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科眼睛一瞪，气呼呼地看着小男孩：“臭大头，她是我妈咪，不要看我妈咪漂亮，你就不服气。”
叫大头的男孩长得虎头虎脑的，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听了科科的话，又瞅了江云清好几眼，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
他挠了挠脑袋，笑道：“阿姨是很漂亮，但是漂亮阿姨不一定是你妈咪。”
科科气红眼：“就是我妈咪。”
小孩子之间的吵闹和置气，大人不方便插手，江云清一直觉得小孩之间的事应该小孩子自己解决，只是看着科科委屈地急急地辩解，心里只觉得难受。
如果孩子一直有妈妈陪伴，怎么会被同学这么质疑，还要用尽力气去解释她就是他的妈妈。
这时，有其他小朋友围着江云清。
“你真的是陆战野的妈咪吗？”
江云清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每个孩子的眼睛都是纯粹的，她看向科科，只见小家伙紧紧盯着她，抿着唇，眼睛睁的大大的，期待又紧张，还透着不安。
江云清拉住科科的手，蹲下来，对着他的同学，郑重的地说：“没错，我是他的妈妈。”
科科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笑眯眯地说：“我就说她就我妈咪嘛，你们还不信，臭大头，这回你信了吧？”
大头虎摸了一下脑袋：“我这不是以前没见过嘛，现在知道了你跟我们一样是有妈咪的人，以后我们是好朋友。”
科科傲娇地哼道：“谁要跟你当朋友。”
嘴上这么说，却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巧克力递给了大头，神情看上去有些别扭。
大头也是有些别扭，在学校，他没少嘲笑陆战野，就因为他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太过强装，就给陆战野取了个陆小野的绰号。
“那我以后不喊你陆小野了，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们做朋友。”
大头的话说得差点把自己都给绕进去了。
科科见他接了巧克力，勉为其难地道：“好吧，看你表现。”
小女孩将布娃娃递给了科科，眨巴着眼睛说：“我也不叫你陆小野了，我愿意跟你做朋友，不过你以后不许欺负我。”
科科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个布娃娃，潇洒摆手：“我是男孩子，不玩布娃娃。”
小女孩的眸子顿时黯然下去：“你不想跟我做朋友吗？”
科科挠挠脑袋，觉得女孩子真是麻烦，还是妈咪好，最后又拿出一个巧克力递给小女孩：“给，以后你再送别的给我好了。”
小女孩顿时笑了：“好，老师说你要过生日了，我会送你漂亮的生日礼物。”
科科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好在张姨往他的书包里装了好些零食，他都分给了围观的同学。
江云清看着眼前的一幕笑了，这些孩子就是这么纯真，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友谊的小船没那么多复杂的东西。
她看看陆靖枭，眨眨眼，压低声音道：“你儿子跟你一样，从小就招女孩喜欢。”
陆靖枭睇她，意味深长地笑：“你知道我小时候？”
江云清一噎，陆靖枭小时候的事，章誉和嘉熙总会在她耳边不经意的透露一些，两边的信息一凑，基本就能了解陆靖枭小的时候是有多招人喜欢了。
据说，只要见过他的，都惊喜地想要生个一模一样的宝宝。
不过后来，这孩子是越长越冷了，不知道吓跑了多少女孩。
“漂亮阿姨，你以前为什么不要科科？”
这时，一个比较冷感的小可爱站了出来，问江云清。
小可爱模样严肃，像个小学究，不过依然可以看出孩子的单纯。
小学究的话一出，所有围观小朋友都好奇地看着她。
科科立马拉住小学究的手，晃了晃：“森森，我妈咪没有不要我，你不要乱说话。”
森森是科科玩的很好的朋友。
江云清听着森森的话，心里有些难过，再看到科科急急地维护她时，心里的疼瞬间又扩大了一倍。
森森抿了抿唇，握住了科科的手，继续问：“阿姨，是真的吗？你没有不要科科。”
江云清点头：“嗯。”
森森又问：“那你以后不会抛弃科科，对吗？”
江云清郑重道：“不会，不抛弃不放弃。”
森森严肃的脸上顿时笑了：“好，那你依然是个好妈妈。”
江云清一怔，伸手将科科和森森抱进怀里。
心，很痛，但却踏实了。
陆靖枭将她扶起来，长臂拥着她，对科科道：“去上课。”
科科和他们道别。
一群小朋友跟着道别。
去公司的路上，宾利车上安静地只有呼吸声。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江云清看着窗外的风景从眼前一闪而逝，眼前雾蒙蒙地，渐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今天见到这么多可爱的孩子，她很开心，这会儿安静下来，内心却一点不平静，她曾经也是有个孩子的，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也有这般大了。
她将头抵在玻璃上，一时想的入神。
陆靖枭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敏锐地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悲伤气息，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对科科的好，他都看在眼里。
她喜欢孩子，另外，她把失去的那个孩子的爱寄托在科科身上。
在幼儿园孩子们活跃的身影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以后不去送科科了，今天你为他做的够了，他只是需要跟同学证明，他有妈妈，你做到了。”
江云清回神，发现眼睛湿漉漉，连忙擦干了泪，调整了情绪，回头笑望着他：“为什么不去？我很开心，那些孩子很可爱。”
陆靖枭看着她泛红的眼睛，没有说出心里的猜测，语调温和了几分：“依你。”
江云清沉默着，斟酌了一下用词，问：“其实我一直没问关于科科妈妈的事。”
科科虽然说过，陆靖枭也不知道他妈咪是谁，但江云清是不太相信这个说法的，可能只是陆靖枭安抚科科。
已经很久没想过这个问题了，特别是遇到江云清后，他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当成了小野的妈妈。
无关血缘，她就是小野的妈妈。
江云清见他沉默，笑了笑：“我问这个有点唐突，不方便说不用说。”
陆靖枭看着她，眼神温和，口吻不疾不徐：“科科一岁的时候被送到我面前，附带着一张亲子鉴定报告，我查过，没查到送孩子的人是谁，这些年，也没查到孩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