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的人是你！”夜雪反而冷静下来。
她很清楚眼前这个人的强大，他不亚于她和宇羡渊。可以说，这样妖孽般存在的人，天赋远在夜雪之上。
“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这样，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我从来只把你当成哥哥。”
纪少坤笑了，苦涩极了：“我知道啊，我只是不甘心呢。”
他看着夜雪，一步步走近，“一开始只是想陪着你，后来就想得到的越来越多，人就是这样贪婪，我也不例外。但是后来……我没预料到他会在你心里那么重要。”
夜雪望着他，情绪复杂。
她很清楚，他说的人是宇羡渊。
她回眸看着另外一边的爱人：“所以，你是用投影去见他，真身在这儿见我？”
纪少坤点头：“是啊，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当然要亲自来见你。”
夜雪瞪起眼睛：“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看看，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不会有人对你更好。你的身体……我都知道，但你能保证这个男人不在乎吗？”
纪少坤看着宇羡渊，嘴角是讥讽地笑容，“他会真的接受吗？毕竟你带给他那么多遗憾，是你永远也补偿不了的。”
“小雪儿，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只要你们俩的选择一致，我就放你们离开，祝你们百年好合。但如果不一致，我只能把你们留下来陪我，就在这湖底。”
纪少坤笑了。
他说着这么残酷的话，脸上却是和煦如春光的笑容。
“还有另外一件事，美人蕉是你插手介入的，现在到底传了多少出去？你不打算交代清楚吗？”
夜雪皱眉，神色凝重。
纪少坤却很意外：“对我而言，这些都是小事，都不能跟你比。”
他说着，连连摆手，“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告诉你吧，只要你们的选择一样，这些我都会毁掉。你不喜欢的东西，我不会让它们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夜雪动容了。
沉默片刻，她警惕地看着他：“什么选择？”
“呵呵，先让你听听吧，听宇羡渊怎么做。”
纪少坤按下手腕上的表，很快那边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宇羡渊：“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这是当年小雪儿生产时的手术记录，上面的内容你可以看，最下面是医院权威的签名和盖章，不可能造假。我知道你的本事，也知道你能看得懂，分得清楚，犯不着用这样的东西骗你。”
纪少坤的投影指着一旁桌子上摆着的资料。
手术记录？！
夜雪瞳孔收紧。
那边的纪少坤继续说：“当年生产时，她已经奄奄一息，大部分的内力都用来保护你和孩子，所以送到医院时已经是九死一生。体力不支，造成大出血，没有办法只能拿掉子宫。她……现在不算个完整的女人，也不可能给你弥补什么遗憾。”
他说的字字句句都是事实。
但听在夜雪耳朵里，却像是一种煎熬。
这样的真相就这样被宇羡渊知道了！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个……
居然是纪少坤亲口告诉他的……
纪少坤还在说：“因为这件事，她的身体其实大不如从前，哪怕生完孩子后的五年，她身边都是顶级大师围绕，那些师父们的药术医术都十分惊人，但还是不能让她完全康复。她……一直在耗尽自己的生命，陪伴你。宇羡渊，你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她，根本活不久。”
宇羡渊静静看着那几张资料，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然后呢？”宇羡渊冷冷问，“你想告诉我什么？”
“现在有一个办法救她，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我要取你的心头血，你跟小雪儿不同，体内没有内力护体，取走心头血，你也活不久；第二，我要把小雪儿带走，跟在你身边，她老是为了你操心，我希望她活得开开心心，不要总是这么累。”
“只要你答应，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我能救她。”
宇羡渊冷冷笑着：“如果我选择不呢？”
“宇羡渊，你真是没良心！”
纪少坤脸色沉了下来，“小雪儿为了你付出那么多，你连这一点点都不愿为她做吗？她救了你多少次，你有几条命都不够还的！居然拒绝得这么果断！”
宇羡渊先是轻声笑着，紧接着放声大笑起来。
“纪少坤，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直都是个莽撞冲动的男人？处处比不上你？在你看来，如果不是婚约在先，如果不是我和她缘分颇深，一开始跟她在一起的人应该是你，对不对？”
宇羡渊收敛起脸上的笑意，那双眸子亮如繁星。
纪少坤抿紧嘴角：“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宇羡渊当着纪少坤的面，慢慢地将那几张资料撕成碎片，“这些东西我不想看，因为这些都是她的伤疤，我才不会去主动揭开。你以为我不知道她身体的秘密？开什么玩笑！我是她老公，她的身体怎么样，我会不知道吗？我和她朝夕相处，我对她的了解，甚至比她本人都多！”
纪少坤颇感意外：“你知道？”
宇羡渊一扬手，雪花般的碎片洋洋洒洒。
他冷笑：“知道。”
短短的两个字，夜雪听着，只觉得耳膜嗡嗡。
宇羡渊竟然早就知道……
“我不但知道，我还清楚她心里怎么想。”
纪少坤立马明白过来：“你要用她的愧疚，将她留在身边？”
“一开始当然要这样，不然她怎么能舍得？她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宁折不弯，吃软不吃硬。我越是让她心怀愧疚，她就越不会走。”
宇羡渊理直气壮。
纪少坤都听傻了，事情不按照他的剧本来演，让他始料未及。
“我爱她，我说过，这辈子除了生死，不会有什么再将我和她分开，包括你。”
宇羡渊冷冷道。
他的容颜那样俊逸非凡，那双眉眼清冷如月，看得夜雪心头怦怦直跳。
“可是你别忘了，她活不久，这就是你要的天长地久？”
“宇羡渊，你未免也太自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