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家？”陆凌御的戾气在这一刻尽数收敛，冷静了下来，走到窗边看着外边的景色，良久都没回声。
周助理走到他的身边，默默地等着他的问话。
陆凌御冷笑了一声，侧目看向周助理：“你还查到了什么？”
周助理道：“但是郁嘉熙似乎是偷偷跑来北城，郁家那边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没派人来，这就有些想不通，到底他们想通过郁嘉熙缓和和陆靖枭之间的关系，还是只是郁嘉熙个人的行为。”
陆凌御坐到办公桌上，看着面前那份策划书，手指在上面轻点 了几下，道：“不管他们什么想法，陆靖枭这边不会给他们任何缓和的机会。”
周助理笑了：“陆总说的是，还是陆总了解陆靖枭，以他的脾性和为人，怎么可能原谅郁家当初的见死不救，任凭他母亲死于非命。”
陆凌御心情忽然变得极好，如果利用的好，这个郁嘉熙未尝不是埋在陆靖枭身边的定时炸|弹。
“这么说，江云清背后的人是郁嘉熙？”
“但郁嘉熙隐瞒了身份进的盛皇，独自一人来的北城，并没有什么势力可以利用。”
“通过郁嘉熙搭上陆靖枭？”陆凌御听了周助的话，沉默片刻，不确定地问。
“有这个可能。”周助理回道。
“不。”陆凌御又否定了这个说法，“可能是通过郁嘉熙搭上了别的人。”
周助理这会儿不敢轻易下结论了，毕竟陆总对江云清身边的各种关系的把控更加的缜密。
陆凌御沉思片刻，道：“郁嘉熙，陆靖枭，章誉，邢文山，江云清……”
他念叨了几个名字，眼睛一眯，冷声问：“她和郁嘉熙玩得好，通过郁嘉熙搭上章誉，章誉有人有资源帮她，所以她平视和章誉的关系比较亲密。”
江云清和章誉关系好，陆凌御已经确定了。
想过她和陆靖枭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但他不要承认，现在郁嘉熙的出现，他不太确定了。
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不然，兰江山山顶和江家宴会上出现的那些人是谁的人马？
周助理随时注意着陆凌御，只觉得这位陆总的情绪变化多端，让人捉摸不透，他实在不能理解，五年过去了，陆总对江云清这个女人的事为什么还这么感兴趣。
不管江云清背后的人是谁，跟他都没有关系了，他的对手只是陆靖枭而已，不是吗？
他的身边现在已经有了江雪霏，虽然不一定会成功嫁入陆家，但江雪霏是他公认的未婚妻。
这些话，周助理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并不敢真的说出来。
陆凌御冷眼看着他：“有什么话就说。”
周助理一个激灵，没想到只是开个小差，陆总就看出来他有什么想法：“我在想，不管是什么人，江云清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答应您的要求，和您合作，二是离开盛皇。”
这话合陆凌御的心意，他一直都是这么要求江云清的，但是那个女人太狂傲，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是该抽点时间跟她叙叙旧了：“你去处理我交代的是，让律师把合同送进来。”
周助理想起陆凌御让律师起草的那份合同，他看过内容，实在不解，跟江云清的合作其实是见不得光的，陆总居然答应了江云清的要求签合同，如果事发，就是一个有力的证据。
不正当的竞争，虽然对陆氏不痛不痒，但终究是会损害陆总的声誉。
“陆总，这件事您要三思，江云清可能会用合同诈你，不可信，即便要签合同，一定得把我们的责任摘出去，不能留把柄在她手上。”
陆凌御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他何曾不知道周助理说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而且他有规避风险的能力，不会把自己陷进去，江云清跟他斗还嫩了点！
……
江云清一连忙了几天，周六没有休息，在加班，但她毕竟是摄影师，跟竞标组其他同时的工作内容不太一样，她只需要白天加班，晚上不用。
陆靖枭作为统筹全局的领头人，晚上依然要留下来工作。
下午下班前，章誉找了个理由把江云清叫进了办公室，待她进来，便道：“云清，老大在等你，另外帮忙劝劝老大，让他不要把自己逼得这么恨，以我职业的敏锐度，我可以肯定，这次，我们一定能够拿下兰江山项目。”
江云清明白章誉的担心，大半个月来，她亲眼见证了陆靖枭这个工作狂魔，听那些元老说，总裁现在还有点人情味，前几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裁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有私人生活，连小少爷都会带到公司，提前熏陶工作能力。
江云清想想就心疼这个男人，同时也鄙视了一番自己，比自己优秀比自己有钱比自己能力强的人都能这么努力，她的努力算得了什么，不努力，她就会失去江家，失去江氏，失去外公和母亲留给她的一切。
办公室内的烟味比较浓。
陆靖枭抽烟，江云清知道，但是他很少当着她的面抽，所以她不知道他的烟瘾有多大，但此刻，一进办公室，她就闻到了浓烈的烟味。
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身姿笔挺，西装已经脱下搭在置衣架上，领带扯开，衬衣领口也扯开了，袖口卷起，露出精瘦的小臂，指尖夹着烟，一目十行地看着桌上的文件，修长的手指夹着笔，偶尔在文件上写写画画。
她走到了他的面前，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沉浸在工作中。
江云清走到吧台冲泡了一杯速食咖啡，放到他的桌上，浓浓的咖啡香味飘荡在办公室内，中和了不少烟味，但那味道也着实不太好闻。
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透气，透过窗户看向窗外，整个办公室像飘荡在云层里，阳光照耀在云层上，发出五彩斑斓的光，景色神奇秀美。
她就这样安静地带着，只听到陆靖枭的笔在纸上轻轻作响，回头看过去，就看到洒进办公室的阳光打在了他的身上，给他颓废的身姿平添了一种宁静祥和的光芒。
她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个词。
斯文败类。
眼前的陆靖枭就有这种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