同日而语。
严格算来,她的身份相当于太后。
就算齐香香有郡主之名,可身为一个异姓王家的小姐,身份再如何高贵,还敢让“太后”级别的人当众耍一些小把戏来取悦在场的大臣吗?
没等苏卿儿说话,赵御辰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他对一心想刁难苏卿儿的齐香香道:“想听戏就去戏园子,想看杂耍就去盛京大街。这里是皇宫重地,岂是给你看那些东西的地方?”
齐香香被赵御辰骂得心里直委屈,扁了扁嘴,有些不高兴的抱怨,“表哥,谁说我要听大戏,看杂耍了。这不是听人说表嫂在这方面很有本事,特意随母妃来京见识见识么。”
说完,又将目光落在苏卿儿脸上,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莫非表嫂不想给我和母妃面子,不屑于做那样的表演?”
苏卿儿不冷不热的反问了一句,“这不是屑与不屑的问题,而是愿与不愿的问题。香香表妹,既然今天是姑母与你的接风宴,在人前献艺的那个人应该是你才对。不知表妹这次来京,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齐香香咬了咬牙,觉得苏卿儿是个不太好对付的女人。
不过,为了在人前显示自己,她提前还真是做足了准备。
“既然表嫂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要是再继续推却,倒显得我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不懂规矩。”
说完,她轻轻撩起裙摆,朝众人的方向行了个淑女礼,“为了不扫各位就餐的雅兴,我在这里给皇上,表哥,还有众位大臣跳一支舞吧。”
每逢宴会都少不了唱歌跳舞。
就算那些一心想卖弄才艺的姑娘们不腻,他们这些看客也腻歪得不得了。
还以为这位香香郡主有什么出奇的本事,原来只是一支舞而已。
众人表面应承得欢,心中却有些不屑。
齐香香没理会旁人的心思,随着乐声响起,就见她伸展四肢,在铺着红地毯的地上跳起了轻盈的舞步。
起初,众人并没有将齐香香的舞放在眼里。
放眼盛京,能载歌载舞的姑娘并不在少数,齐香香一个外省来的姑娘,未必就能比得过盛京中的名媛。
可随着乐曲声越来越急促,令人惊艳的一幕出现了。
齐香香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仙子,身姿轻盈,舞步翩翩。
随着她在原地旋转的圈数越来越多,在场的很多人都嗅到了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随之飘来。
齐香香转得越快,那香味便越是浓烈。
紧接着,从大殿外面飞来许多只颜色不同的鸟儿和蝴蝶,像是受到了某种吸引,在齐香香身边飞来飞去,口中还发出清脆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