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洲嘴角抽搐着说不出话来。
这种事怎么可能曝光?
要是给其他人知道了,他们沈家这么多年的颜面就都丢光了!
沈家父母也不是笨蛋,一看儿子的表情,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看着视频里的夜雪,语气都变得比刚才温柔礼貌不少。
“那么……夜小姐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你们安分守己,我们守口如瓶。坏了你们沈家的婚事跟我又没什么利害关系,我又何必去给自己添麻烦?”
夜雪盈盈一笑,“如果你们答应,就让你儿子以后离秦意晚远一点。否则……”
她纤纤玉指仿佛从冰雪中沁出来的寒冷。
皙白的手指尖把玩着一把寒光四溢的匕首,连同她的眸光一样,森冷无比。
看得沈家父母齐刷刷脖子短了一截。
这女人好强悍的气势!
“你们明白我的意思,我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沈家父母横了儿子一眼,沈父急忙说:“一定一定,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新洲再去打扰秦小姐,这一点您尽管放心。”
“很好。”夜雪挥挥手,对秦意晚说,“你自己多看着点儿,以后遇到这种人,千万不要手软。他要是再对你动手动脚,不懂礼貌,你就直接让人打断他的手脚。出了事不要怕,我替你顶着。”
秦家众人:“还有我们呢。”
“当我们秦家是吃素的吗?”
“这么欺负晚晚,你们沈家未免托大了吧。”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一通奚落,气得沈新洲上气不接下气。
偏偏自己的把柄被人家捏在手里,沈新洲又不能当场发作,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意晚领着一行人潇洒离去。
沈新洲望着父母,刚要告状。
啪!响亮的一巴掌落下,紧接着是父亲怒不可遏的声音:“从今天起,你名下所有账户冻结,信用卡停用!给我好好反省!”
财政大权都被剥夺了,沈新洲这下彻底蔫了。
秦意晚觉得痛快极了,她终于明白夜雪说的意思。
只要对方敢放出照片,那就是真正的末日。
只不过这个末日不是她秦意晚的,而是那个闵蕊儿的。
丰园。
夜雪忙了一天,她已经没有兴趣关注网络上对闵蕊儿的骂架。
因为她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
她打着哈欠,一眼都不看眼前的吴昊亭。
她正在翻看着吴昊亭这些年的工作记录,越翻越觉得好笑。
“所以,你压根没有真正发挥自己的实力,这些年都在为公司奶孩子了。这些签约艺人,都是踩着你一步步上去的。”
夜雪来了个残酷的总结。
吴昊亭耷拉着脑袋,点点头:“是的。”
“这个彭城安,野心不小,可惜了没什么眼光。”夜雪冷笑,“你之前的节目没录,他那边怎么说?”
“他最近在为闵蕊儿的事情奔波,还没来得及顾及我。”
“很好,那就现在开始准备吧。”
“准备什么?”吴昊亭惊讶。
“准备再送对方一份超级大礼呀。”夜雪笑了,“焦头烂额的滋味一定很有趣,彭城安的能力能不能力挽狂澜呢,我都有点期待了。”
吴昊亭看着她脸上兴奋的神彩,忍不住默了。
没过两天,彭城安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你说什么?吴昊亭要解约?”
“对、对……刚才公司法务已经接到法院传票,吴昊亭不但要解约,还要告我们。”秘书战战兢兢,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天晓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公司才几天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先是闵蕊儿这棵摇钱树就快要倒了。
现在是吴昊亭这个安分守己几年的过气天王突然硬气起来,要跟他们翻脸。
哪怕这会儿彭城安脸上的伤都还没好全呢。
彭城安阴沉着脸:“去查查,吴昊亭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不用查了。”
一个娇脆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大门打开,夜雪一阵风似的走进来。
她气场强大,几乎逼得彭城安当场想跪下去。
夜雪稳稳走到原本属于彭城安的办公桌前坐好。
她今天身着一套黑色皮衣,长长的头发从一侧自然垂下,露出她完美白皙的半张脸和纤长优美的天鹅颈,从侧面看去,她的睫毛浓密卷翘,十分漂亮。
“好久不见了,彭总,伤好了吗?”
她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彭城安被她如此美艳的模样惊呆了。
从没想过这样一个嚣张至极的女人还能美到这种程度。
他应该生气的,但当着这样一张脸,他心里竟然滋生出点点异样的情愫来——如果这个女人能属于自己,让她在自己的身下婉转承欢,那该是怎样极致的享受……
还没想完,突然脸颊上微微一凉,紧接着一片热乎就流了下来。
一张纸落在他脚边,对面是夜雪冰冷的眼神。
“再用那种目光看我,下一次被割断的就是你的喉咙。”
她冷笑道。
彭城安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满手鲜血!
这个女人!竟然用一张纸就能伤人!
何等可怕!
彭城安终于收敛起内心龌龊的想法,他冷着脸:“你也太过分了吧?跑到别人的办公室来耀武扬威。”
“呵呵,我就做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我是来通知你的,吴昊亭要跟你打官司,我是他背后的支持者。”
“你!”彭城安瞪大眼睛。
夜雪:“把吴昊亭之前的创作手稿交出来,或许,我还能在这件事上饶你一次。”
“什么创作手稿?我不知道。”
彭城安的眼神四下游走,显然是在心虚。
吴昊亭忍不住了:“就是之前你强行偷走的,我那一份音乐手稿。你说过,合约结束的时候会还给我。但实际上,你已经用我的歌给其他人发行,还仗着合约的约束力压迫我,让我没办法告你。”
彭城安眼珠子一转:“你现在是星空娱乐的人,你的创作自然也是我们公司的,什么给其他人用,难道不应该吗?”
“无耻!”吴昊亭怒不可遏。
夜雪挥挥手:“何必这么生气,跟这种人不值得。”
她漫不经心地看着彭城安,“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确定不交出来?”
彭城安内心在打鼓,但依然嘴硬:“没有就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