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霏捏了捏眉心,想到这个些糟心事,她又觉得自己眉心炸裂般的疼:“那三个流氓是江云清回国不就发生的事,那个时候,莫映秋还不知道江云清的存在,而且之后他们还有别的合作,合作期间关系还不错的。”
“直到后来,莫映秋知道陆靖枭心里的女人是江云清,才对她开始嫉妒起来,直到后来记恨,这个怎么也说服不了别人,莫映秋在那个时候就想对江云清动手了。”
朱夕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问:“你跟我透露个底,这几个人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说这话,她是极度的小心,是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堪比蚊呐。
江雪霏震惊了一下,瞳孔一缩,很快就又怒又笑:“妈,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做那些事,连你都这么想我了,还有谁能信我?”
“好,不是就不是,不是就好,那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真的不是。”江雪霏掩盖下眼里的冷意,坚定的说道。
她可能连自己都欺骗了,她没见过那三个人,她现在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雇佣过那三个人,问过自己多次后,在心里的答案是否定的。
朱夕颜双手环臂,在屋内来回踱步:“莫映秋有证据,有时间差来为自己辩驳,这家有点棘手。”
“妈,要不算了就让这件事随风飘起,我们也就当知道这回事,不要再多做什么了,反而让人抓住把柄。”江雪霏怕的就是本来是找不到任何证据的,只有那三个流氓不知道从哪个混蛋口中得到的信息是她指使的,如果他们现在插手,把祸水东引,反而自己把把柄给送出去了。
“这不行。”
她看着朱夕颜,用严肃的口吻说道。
朱夕颜停下脚步,在她的面前坐下来,盯着她看好一会儿,说道:“只有这个办法了,别的我们赌不起,除非,再一个就是让莫映秋对陆靖枭死缠乱打,但是这个不可控,谁知道莫映秋会不会调转枪头和陆凌御搞到一起,那时阻拦就来不及了。”
江雪霏咬了咬牙,始终下不了决心。
“这件事,你别管,即便查也查不到你的头上。”朱夕颜有种孤注一掷的气势。
江雪霏张了张口,虽然这事儿当甩手掌柜,交给妈妈可以放心,但是她就是担心万一他们设了陷阱等着自己这边送证据。
“妈,这个方法先缓一缓,我看看能不能劝说莫映秋,让她坚持对陆靖枭的感情,我现在跟她也算是同盟了,她对我不会有排斥的。”
“那万一你一去刺激的她去找陆凌御呢?”朱夕颜说出最坏的可能。
江雪霏咬住唇,半响才淡声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们了,那三个流氓就只能是她安排的了。”
“嗯。”朱夕颜这才满意的点头,终于,她的女儿归回了理智,而不是前怕狼后怕虎。
如果他们像以前那样,何愁事情不成。
当年如果,她但凡软弱一点,今天的江夫人就不会是她。
……
另一边。
莫映秋自从被陆靖枭让人丢出了订婚礼的婚宴大厅,整个人都颓废了,回到陆家, 就反锁上门,一直闭门不出。
如果不是听到里面偶尔有摔东西的声音,莫家的人会担心她会不会做什么傻事,而撬开门。
只要佣人上前敲门问一声,得到的就是一声满腔的怒吼声:“滚!”
佣人吓的掉头就走。
莫以琛还在处理舆论还没回来,只能让保镖看着莫映秋,让她不能出莫家大宅一步。
莫映秋将自己反锁在屋内,卧室里能砸的东西几乎都砸了。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势态。
从小,她就知道要做一个优秀的人,既然都是千金名媛,她就要做那第一人,她也做到了 。
她成为了上流圈子人人称赞的莫家大小姐莫映秋。
她是千金第一名。
但是就在今天,她努力了十几年,放弃了那么多喜欢的,放松的事情,才得到的光环被自己爱了十几年的人亲手给打碎了。
“陆靖枭,你好狠。”她掩面哭泣。
哭着哭着不解恨,又随手甩掉床头的灯。
屋内顿时响起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音,吓的外面的佣人心惊胆战的。
只能有人随时在门口守着,生怕她不发出声音了是在做什么傻事。
想到这里,觉得听到这些声音反而有些庆幸,至少人还是有力气闹腾。
莫映秋发泄完一通,累的不行,瘫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越看越就越能想起以前自己付出的种种,都得不到陆靖枭的另眼相待。
当初,她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能让陆靖枭对自己改观,重新认识自己,现在想想真可笑。
对你没有心的人,你做的太多,在人眼里都一文不值。
下一秒,她抓紧了床单,眼里染上赤红的神色:“不,不是靖枭的错,是他被江云清那个女人迷住了,那个女人才是罪魁祸首,她当年还怎么想着她跟邢文山是一对,还想着撮合他们,为了讨好靖枭,竟然给江云清那么高的评价,不惜跟哥哥闹矛盾,也要把Loveme的珠宝的广告给江云清拍,现在看来,一开始就是她傻,他们利用自己,利用完了,还躲在她的背后相互卿卿我我。
可笑,可笑至极。
“江云清!”她压抑着声音,低低的吼了一嗓子,只是这发泄没有丝毫让她有解恨的感觉。
这时,门口传来到了敲门声。
她烦躁的抓起一个花瓶就朝门口砸去。
碰的一声过后,气氛安静了几秒,外面就传来了砸门声。
“开门,莫映秋,别让我撬门。”说话的是赶回来的莫以琛。
他人其实是疲惫的,舆论的风波只是暂时压了一压,并没有完全压住趋势,毕竟这一次得罪的是陆靖枭,有的娱乐媒体可以用钱摆平,有的也坤诶卖他这个面子,但是有一部分却只给陆靖枭面子,他根本就拿对方没办法,连钱都不好使。
所以,这个事,他还得找机会去跟陆靖枭接触一下。
他暴怒的声音在门外响了半响,屋内都没有开门的意思。
“给我把门撬开。”他已经失去了耐心,若不是担心莫映秋在家里自残,他也不用这么急着赶回来。
真是一摊的糟心事。
保镖得到指令,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门给撬开了。
门开了,大家都退避三舍的退开了,不敢往屋里看。
莫以琛站在门口,看到屋内的陈设全部毁于一旦,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重重的呼吸了一下,捏了捏眉心,才踩着那些碎瓷片和满地的被撕碎的铭牌衣物走向莫映秋。
站到床边,看到莫映秋那又恨又怒又委屈又哭不出来的颓废的,就连父母去世都没有露出这种死气沉沉的感觉的时候,他的心蓦地窒息了几秒。
他从小呵护到大的妹妹,竟然被毁成了这样。
他想要责备,想要冲口而出的谩骂和重话,在这一刻,全都被他咽了回去。
现在不是时候跟莫映秋算账的时候,他知道这个样子的莫映秋,再说什么重话,情况可能会更糟,可能会超出控制。
他现在就这么个亲人,那些旁支亲戚哪个不是想着随时取代他们兄妹俩,成为莫氏的主人。
所以,他不能出事,也不能让映秋出事。
他沉默下来,在莫映秋的床边坐下来,就那样安静的坐着,盯着莫映秋。
但莫映秋毫无反应。
他无奈叹息一声,起身给她盖好被子,又重新坐回去。
想着就这样吧,她累了,睡一觉,或许就会想通一点。
他也累的想要休息一会儿,但是他不敢睡着,只能这么安静的坐着,在脑海里想着今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想着该如何去收拾这个死局。
莫映秋也想着他会骂自己一顿,狠狠的骂,然后她就能和他对着吵一架,但是莫以琛没有,为什么不骂她呢?
做这里看笑话吗?
“出去。”
她开口,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莫以琛脸色铁青,但还是忍耐下怒气 ,沉声说道:“需要我给你拍下来,你现在的样子么?别人让你摔倒了,你就真的赖在地上那脏兮兮的泥泞里不起来,一辈子就这样颓废的苟活下去?这个世界上哪里没有优秀的男人?你非得跟自己过不去。”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我爱了他十几年,他却对我一点怜惜的心都没有,我做错了什么,只是喜欢他而已,他为什么要做的这么决?呵呵,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懂,你又没爱过一个女人,怎么会懂得我的感受?”
莫以琛哂笑:“你只活在自己悲观的情绪中,怎么会知道别人只是不把过往的悲伤显露出来,因为过去的终究过去了,再怎么追究都没有意义,你要想的是你的未来,还有你要真正要坚持和握在手里的是权利,为什么他们敢在陆靖枭的强压下,轻视你,因为你不够强大,当你强大到别人都怕你的时候,哪怕是发生今天的事,你也能潇洒的转身就走,而不是被人那么屈辱的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