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江明智坐在沙发上,正在看股市走势图,一筹不展。
助理敲门进来,他立刻收敛了情绪,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上去沉稳儒雅有风度。
助理恭敬唤了一声:“江董。”
江明智合上笔记本电脑,抬头看着他:“怎么了?”
助理道:“我去盛皇,见到大小姐了。”
江明智眉峰微微一跳,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才曼声问:“她怎么说?”
助理回道:“大小姐会参加宴会,她似乎有意回归江家。”
江明智眼里闪过精光,放下杯子,双腿交叠,从容道:“她的根在江家,始终是要回来的。”
助理点头:“是,大小姐五年没回来,最终还是回到了北城,如今选择回到江家,说明大小姐成熟了,自然也懂得了您的用心良苦。”
这话说得很熨帖,江明智因为股市的事情焦头烂额,总算是听到了一个不算坏的消息,他了解江云清,这个女儿的美放到整个上流圈子,都是数一数二的,想必能发挥她应有的作用。
“我交代你的事,办好了没?”
“办好了,那几位都欣然来参加宴会。”
“好,很好。”江明智一拍手,眼神犀利地看着助理,连声赞叹。
“董事会的人来了,为江氏股票而来。”助理见他正在兴头上,压低声有说道,“您要见他们骂?”
江明智冷哼一声:“见,怎么不见?去通知开会,我倒要会一会那几个老家伙。”
助理点头:“是。”
……
下午,江氏的会议室热闹的跟菜市场一样,江氏股票的下跌,闹的江氏人心惶惶,下午一过,周末休市两天,过周末都过不好,想着就觉得憋屈。
一位脾气暴躁的董事直接拍桌子,呛江明智:“过了这么久了,你还没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江氏退市吗?”
江明智冷眼看着他,中气十足地道:“我在这里坐一天,就对江氏负责一天,你们平时分红笑呵呵的,到了江氏蒙难的时候,不想着帮忙度过难关,开始落井下石了?”
“你胡说什么?我们把江氏交给你,是相信你,可你汇报给我们的是什么?江氏的股票再这么跌下去,你还有什么脸面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如退位让贤算了。”
“怎么,这是要逼宫?江氏还没完。”
“我们也不想这样,但你总得让我信服吧!江氏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们不想继续等死,如果你不能想出有效的办法,你可以继续当你的董事长,但我们就要考虑该不该退股了。”
江明智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气地差点吐血,抬手点了点几个咄咄逼人的董事,咬牙道:“放心,周一,江氏的股价一定会回升上涨。”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股神都不敢这么说。”
“如果周一不能涨,我让位。”江明智看了一圈,有些人虽然没说话,但沉默就表示所有对他都心存质疑,眼下安定人心最重要,江家宴会一开,相信,周一就会有新的结果出来。
“好,我们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周一是你最后的机会。”
说完,董事们起身纷纷离开,会议室很快只剩下江明智和助理两个人。
江明智黑冷着脸,眼里的光又冷又狠,下一秒,拧起桌上的文件,狠狠摔了出去:“一群老王八。”
助理默默将文件捡回来,没敢吭声。
……
下午一点半,股市开市,江云清看着江氏的股票极速下跌,瞬间跌停,有关江氏的新闻评论一片乌烟瘴气,大家是被这支股票气地快吐血了。
但江云清知道,这是这支股票最后一次下跌了,陆靖枭跟她打了招呼,本周收手,下周会让股价回升。
这个时点掐的挺有意思,周末江家举办宴会,他们一定会以为是这场宴会救了江氏股价,也好,麻痹他们,等到江氏的股东大会,她要让他们明白,他们的美梦碎了。
……
下午三点,江云清处理完手头的事,跟组长请了假,只身前往兰江山采风,近距离接触这块众多公司争夺的底盘,感受一下四周环境,或许会有不错的灵感。
她爬上山顶,眺望远方。
她所占的位置正是爬山那天,她和科科,还有陆靖枭一起站着的位置。
陆靖枭在这里对她说,将兰江山送给她,虽然她没接受,但心里出感动的,她不在乎这些,但在乎的是一个人的心意,有那份心就够了。
忽然,她心思微动,脑海里划过了灵感,对于宣传短片,有了朦胧的画面,只需要再详细构建,就有了一个完美的方案。
“赞!”
江云清张开双臂,笑意吟吟地大喊了一声,而后转身下山,却迎面遇上了一个不想要见的人。
“是很赞,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处风景都美的让人流连忘返,和喜欢的人在这里居住,仿若世外桃源。”来人长腿一迈,朝她走来,在她的面前站定,出口的声音磁性激昂。
江云清笑容一收,冷着脸,打算绕开他下山,忽然冒出七八个黑衣大汉挡住了她的去路,一看就是伸手极好的保镖。
动手,她打不过,只能无声地和他们对峙,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男人握住了手腕。
她蹙眉,声音骤冷:“放开。”
“云清,我们好好聊聊。”男人开口,看上去温文尔雅,却让人喜欢不起来。
“陆凌御,你是不是有病?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上次已经说完了。”江云清掀起眼帘,冷冷看着他,这个人到底是谁给他这么大脸,五年前就说再无瓜葛,现在又做出这幅姿态给谁看?
陆凌御不仅没松开她的手,还拉着她又重新回到了山顶的边上,眺望她刚才看着的方向,说道:“ 你不用这么激动,我说聊聊就只是聊聊,不会对你做什么,还是说你希望我做点什么?”
说罢,他收回视线,侧目看着她,眼里有着探究和玩味。
江云清抬高下巴,连个睁眼都没施舍给他,冷嗤:“好,聊,先放手。”
陆凌御看着她,见她反感又激动,还是依言放开了她,低眸看着握着她的那只手,手心的温度烫烫的,一点点沁入他的心底。
“云清,我是说如果,如果五年前,我没有强迫你打胎,而你为了我心甘情愿去打掉孩子,我们会不会有不同的今天,你会不会不像现在这样对我憎恶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