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不熟，连话都没说过。”
看了监控画面，江云清搜肠刮肚也想不起她跟这人有什么过节，她在竞标组低调，这个人比她还低调。
竞标组一共有三十号人，抽调的是各个部门的精英，业务上没有联系的，她和对方基本不会有交集，大家各司其职，顾好自己的工作，至多在开会的时候，会有一些工作上的交流。
但这个人，她确信，没有跟他有过任何交流，因为每次，他都毫无表现欲，开会时，也是坐在最末端，不会引人注意。
现在看来，在竞标组显得另类了些。
章誉道：“这个人是老员工，工程部程总手下的，姓杜，程总叫他小杜。多年来默默无闻，干实事，没有争权夺利之心，所以程总推荐他来了竞标组。”
陆靖枭沉眉：“动机。”
章誉回道：“只能把他抓起来审问才知道，他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关系好的没有，基本不和人交心。”
陆靖枭嗤笑：“盛皇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倒像是一颗暗棋。”
章誉道：“是否通知程总，他可能会了解的多一些？”
江云清沉思良久，说：“所以说他冲着盛皇的可能性大，我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探路石？”
陆靖枭勾唇：“有可能，这种躲在阴沟里玩手段的人防不胜防。”
江云清道：“嗯，不过说不通呀，他如果是宠着公司竞标来的，应当是在明天再动手，为什么选今天？结果最差就是我被公司开除。”
说到这里，她的脑海里晃过了陆凌御那张脸，她蹙眉，咬了咬唇，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事跟陆凌御脱不了关系，但是没有证据，她不能随便说。
陆凌御不是普通人，有底气跟陆靖枭正面杠。
她抬头看陆靖枭，这个男人为她做了太多了，她不能因为心有怀疑就给他惹这么大个敌人。
“怎么了？”陆靖枭虽然和章誉说这话，但目光一直都注意着江云清，她情绪有什么变化，他非常清楚。
“没什么。”江云清摇头。
“说实话。”陆靖枭的语气不容置喙，他没有错过她看他的那一眼，有种决绝的情绪一闪而过，“这个时候，任何我们可能想到的都有可能改变事情的发展。”
江云清抿着唇，沉吟片刻，在心里将所有想到的可能又设想了一遍，总觉得可能是最近对陆凌御的不满情绪达到了定点，所以什么坏事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他，这种想法很危险，她会失去正确的判断力。
可她不想骗陆靖枭，他说的对，任何小事都有可能改变事情的走向，明天就是竞标会，不能出任何岔子。
“我在想会不会跟陆凌御有关。”
她知道陆靖枭了解她的过去，她和陆凌御曾经是什么关系，他定然是一清二楚的，但是在她面前，他从来没谈过她和陆凌御的过去，给与她足够的尊重。
章誉点头：“有可能，毕竟以陆氏的实力，其他的竞标公司不足为惧，只要盛皇败了，他们就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没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保证，别说盛皇不会轻易被打败，就算遇到挑战，陆氏也不一定会成功，谁知道会不会出现黑马？关键时刻出现意外结果的事儿太多了，不足为奇。”
江云清说完，伸手在平板上滑动了几下，重新查看那人动她电脑的片段，当时正值午休，大家都去吃饭了，这个人随手拿起她的相机看了几眼，把照片导入到电脑，然后把她设置好的PPT播放链接，替换成了相机的文件夹。
他可以肯定这个人只是看了几眼，或许她平时太过珍重那个相机，引起了这个人的注意，不过，通过时间判断，他没看到后面她和陆靖枭两个人的视频，只看到了前面的几张照片。
陆靖枭的眼底的锋芒一闪而逝，他有很多年没有跟陆凌御正面对上，仅让霍西决把他整上热搜丢人现眼而已。
老爷子在乎什么，他知道，这一回，陆凌御在老爷子那里不会太好过。
偶尔商业上使一使绊子，相互斗上几个来回也是有的，但都没有正面迎战。
这一回，他是真的忍不住了，动用了埋在盛皇的棋子么？
不过，这不像他会玩的招数，太低级了！
“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他的嫌疑最大。”章誉思忖片刻，点头说道。
陆靖枭看了他一眼，不管是谁，动江云清，就是触犯了他的逆鳞。
“先不通知程总，调查的结果先压一压，此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等明天看他还有没有别的动作，让阿坤暗中盯着。”
章誉回道：“是。”
江云清想只能这样了，不过知道是谁，有了防范就好办了。
……
阿坤接到命令亲自盯着那叫小杜的。
在下班之前，小杜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办公室忙着分内的工作，如果不是有了证据，没人会相信这样一个任劳任怨的人，会心怀叵测。
直到下班后，小杜和往常一样去外面吃饭，再去咖啡馆坐下继续工作。
没有谁会觉得他会有什么异常，于千万人中只是一个很小的缩影。
他拿出手机玩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四周，切换了一个页面，给对方发送了一条信息：【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事情已经成了，下午，在总裁办公室，公司几个元老找她麻烦，处理结果还没出来，想必，她在公司会待不下去。】
对方回：【很好，谢谢。继续帮我盯着，明天的计划不变。】
小杜回：【放心，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
阿坤通过特殊手段拿到了他的聊天记录，回去跟陆靖枭汇报。
“查到了给他发信息的人是谁么？”陆靖枭扫视了几眼，沉声问道。
“聊天记录很短，他们聊完就会删除，这一次我们下手快，他还来不及删除，他对对方特别信任。”阿坤将看到的和感受如实说出来。
陆靖枭的手指轻敲着桌面，道：“这不是陆凌御的风格。”
阿坤道：“是，这个人一直在隐藏自己的身份，似乎跟云清小姐有仇，目标就是云清小姐，要把她赶出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