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宁槐心里对墨晔有些别样的感情,也不代表宁槐会完全放下警惕。
一个成年男人总是出现在自己身边,宁槐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完全信任眼前这男人。
“我们来考察圳村的项目,需要实地考察。墨总有意将圳村收购,改造成度假村。”
这次不等墨晔开口,助理小黑都先替他解释。
墨晔附和地微微点头,表示事情果真如此。
可宁槐依旧不相信,还是紧皱双眉,开始盘算要不要换一家酒店了。
“我们要来圳村实地考察,这已经是距离圳村最近的五星级酒店了。倒是阿槐,为什么会出现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呢?”墨晔超宁槐走近一步,宁槐就往后退两步,“女孩子独自出现在这地方,很危险吧?”
“和你没关系。”
宁槐上楼把行李搬进房间,稍作整理就要前往圳村。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刚出酒店门,她又碰上即将出发墨晔。
墨晔按下车窗,笑着问:“阿槐要去哪里?我们送你过去吧。这个地方也不好打车,你一个女孩子出现在这种荒山野岭,我担心超你的安全。”
宁槐很不想答应,但手机上的打车软件已经响应很久,周围都没有一辆能过来的车。
“我也去圳村!不过墨晔我警告你,你不要起什么歪心思。如果害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宁槐上了车,恶狠狠地抛下一番狠话。
副驾驶位置上的墨晔却因为宁槐刚刚的那番话,一时间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墨晔温柔地摆摆手,后半句话太过轻飘飘,没让人听清,“本来就是。”
宁槐戴上耳机,打开地图软件。
反正她会做好所有准备,以防半路被墨晔拉去别的地方卖了。
一路上,墨晔没有做任何其他事,非常顺利地带着宁槐来到圳村。
在这小渔村村口,还有不少渔民扛着东西进出。
宁槐还以为到了二十一世纪,像圳村这样的地方已经不存在了。这活脱脱就是上个世纪的遗产!
从村子里出去的人,看到宁槐和墨晔这样的陌生人,还把人拦住,问他们是做什么的。
“我们来找……”
“我们来看望亲戚的。”
宁槐都没说完,就被墨晔打断。她不满地皱了皱眉,拿出她提前准备好的照片,问老者认不认识照片上的男人。
“认识啊。原来是你们是张老三的亲戚啊!那孤寡老头居然还有能来看望他的亲戚,我以为他都没人了。”
老者朝着东南角的方向指了指,“就住在那块,你们过去就能看到,实在不知道就问一下周边的其他人。”
“谢谢啊!”
宁槐拿到消息便往村子里走去,和那老者拉开距离了才问墨晔刚刚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不能说是来找人的?”
“那老者都把你拦下来了,显然是不想让陌生人进入村子。如果你说你是来找人的,那肯定不会让你轻易进去。”墨晔头头是道地分析着,同时看向宁槐,半眯起眼,“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找人呢?”
宁槐不予理会,假装自己并没有听到刚刚的那句话。
她按照老者指的方向,来到了张老三的家里。
敲了敲张老三的门,里面很快就有人应答,出来开门。
看到两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张老三立刻要关门跑路。
还是墨晔眼疾手快,先一步拦住门,宁槐也跟着冲了进去,一把抓住张老三。
“你跑什么?”
张老三挣扎着,同时反问宁槐,“你们难道不是江市来的人吗?这么白白净净,一看就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当年的事我已经不干了,为什么还要纠缠我!钱我都没拿!就不能放过我吗?!”
宁槐微微睁大了眼睛,勾唇冷笑,“果然是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是吧?”
她拿出自己随身的皮箱,丢在地上,另一只手并没有放开张老三。
“这里面是十万块,你如果愿意告诉我们当年都发生了什么,这十万块就是你的。足够你再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混日子。”
宁槐脸色一变,压低声音,“但如果你不愿意配合,你应该知道下场。我们都能查到这个地方,你应该知道那些人也能查到这里。”
她可以放过张老三,但是张老三害怕的那些人会放过他吗?
张老三闻言睁大了眼睛,目光在宁槐和墨晔之间来回扫视:“你们难道不是那大人派来的吗?”
“这就得看你说的那大人是谁了。”
宁槐还是没有松开张老三,接着问:“愿不愿意坐下来谈,看你。”
片刻后,宁槐、墨晔还有张老三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言一语地开始说事。
张老三知道宁槐来自宁家之后,才缓缓松了口气。“起码你们不是来要我命的。之前给马大人做事,说是做江湖骗子,忽悠忽悠人就行。但不知怎么回事,一起做事的在某一天之后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死了。死相还都那么难看。”
“我意识到不对,所以我就提前跑路了。”
但是在离开江市的那么多年里,他始终不敢去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当时跟着老马做事的那些人,全都没了。
他是因为逃到这小渔村才躲过一劫。
“那姓马的到底是什么来头,你们为什么都听他的?”
宁槐在宁翡那里听到过这个人名,但并没有细查。
“我也不知道老马什么来头。他一直在招收一些江湖骗子,主要从福华街收人。福华街你们应该知道,那里面真假参半的。我就是个骗人的,根本就不会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他当初就是让我去宁家一趟,骗宁家少东家,说我知道他在查的东西。”
至于老马到底什么名堂,他就真不知道了。
宁槐黑沉着脸,盯着张老三的眼睛,确保他不在说谎。
只不过,她觉得张老三还有事隐瞒着,并没有完全说出来。
她红唇轻启,吐露着:“呵呵,那你知道老马死了吗?”