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清拉住了他的手,淡声道:“我去,你呆着。”
陆靖枭挑眉,忽然觉得她像斗战胜佛似得,浑身气场全开,低眸看着她拉着他的那只手,白皙纤细,跟他的打手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好。”他回道。
江云清松开他走向门口。
陆靖枭的拇指摩挲着被她触碰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存着她的温度。
江云清拉开门,就看到江雪霏和陆凌御站在门外,不由蹙眉。
江雪霏正敲门敲得不耐烦,举起拳头朝门上砸去,看到江云清时,本来能够及时收住手势的,但她偏不,而是朝江云清的脸上砸去。
陆凌御一惊,伸手去拽江雪霏的手已经迟了。
陆靖枭也是猛地飞奔过来,眼神凌厉地射向江雪霏,她肝胆碰云清一根毫毛,必定让她十倍换之。
在江雪霏的拳风袭上面门时,江云清已经敏捷地避开了,双脚呈八字张开稳住下盘,头侧转,举手截住了江雪霏的手腕。
江雪霏暗道可惜,就差一点这一拳头就打在了江云清的脸上,算是还报之前她的一巴掌之仇。
尽管情绪隐藏的很好,那想要做坏事却没做成的遗憾神色全数落尽了江云清的眼中。
江云清勾唇冷笑,手肘朝旁一搡,江雪霏的重力收势不住,被身体的惯性带向一边,直接摔倒在地上,要不是陆凌御反应快,一把捞住了她,必定摔个四仰八叉。
陆靖枭站在她的身边,本想提脚踹过去,当看到这一幕,江云清一点没吃亏,反而教训了一顿江雪霏时,立时站定在江云清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
江雪霏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地瞪着江云清,但想到陆凌御和陆靖枭都在场,立刻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
“姐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我昨天就跟你说了,会来看你,你不仅不欢迎,还这么粗鲁地对待上门的客人,你让我怎么说好?”
说着,她挤了挤眼泪,硬是没挤出来一滴泪水。
江云清眼里溢出凉薄的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刚才要做什么,你心里清楚,这里是清净之地,我不想脏了这儿,就不跟你计较刚才的事了。还有,你们离我远点。”
生硬的语气,十分明确的表达出,她不欢迎他们。
至于刚才的事,她没吃亏,江雪霏出丑,她懒得计较,因为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江雪霏所有的质问都被她无视了,一时愣住,她没想到江云清会是这个淡漠的态度,她不是应该狡辩,和她争论的么?
只要吵架,她就可以借此机会,把江云清过去那些不堪入目,和野男人苟且未婚先孕的事都捅出来,以陆家的家风,怎么可能容忍她?
想跟陆靖枭在一起?想做大嫂,来压她一头?
呵,做梦!
她憋着一口气,看看陆凌御,想要这男人为自己说几句话,可陆凌御压根就没看她,视线定格在江云清的身上,怕是抠都抠不下来。
“昨天到的晚,累了,修整了一夜,已经缓过来了。我们刚刚到这里,就认识你一个熟人,想着来看看,我和阿御想邀请你跟我们一起骑马赛马。”
知道不是置气的时候,她压下那口气,冷声说道。
江云清从鼻孔里嗤笑了一声:“不去。”
“为什么?”江雪霏气炸,她说那么多话,姿态都放这么低,不跟她计较刚才让她摔倒的事,她还这么端着,以为自己是公主呢!
江云清似嘲非嘲地看着她:“我以为你挺聪明的,或者应该有自知之明,但你好像没有。你想去就去,别没事在我面前瞎晃悠,我不去,懂?”
说着,她就要关上门。
江雪霏一脚跨进门里,伸手想要拉住江云清的手,被江云清躲开了。
她看了一眼陆靖枭,悻悻然又委屈地道:“你是我姐姐,他是阿御大哥,我们都是最亲密的人,一起玩耍,增加感情,不好吗?你拒绝的这么果断,是在害怕什么吗?”
江云清冷淡地看着她,这人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事,都先给人扣大帽子,安个罪名,以最大的恶意给人定罪。
跟这人果然是说不通。
她讥诮地看向陆凌御:“管好你的人,别动不动在我面前狂吠,哦,对了,最好去医院打狂犬疫苗,不然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我忍一回,可不会忍二回,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走。”
江雪霏眼底闪过阴冷的光,江云清说话还真是不客气,哪里像一个女生说出来的话,行事粗鲁,说话也粗鲁不堪,不知道陆靖枭看上了她那里。
想到这里心里就愤愤不平,江云清的运气怎么这么好,一个带着孩子的拖油瓶还能勾搭上陆家长子,真是可恶!
她张嘴,正想反唇相讥,被陆凌御扣住了手腕,侧目看过去,对上陆凌御暗含警告的眼神,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但为了面子,她也只能就此放弃。
陆凌御客气地笑了笑:“这里环境清幽,又地处云城,很难遇到熟人,我们遇上,说明我们缘分不浅。你看我们亲自来拜访了,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江云清翻了个冷眼,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陆靖枭冷淡道:“没听到她说,不欢迎么?是你们自己走,还是我让人赶你们走?”
他的话音未落,阿坤带着人已经赶到,威慑一下子就爆发出来。
陆凌御看到阿坤的那一刻,就想到了在兰江山,在他的面前,强行带走江云清的那一伙人,心里顿生耻辱感。
原来,陆靖枭早就知道江云清的身份,还毫无顾忌的从他手上带走人。
他微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陆靖枭,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还透着锋利的光芒:“相比,大哥早就知道她是我以前的未婚妻,不知道大哥是以什么身份站在她的面前,代替她说出这句话的。”
本来跟陆靖枭就没多深的感情,从小就是竞争关系,陆靖枭不给他好脸色,他也不会自降身份。
陆靖枭眉峰间浮起寒气,眼里的光阴鸷渗人,用睥睨的姿态盯着陆凌御看了几秒,轻描淡写地说:“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