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生日趴,在北城江大酒店举行,策划公司专业迅速,不过三个小时,就布置好了现场,安排好了活动。
科科的同学和他们的爸爸妈妈,老师以及伴侣都来到现场送来了祝福。
科科被叫醒看到眼前的一幕,平常激灵的孩子这会儿默默地看着,一转头就抱着江云清哭了,默默的流着泪,泪水打湿了江云清的礼服。
江云清有一瞬间的慌神,不知道小家伙突然怎么了,抱着他,轻拍着,哽咽道:“是我不好,自作主张给你办生日趴,科科不喜欢,现在就回家。”
科科抽泣:“妈咪,我很开心,这是我第一次在同学面前办生日趴,我很开心,没有不高兴。”
江云清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又难受,没想到这孩子会是第一次办这样的生日趴。
“不哭不哭,哭过后心里是不是特别轻松?那,现在就该高兴了,对不对?”
“嗯。”科科重重点头,“以前我没有妈咪,不喜欢办生日宴会,现在我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他们我也有妈咪啦。”
说着,小家伙开心的笑了起来。
江云清笑了心里有股酸涩的感觉在蔓延,看到陆靖枭的那一刻,她撇开了目光,不去看他。
科科的同学有几个主动跟陆靖枭打招呼,陆靖枭招待了一下,回头就看到小家伙抱着江云清哭泣的场面,眼睁睁看着江云清的眼睛红了,雾气蒙蒙的,还得忍着笑着安抚小家伙的情绪。
他招呼章誉陪伴那几个同学的父母,阔步走到江云清的面前,还没说出安慰的话,就见女人有种恨恨的神情看了他一眼,扭开了头,不愿看他。
陆靖枭单腿蹲下,看着科科,说道:“为什么哭?”
科科刚才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不想让妈咪觉得他是个不勇敢的男子汉,于是道:“这是同学老师第一次陪我过生日,以前都没有,今年生日太多惊喜了,最大的惊喜就是有妈咪陪我过生日,我高兴,高兴的时候也会哭,不过以后我不会哭了,我是男子汉,我长大了。”
陆靖枭满腔的火在这一刻被浇灭了,也能理解为什么这女人会用那样的神情看他了,他抿唇,道:“云清,以前跟现在不一样,自从有了你,科科在学校变了,懂得交朋友,也懂得与人相处和善。”
科科紧张地看着陆靖枭,爹地不会要跟妈咪是他以前的糗事吧?不要!
“爹地,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好孩子。”小家伙皱眉,语气带着淡淡的威胁意味。
陆靖枭淡漠地瞥他一眼,道:“你可能没听说过,他有个外号,小魔王,以前办不了生日宴会,有了你,所以一切不一样了,他现在在学校的风评好了,同学老师都愿意和他交朋友。”
江云清扭头看他,咬牙道:“科科才不是什么小魔王,他就是个孩子,多给他点关怀,他就能乖乖的。”
陆靖枭点头:“你说的对,以前他缺少母爱,现在有你,你是他的妈咪,我做的不好不够的地方,你来弥补。”
江云清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发现科科的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袖,大大的眼睛紧张兮兮的看着她,小小的身板紧绷着情绪,特别特别在意她的答案。
她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揉揉小家伙的脑袋,道:“好,只要科科需要我。”
科科眨巴着眼睛,松开她的衣袖,扑进她的怀里,哼哧哼哧的笑了,嘀咕道:“妈咪,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不会不要我的。”
江云清抱着他,心里软软的:“科科放心,以后不要再担心这样的问题,相信我,好吗?”
科科点头:“嗯。”
陆靖枭微抿的唇松弛下来,将一大一小两个包子扶起来,低眸看着他们,眼里的光明明灭灭,温和内敛地笑着。
……
“陆战野,祝你生日快乐。”大头带着自己的战斗机模型走到科科面前,递给他。
“谢谢。”科科笑了,结果礼物,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科科,这个送给你,生日快乐。”森森将自己亲手做的一个木雕模型递给了科科,他一直知道科科今天生日,所以早就跟着木雕师傅学习了木雕想要送一个礼物给科科,就因为科科跟他分享了一个木雕机器人,他觉得科科一定喜欢木雕。
科科接过礼物,这个木雕手艺不是很成熟,可是看得出做这个礼物的人的用心,是森森的心意:“森森,谢谢,我很喜欢。”
接下来有不同的小朋友都送出了自己的礼物,有的贵重,有的不贵重,都是一片心意。
还有的小朋友表演了节目,为生日party助兴,拔高了活动的气氛。
陆靖枭和江云清带着科科全程跟大家互动,再一次让人感叹道,这一家真是,太耀眼了。
老师笑道:“科科妈咪,科科在学校常常提起你,说你是怎么怎么的好,我没见哪个孩子把妈咪常常挂在嘴边,你一定有一套自己的育儿方式,不知道能否跟大家分享分享,让我们一起互享经验?”
江云清有些汗颜,她哪里有什么育儿经验,只是她白捡了科科这么一个可爱善解人意的儿子,到现在也只是名义上的妈咪,并不是科科真正的母亲。
她一时有些为难,陆靖枭却代替她回答了,对他们来说比较敏感的话题:“我儿子很黏他妈妈,他们感情很深,其实,大多数孩子自小对妈妈都比较亲,这是一种正常的现象。”
科科晃了晃脑袋,奶声奶气道:“老师,我爹地说的对,我和妈咪很亲很亲。”
老师鼓掌,笑道:“看似没经验,其实我们大家都明白,重要的是陪伴,不管是孩子陪伴父母,当时父母陪伴孩子,陪伴是最好的感情培养方式,也是最长情的告白。”
……
时光如梭,一个月一晃就过去了,夏末的时候,江家人迎来了重要的十字路口。
江氏股东大会即将召开。
这一次的股东大会是一场权利的洗牌,对江明智和整个江家都堪称命运的转折。
对于江明智来说,把控江氏十几年,一直稳住第一把交椅,唯独这一次,他必须尽全力对待。
上一次的江氏股灾,江氏差点破产,动摇了他在董事会的地位。
在他心里,度过难关的是因为陆夫人和陆凌御,没有他们,江氏早就被逼的退市清算破产。
所以这一次,在开股东大会前,他希望能够见陆凌御一面,谈谈江氏这次的股东大会。
两个人约定在一家茶楼。
陆凌御到的时候,江明智早已等候在包厢,烧水洗茶具,看着冷静如常,只有他心里清楚,心里有多焦灼。
“阿御来了啊,快坐,我煮好了茶,尝尝我的手艺?”
“多谢。”陆凌御在他对面坐下,神色淡淡说道。
他知道江明智约他见面是为了什么,是想让他在江氏的股东大会上保他继续当选董事长。
如果以陆家或者陆氏为背景,想要保他,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只是他觉得人太把自己当回事,或者说,把他陆凌御当成了他们的护身福,这让他十分的反感。
就因为江雪霏是他的未婚妻,他们就觉得他得背负着他们一家子的命运么?
未免有点可笑了。
心思百转千回,陆凌御面上云淡风轻,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但他也不主动问话,只默默喝茶。
江明智给他倒了几杯茶后,见他不主动问话,一时也摸不准他是什么态度,于是笑道:“阿御,兰江山的项目,我看盛皇那边的原住民已经全部拆迁走了,正在整地基,大概月底就能举办奠基仪式了,陆氏这边进度怎么样?需要我帮忙的吗?”
陆凌御笑道:“我这边进度很顺利,不需要外界帮助。”
江明智脸色一僵,外界?这是把自己当外人了啊。
不过心里这一咯噔,脸上没明确的表现出来,道:“一切顺利就好,你知道,我这边过两天就是股东大会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忠告和意见提的。”
陆凌御放下茶杯,小巧的茶杯在手指间轻轻旋转,漫不经心道:“您比我的经验更丰富,忠告和意见恐怕不适合,不过祝福倒是可以,希望您继续当选江氏集团的董事长。”
江明智垂眸,沉默地喝着茶,酝酿了一会儿,道:“阿御,这样说吧,直白点,我就是……你知道,这次的股灾对我的影响很大,我不确定那帮老家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现在能够震慑他们的势力有限,我希望你能帮帮我,保我继续当选,我赢了,对你来时也有利。”
陆凌御放下茶杯,往座椅上慵懒地靠了靠,笑道:“有什么利?”
以江氏的规模,不够陆氏塞牙缝的,以往,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确实想拉江氏一把,但现在,他觉得这家企业就是个累赘,当然,如果并入陆氏,那就另当别论了。
江明智深沉地看着他,一时摸不准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真想从中间获得什么利益:“你想要什么?”
如果是利益那就好说,等雪霏那丫头嫁到陆家,出去的也能轻易收回来。
陆凌御微眯了眯眸,轻叹了一声:“你这么问,我如何回答,其实,你不用这么焦虑,是你的跑不掉,江氏董事会的那些人,我了解,没有一个比你有实力。”
江明智最近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但他找不到突破口,只能找陆凌御,做筹码,跟董事会那些老东西对抗。
“我希望打一场有把握的仗,这才找你,你要什么可以直接说。”
陆凌御在心里盘算着,如果说要江氏,无疑是跟江明智撕破脸,他不可能答应,但如果只是获得一部分利益,作为股东参与投资,以后再慢慢蚕食,似乎是条很好的出路。
江云清那女人想要江氏,他不会这么拱手给她,江氏在他手里,他要提什么样的条件,自然是随他开心。
“帮你可以,陆氏入股,做股东。”
江明智肉疼脸疼心更疼,这一开口就要咬下他一口肉:“我手里现有的股份即便分一部分给你,也不能改变局势。”
陆凌御轻笑:“这你放心,我不会要你手里的股票,我会从跟你作对的人手里收购股票。”
闻言,江明智松了一口气,把作对的人踢出董事会,陆凌御又是他的人,以后江氏,依然是他一言堂。
“好,成交。”
陆凌御唇角笑意蔓延开来,端着茶杯朝他举杯:“以茶代酒,成交。”
……
江云清这些天一直都在研究江氏最近十年的财务报表,名下投资的企业,很多资料,她无法获得,但陆靖枭有阿坤这么个强有力的手下,不管是什么,哪怕是一家公司的内部资料,他也能够通过特殊途径得到。
她手上所有的江氏集团的外部的内部的资料都是阿坤一手给她收集来的。
等一页页的翻看完,她内心的震撼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可以说,江氏现在就像空中楼阁,说不定哪天,楼就会塌了。
但是江明智乃至江家的人都不觉得,一直以为背靠陆凌御,江氏就能越走越远,甚至起死回生,重现昔日辉煌。
他们把所有的注都压在了江雪霏嫁入陆家这件事上。
简直是荒谬。
看着那些财报,再看那些内部的资料,她气的脑仁儿疼,将资料摔在桌上,一连说了几个荒谬。
抬手撑着额头,用大拇指揉着太阳穴,她已经没心思再看一眼那些资料。
一双大手从她背后伸过来,拿起那些资料翻看了几下,随手丢下,然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扶了起来。
“就为了这么点事情伤心难过?”
江云清抬头,无力地看着陆靖枭,张了张嘴,一时无言,摇了摇头道:“我以为他夺走江氏的管理权,把持这么多年的董事会,加上陆氏的提携,怎么也会比当年好很多,谁知道,这些年是越来越亏空了,这是我外公的心血,看着这样的江氏,我心疼,替我外公感到不值。”
陆靖枭轻轻抚|摸她的背,安抚道:“唔,是个问题。不过,股东大会夺回江氏,在你手里,命运又会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